多年后再次見到初戀,周倜的心情不說是手足無措吧也有點小鹿亂撞。
王有容也看到周倜了,只幾年沒見,自然認了出來。
“周倜?”王有容試探著問。
“哎,是我。那個,好久不見哈。”
“真是你啊,哈哈,有三四年了吧,現在怎么樣?”王有容說完才反映過來周倜好像是在面包店打零工,做這種工作自然不可能過的很好。她自覺失言,立刻對身邊的男人說:“旗幟,這是我同學,你可要多照顧點。”
然后她又介紹雙方:“這是周倜,我高中同學,當時他在我們班學習可好了,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退學了,很可惜。周倜,這是我男朋友,張旗幟,這家店就是他開的。”
張旗幟有點小帥,嘴上留了些小胡子,看著應該有三十出頭,整個人有點雅痞范兒。王有容介紹時很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緊貼胸口那種。
周倜到是沒什么可吃味的,畢竟那是人家男朋友,而且打認識王有容起她身邊就不乏追求者,想吃醋也輪不到他。
但王有容說兩人有四五年沒見,其實不是,周倜幾年前見過她很多次。那時候應該是周倜退學一年之后,箱庭進行道路管網改造,在社會上找了一些臨時工,其中就有周倜。周倜那隊施工隊負責的路段正好在王有容家和學校之間,施工時周倜看到過王有容很多次,他那時甚至為了能遠遠的看王有容一眼特意早起,為了看到她放學又主動晚歸,一天兩次,雷打不動。要是少看了一次就會覺得這一天少了點什么,一整天都難受。
但周倜這個慫逼一直到工程結束都沒敢和王有容打招呼,一直像個偷窺狂似的悄咪咪的偷窺人家。當然了,這和王有容身邊一直有男生接送也不無關系,有道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俺想和你有一腿,可惜周倜一直以來都是想想而已,沒敢邁出那一步。
周倜其實也幻想過和王有容再次見面,在他想來,那時自己應該事業有成了,王有容那么受歡迎的女孩應該也早就嫁做人婦,兩人相見后會回憶一下從前,緬懷一下過去,分別時哪怕十分不舍也只會互道一聲珍重,你在街頭,我在街尾,中間人潮洶涌阻隔了視線,哎~想想就覺得凄美,要是那時再下點下雨會更有畫面感。
可惜,什么事都怕這可惜兩字,周倜幻想的畫面中了一半,王有容雖然還沒結婚但也有了男伴,而自己好像應該大概也許可能還沒成為成功人士,而且好巧不巧的好像是在給人家男友打工…
能在這種游樂場里開一家高檔面包店,張旗幟的家底自然不差。他在聽說周倜是王有容的同學后表現的很熱情,直接說道:“既然是有容的同學那肯定是要照顧的。同學你叫周倜是吧,我記住了,好好干,要是覺得外邊冷了就進屋暖和暖和,沒事的。”
周倜很想解釋這其實是個誤會,但現在這情況又真的不適合解釋什么,說多了會被認為是要面子強撐,反而不美。
對王有容兩人來說,遇見周倜不過是個小插曲,打個招呼寒暄兩句客氣客氣也就是極限了。兩句話一說完,張旗幟就笑著對王有容說:“你剛才不是一直嚷著要去那個挺有名的鬼屋看看嗎,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說完,兩人再次對周倜點了點頭就走了。
如果這是在反轉劇里,芭蕾茜估計會神兵天降一樣及時出現給周倜站場,甚至數珠丸和MX11也會恰巧過來看看,上演一出屌絲逆襲打臉大劇。
但可惜的是一直到兩人走了,芭蕾茜才回來。
“指揮官,給您買的飲料。”
周倜問:“怎么才回來,很多人排隊嗎?”他到不是生氣遷怒,也犯不上,只是單純的覺得微微有點不爽。
芭蕾茜說:“沒有啊,很早就買完了,只是看到指揮官您在和人說話,我就在旁邊等了一會兒。”
周倜:“@#¥&@~#*&!”
卻說王有容和張旗幟兩個轉了兩個彎就到了游樂場的鬼屋。
這鬼屋在箱庭小有名氣,以道具布景逼真員工演出賣力為特點,很是吸引了一些吃飽了沒事干的閑人來這探險。不過更多的是那種一男一女,目地其實和男孩帶女孩看恐怖片是一個原理,再發生過多次女孩被嚇的不敢一個人睡覺后,這鬼屋的名氣就愈發的大了。
鬼屋也在古堡區,最外面的入口處一左一右有兩只形象猙獰的惡鬼雕像,進門后看到的員工也都多做了喪尸化妝,反正從細節上來說是很到位的。
鬼屋畢竟不比那種老少咸宜的娛樂項目,原因來玩的總歸是小眾人群。王有容和張旗幟排隊等了十來分鐘就輪到他們進入。
進鬼屋的第一個場景是“妖怪浴室”,這里被建成了繁櫻浴室模樣,
青石地灰石墻,白紗幔紫檀窗,紅燈籠上寫個湯。腳下是卵石地面,面前是一個分了三塊的深藍色布幌子,上面有個湯字,不過布幌子上有些暗紅色的色塊,看著就像干枯的血塊。
“篤篤篤”突然傳出的幾聲敲擊聲嚇了王有容一跳,她緊緊的抱住了張旗幟,恨不得把他的胳膊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張旗幟表現的很淡定,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鬼屋了,在帶王有容來之前他就已經提前做好了功課,否則被嚇的尖叫豈不是嚴重失分。說起來他雖然是王有容的男友,但兩人至今也就做過些大馬路上能做的事,再想往深了發展就會被擋住,他到是多次明里暗里的暗示過,但王有容別看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其實人家姑娘心里很有B 數,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那么輕易就交出去的。所以這次鬼屋之行也是張旗幟策劃了好久的,今晚能上幾壘就看鬼屋給不給力了。
張旗幟輕拍女友,安慰道:“別怕,別怕,就是旁邊的池里有個竹筧,當水滿后就會敲在石頭上發出篤的聲音。沒別的,不信你看…媽呀~!”
