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盧浩然,是個興趣使然的民間超級英雄,但我不是那種熱血上頭后就什么都不管不顧的中二少年,相反細數我的那些英雄事跡就能發現,我這人其實很有B數,知道自己能吃幾兩干飯。
曾經在箱庭遭遇強大妖魔時我也在附近,但我沒想過去刷存在感,只是做了些幫忙維持治安疏導交通之類的工作。我也碰巧遇見過一只并不強大小怪物襲擊一對母女,那時我挺身而出,拼著自己重傷殺掉了對方。
由此不難看出,我這人對自己的能力定位是很準確的,熱血卻不盲目,自信但不自大,真到了關鍵時刻也敢于犧牲。
“所以你解釋了這么多,是想說你這個外賣俠剛才不是慫了,是審時度勢的明智之舉是吧。”戴小樓一臉不信。
盧浩然撓了撓臉,感覺有些丟份兒,他剛才是真的慫了,但還是要強辯道:“話不能這么說,就剛才那情況,很明顯是那女人被寄生了,身體里有怪物。這要是當時有只怪物要殺她,那沒說的,我一定會沖上去的,但當時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貿然攻擊的話只能打到那女人身上。我能力有限,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么救她。”
戴小樓想了想覺得這話也在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屋里變的非常安靜,樓道上那怪物么里什么動靜,衛生間里面傳來“嗒嗒”的聲音,挺輕,就像用指甲輕敲桌面。
盧浩然和戴小樓對視了一眼,都沖對方臉上看到了驚慌。
盧浩然膽子大點,他沖戴小樓一擺頭,悄悄站起,往衛生間窺探。可戴小樓膽子小啊,他不僅沒跟著一起,反而不住后退,要不是有玻璃攔著都能退到窗戶外邊去。
盧浩然看到戴小樓那一臉驚懼的樣子也是沒法,只能給自己鼓了鼓勁,反手從后腰抽出一支甩棍,小心翼翼的摸進衛生間里。
順著響動,盧浩然走到淋浴間那,他發現地漏的不銹鋼蓋板那似乎有什么東西。等湊近了,他發現那是個打火機大小的黑色蟲子,那蟲子的頭從蓋板的空隙中鉆了過來,但身子太大,被卡住了。那嗒嗒的聲音就是這蟲子頂動地漏蓋板時,地漏鎖扣被振動發出的聲響。
那蟲子怪模怪樣的,盧浩然不認識,他招呼道:“戴小樓,戴小樓!你進來,沒事。真的,就是個大蟲子。”
等了能有小一分鐘戴小樓才磨磨蹭蹭的走進來,他探頭打望了一眼,見真的只是個蟲子才放了心。
“還真是個蟲子。你認識嗎?”戴小樓問。
盧浩然搖著頭說:“我不認識,但這蟲子力氣不小啊,地漏都頂動了。”
戴小樓靈光一閃,突然道:“你說,能不能就是這種蟲子鉆進我那鄰居身體里的…”
這話一出,衛生間里陡然一靜,兩人越看越覺得那蟲子張的不像正常生物,越想越感覺事情就是這樣。有了這樣的判斷,兩人只覺得背后汗毛炸起,連呼吸都不敢出大氣。
“弄、弄死他?”
“弄死!”
盧浩然反身出了衛生間,戴小樓嚇的一哆嗦,急忙跟了出去。
“你出來干什么?”盧浩然埋怨了一聲:“我找把刀,你到是看著它啊,這要是爬出來怎么辦?”
戴小樓本就被嚇的厲害,一聽那蟲子要爬出來,嚇的嗷一嗓子,更是不敢在衛生間門口多待。
盧浩然見過膽子小的,但小成戴小樓這樣的就真是活久見了,他啐了一聲,在是翻找刀具。
“碗架柜,碗架柜下邊那個抽屜。”戴小樓指點道。
盧浩然依言拉開抽屜,里面赫然規規矩矩的碼著兩排廚刀,長短粗細格式都有。他因為工作的關系經常出入各種飯店,后廚什么的也沒少進過,更別說現如今流行開放式廚房,廚刀什么的也算有點了解。他拿起一把尖利的廚刀,這刀他認識,一般是繁櫻料理里處理魚生的,輕薄鋒利,很適合現在的情況。
握著刀返回衛生間,盧浩然留了個心眼,在門口聽了一耳朵,確定那蟲子的位置沒什么變化才放心走進去。
他蹲在地漏邊,把刀貼著地面緩緩放到那怪蟲的腦袋旁邊,找好角度,用力一刺。
手感先松后緊,尖刀貼著怪蟲甲殼的縫隙刺入,頂到后邊甲殼的時候就穿不過去了。
“好硬!”盧浩然嘀咕了一句。
怪蟲扭動掙扎,敲的地漏咔咔自響,盧浩然也感覺手里的尖刀被不住扭動,握的稍輕一點就要脫手。
過了片刻,怪蟲不動了,盧浩然也不敢拔刀,就把刀留在了怪蟲身上。
“干掉了!”他對外邊喊道,但沒動靜,就在他差點以為戴小樓糟了什么不測的時候,戴小樓悄悄的探出半張臉,反嚇了盧浩然一跳。
“你特么走路沒聲的嗎!嚇我一跳!”
“死了?”
“廢話,自己看。”
盧浩然轉身打開水龍頭,用水抹了把臉。他雖然沒怎么運動,但這房子里挺熱,加上緊張,盧浩然出了一臉的汗。
盧浩然洗完臉,甩著手想要找個毛巾什么的擦擦,旁邊戴小樓遞過一個一次性的小毛巾,看著還是新的。
盧浩然奇怪的看了一眼,心想一般人家誰會準備一次性毛巾。再一打量四周,發現這衛生間里非常干凈,洗手池上也擺滿了各種洗面奶遮瑕粉底乳霜,看著比女生的化妝間都全。
干凈整齊無異味,不是基佬就是Gay。
盧浩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這句話,他回頭偷眼打量了戴小樓一眼,突然感覺自己背對著對方似乎很不保險。
戴小樓一看盧浩然那動作那神態,心里一轉就明白了對方在想什么,他狠狠的瞪了盧浩然一眼,壓低聲音說:“老子純爺們!咱大小是個網紅,自然要多注意皮膚護理!”
盧浩然撇了下嘴,但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
兩人出了衛生間,本以為應該安全了,之后就老老實實的等著救援就行。可他們沒想到,就在那怪蟲死亡后,樓道里原本安靜的女體寄生怪物突然變的狂躁,開始猛砸戴小樓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