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武高中。
以班級為單位的戰爭,從建校至今,從未停止過。
對此學校還有個很惡心的規定。
勝利方可以掠奪失敗方最大70%的班級資源!
這問題就嚴重了,這不僅是關乎到班級榮譽,更關乎到實際利益的問題。
這些利益,包括很多,至關重要的實戰課且不說,比實戰課更為重要的源力感應課更是所有人的心頭肉,還有平時所賺取的能夠兌換戰技、修煉資源的校園積分,等等凡是跟校園掛鉤的,都在可掠奪范圍內。
還是勝利方無條件掠奪!
所以星武高中的戰爭,只要開始便沒有結束,始終異常激烈。
而每一個班級的象征,就是他們的班徽。
陸一鳴注意到掛在十五班教室門口上方的一個紅色徽章,上面是一只小兔子,這便是他們的班徽。
班徽在,班級在,班徽若是被其他班級摳掉,不好意思,以后學校分配資源時,除了30%的保底資源會給這個班級,剩下的70%將由勝利方來分配,人家自然可以將資源分配給自己。
十五班是個特殊的班級。
按實力來說,除開唐夏,十五班的整體實力全年級墊底,沒有之一。
然而好巧不巧,星榜第七高手唐夏進駐十五班,再加上校花的加成,其他大佬或是因為顧忌,或是因為喜歡,均屈服于唐夏的手段,唐夏由此保證了十五班的三年中立時光。
他們不侵入別班,別的班級也莫要打他們的注意。
但暗地里,覬覦十五班的勢力可就多了去了。
現在唐夏請假,看情況似乎要比較長一段兒時間。
趁著這段兒時間,趁虛而入,是絕佳的機會。
先摳掉十五班的班徽,等唐夏回來也是無力回天,豈不美哉?
所以以馬辰為首的一班率先出手。
看著一幫被嚇傻的弱雞,馬大腸狹長而兇悍的眼眸中泛出光芒。
“怎么?連個能說話的都沒有?”
整個班級。
在此刻卻是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完全懵逼的十五班同學們盯著耀武揚威的三人,似是如鯁在喉。
不知道要說什么,該說什么。
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都不同意。
但拳頭沒人家大呀。
他們臉色變得愈發難堪。
空氣中的氣氛也變得愈發緊張。
決定十五班命運的時刻已然來臨。
三分鐘后。
馬臉臉上浮現一絲不屑。
“呸!”
直接一口猛啐在他們的講臺上,“一群辣雞,連說話都不敢說話?”
“既然這樣,你們這班徽我就摳掉了!”
說完,馬臉作勢要去摳班徽。
“我靠!不能啊!”
李逸瞠目欲裂。
“太過分了!乘人之危!”
秦小平氣的渾身肥肉發抖。
陸一鳴丟了個洞察,結果發現三人都是啟蒙五段,且都在平均線以上的實力。
“很難搞啊。”
陸一鳴心里直犯嘀咕。
以他現在的弱雞狀態,硬碰硬絕對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
“爺反對!”
洪亮的聲音,猶如從天而降。
穿著肥大牛仔褲,黑色衛衣,腳踏AJ的張非站了出來。
“老子反對!”
“你是誰?”
馬臉盯著張非,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呵!”
張非點燃根煙,猛吸一口,右手慢慢的從頭發上攏過,而后伸了伸胳膊,揚起驕傲的小腦袋。
“十五班班,第二扛把子,張非!”
“哈?第二扛把子?”
馬臉不屑的笑道。
“不好意思,十五班我只認唐夏,**你是在找死你知道么?”
馬臉指著張非的臉說道,“我們老大還說了,今天摳班旗,誰不服,就把他一直打到服為止!”
學校的規則,在和平狀態摳班徽,必須要認輸方全體同意才行,有一個不同意,就不能直接摳。
要不然把他打服,否則就要打班級戰爭,只有這兩種辦法。
每個人都清楚,能和平降服,就絕不打班級戰爭,哪怕十五班實力再過羸弱,但好歹幾十號人,你一旦開打,全員參團,自己班級的實力多少都會受到損傷。
這可就是別人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所以今天馬臉三人過來,很明顯就是來和平降服十五班的。
不用一兵一卒,直接摳掉他們班徽,簡直完美!
“老子就是死,頭也不會點一下!”
張非態度異常堅決。
“這個家伙…”
陸一鳴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張非這廝現在倆腿都是抖著的。
“唐夏不在!老子就是十五班的扛把子,現在十五班老子罩著!”
張非說話還是尤為霸氣的,“想摳班徽?先問問老子同意不同意!”
“呵。”
馬臉冷笑一聲,從上而下的將張非審視一遍之后。
“你不服是吧?老子現在就把你打服!”
“咱倆,單練,就現在,敢不敢!?”
“哼,一群辣雞,大半天就一個刺兒頭?等老子狠狠打這刺兒頭一頓,殺雞給猴看,到時候看他們班還有誰敢說話!”