在張旗幟的印象里,那邊上就是個飄著一些頭發的水池子,一點都不嚇人,但他現在再一看,里面竟然是血紅血紅的,還飄著些好像內臟一樣的東西。
但還好的是鬼屋場景改動不大,之后的幾個布景里面機關設計都沒什么變動,這讓張旗幟暫時忘了之前失態的事,可以全身心的去體驗手臂上的驚人彈力。
也不知道是哪個無良科學家做過研究,說是人在受到驚嚇后會產生交感神經興奮,腎上腺皮質分泌增多,造成心跳加快,心臟收縮力加強。據說這種情況和那什么時候很像,還由此引申出一個叫吊橋效應的泡妞手段。
幾個場景一過,王有容適應了不少,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但這一趟走下來自然而然的感覺在張旗幟身邊很有安全感,也和他更親近了兩分。
這時他們進入的是一個教室場景。
教室里凌亂的散放著一些破損的桌椅,墻上和玻璃上也有特意被潑灑上的血跡。
“這地方沒什么意思,模仿的應該是靈異教室的橋段。”張旗幟因為知道馬上要發生什么,得意的解說道:“按照一般的橋段,肯定是電燈閃爍…你看,開始閃了,沒點新意,哎,別怕別怕,這些慘叫聲都是錄音而已。”
正說著,旁邊突然傳出一陣凄厲的呼救聲。
“救命!救命!求求你!啊!啊!”
接著一個半邊身子都染著血跡的女人驚恐的撞進了教室,她跑的太急,一下被一張桌子絆倒,摔在地上。
那女人見到兩人后拼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可能是摔倒時傷到了那里,掙扎了幾次都沒成功,她舉起一只手,哭喊著呼救道:“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求你!求求你!!!”
王有容和張旗幟退到教室角落,以為這是鬼屋的員工在進行演出,兩人靜靜的等著事態發展。
王有容還小聲的對張旗幟說:“這演的也太逼真了。”
張旗幟咽了口吐沫,這情景他也沒見過,看著確實震撼。他說:“嗯,別怕,看看下面會怎么演,應該會有人追殺她,我們看著就行。”
果然,下一刻從暗處飛出一只斧頭,正砍在女人的腰上,發出噗一聲。
女人沒死,呼喊的反到更加用力,應該是被傷了脊椎,她只能雙手抓地往兩人爬去。
但隨后又有個人從她出來的地方走了出來。
那是個穿著黑色小禮服的長發女性,沒穿鞋,一直低著頭,看不清長相。
光腳的女人走到受傷的女人身邊,猛的用力踩了斧頭一下,發出的聲音嚇的張王二人渾身發抖。
張旗幟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王有容還是安慰自己,他哆哆嗦嗦的說道:“沒事沒事,表演而已,工作人員是不準和客人接觸的,她不會過來的。”
隨后光腳女人就像他說的那樣,沒有再往前走,而是拉著獵物的一只腳往黑暗處拖去。
受傷的女人拼命掙扎,高聲呼救,她喊的聲嘶力竭,那種驚恐絕望讓人聽的不寒而栗。因為恐懼,那女人兩手扒著地板,甚至指甲都被翻了起來,可依然沒法抵抗被拖拽的命運。
就在兩人馬上就要進入黑暗中時,光腳的女人回頭看了張王二人一樣,同樣的他倆也看清了她的樣子。
五官來說很好看,但臉色慘白,眼眶四周還有暴突的青紫色血管,讓光腳的女人看起來非常詭異。如果特事科有人在這,那他們應該能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張靜。
張靜現在這一看就不正常的詭異妝容卻讓張王兩人暗自松了口氣。
不過雖然相信這應該是鬼屋表演,但他倆還是沒敢動彈,直到張靜拉著另一個女人進入暗處,受傷女人的呼叫聲戛然而止后,王有容和張旗幟才敢活動一下身體。
“這真是太逼真了。”王有容感嘆道。
張旗幟也點點頭,心有余悸的說:“這是我看過最真實的恐怖表演了。你看,地上的血跡,還有翻掉的指甲,做的多細啊。”
說著,張旗幟蹲下撿起了一只指甲蓋,還打趣道:“你看,指甲上還有肉,哎~這還是做過美甲的指甲呢。”
而王有容在看清指甲后,臉色越來越白,因為那指甲做的美甲技術叫琉璃指甲,她自己之前剛剛做過,活動價是一個指甲98元,王有容很難相信這只是個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