“然后直接摳了他們的班徽,這件事兒就成了!”
“哈哈哈…摳班徽可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呢。”
馬臉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狗日的!孫子不敢!”
“砰!”
張非踢開身后的板凳,便大義凌然的踏步走到前去。
看到張非果然應戰,馬臉眼底深處的笑意愈發濃厚。
單挑,也是學生們默認的比拼方式,既然決定單挑,自然是不能有其他人幫助的,除非一方主動認輸,又或者另一方主動停手,這是星武數百年來的默認規則。
隨著張非走到講臺,十五班的學生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這可是決定他們班級命運的時刻。
“張非可以么?”
有的人握緊了手。
就連陸一鳴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因為在他眼里,這場單挑倒是很有看頭。
最起碼從紙面實力上來看,張非和馬臉都是啟蒙五段,兩人總屬性差距并不大,打起來應該很有看頭。
大辮子和鼻環男也紛紛讓開,為兩人騰出了場地。
看似注定勢均力敵的一戰,自然萬眾矚目。
然而陸一鳴這一次卻是失算了。
紙面實力歸紙面實力,實戰經驗和實戰能力又是一個層次。
雙方同時出拳,溫室小花朵一樣的張非打出的拳松軟無力,漫無目的,只知道沖著馬臉的臉去,卻根本毫無目的,完全不知道改打哪出要害。
相反,實戰經驗極其豐富的馬臉那一拳,簡直快、準、狠!拳風呼嘯,精準的命中張非的肋下!
“啊!”
張非身體彎成弓形,面色痛苦而扭曲。
這就是差距,屬性相同,差距仍然天上地下。
雙方一出手,勝負便已經定下了。
準確的形容,如果這馬臉是野外身經百戰的狠辣野狗,而張非最多就是一只家養的哈士奇,汪汪叫兩聲倒是問題不大。
“拉胯了呀…”
陸一鳴捂著臉,他甚至不用去想后面的過程。
前后不超過七招,張非便已然敗下陣來。
從前到后不超過三分鐘,張非便被馬臉騎在胯下。
“砰!”
鐵拳狠狠地砸在張非引以為傲的臉上,拳拳到肉,拳拳出血!
“服不服!”
“不服!”
“砰!”
“你他媽服不服!”
“老子死也不服!”
鮮血四濺,殘酷的場面。
張非敗的實在太快了。
十五班人都看不下去了,那一記記鐵拳就像是打在他們身上一樣,一個個面色痛苦,哪怕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卻也是無濟于事。
“不服…老子不服…”
張非的聲音愈發微弱。
慢慢的,一種絕望的氣氛開始在空氣蔓延。
隨著十五班唯一的希望被馬臉打的幾乎要失去意識。
恐怕再也沒人能站出來。
有的女生,已經在小聲啜泣。
倍感憋屈的男生,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咬牙切齒。
同樣的境界,沒人能想到,實戰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沉默。
張非的慘叫。
還有馬臉殘忍而瘋狂的表情。
一切一切就像是慢鏡頭回放,深深地刺痛著十五班所有人的內心。
“那個,我也不服。”
突然,一個聽起來很是平淡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打斷了馬臉的動作。
剎那間全場寂靜。
“陸一鳴!?”
當看到站起來的人是陸一鳴的時候,十五班人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陸一鳴就靜靜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平靜如水的眸子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
他瘋狂了?
他才剛剛覺醒!!!
他連馬臉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
驚駭和不解,以及,巨大的震驚,充斥于他們內心。
馬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扭過頭,擦了擦嘴角的血。
“呵,又一個找死的!”
“不服就來挨打!”
說著他沖著身后的大辮子怒了努嘴,“老三,干死他!”
大辮子聞言走上前去,手癢很久了。
如果就是這么倆仨人不服,還是能掌控的,一個個把他們打服就完事兒了!
馬臉心里盤算著,“問題并不大。”
可事實卻超出了他的預料。
因為十五班的這幫辣雞們居然…
“呃,我也不太服…”
盡管眸子中滿是驚慌,但秦小平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
壓抑的氣氛,出現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馬臉和大辮子同時愣了下。
就在此時。
“不就是挨頓打唄,靠,有什么!”
李逸跟著站了起來。
變得微妙的氣氛多了一種味道。
“打唄!考尼瑪的!誰怕誰呀!”
李逸前面的李謙,砰的一聲猛的拍了下桌子,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
好像是血的味道。
辮子男停下了腳步,他有些遲疑的看向馬臉。
“陸一鳴都敢不服,我怕什么!?”
前排,一名強忍著淚花,雙手緊握成拳男孩兒倔強的站了起來。
準去的說,是血液在燃燒的味道。
“算我一個!”
又一人,站了起來。
“嗚嗚嗚…不…不能讓張非一個人挨打。”
一名正在哭哭啼啼的女生邊哭邊站了起來。
馬臉的臉色變了。
“還有我…”
“我!”
“我!”
一分鐘之內。
十五班的人,全部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