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帽是一件遺物,效果是做出特定動作然后瞬移。
沒由來的,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出現在王仲哥的腦海中,同時她也知道,這是來自于自己“鑒識眼”的能力。
只不過因為這并非她主動施展的,因此信息相對模糊,得到的內容也相當于“稍加觀察、思考后也會得出同樣結論”的程度。
“哦?真是有趣…”王仲哥低聲嘀咕了一句,露出一副略帶害怕而有些不安的表情,但是語氣確有一些做作:“你…你想要什么東西?!”
她的樣子有些太過古怪,以至于讓那個小丑都有些拿捏不定,沉吟了一下,他決定按照預定的計劃行事,露出猙獰陰狠的笑容:“我想要,二位把遺物留下。”
說著話,這個小丑手中出現了一個金屬球,球的外側有三個圓形開口,開口內可以看到復雜的齒輪、軸承和其他金屬構件,看起來就和握力球相似。
他很隨意的將手中的金屬球扔在地上,就如同馬戲團中小丑在玩彈球一樣,只聽“啪嚓”一聲,光潔地磚直接被雜碎,而后這枚金屬球彈射到他另一只手中。
不只如此,在周圍突然響起了詭異的笑聲。
好似很遠、很空的地方響起來的小孩嬉鬧聲,似有若無間,周圍黑的地方更暗,亮的地方更亮。
突然間咔嚓一聲,一個應急燈從懸掛的地方摔下來,落到地上裂成兩半,借著閃過的電火花能看到應急燈中間被利刃切開的裂口。
往上看去,在這個應急燈剛才所在的地方,正有一個黑漆漆的人影,鉆進了一個圓形的黑窟窿里面。
王仲哥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而看到她這樣反應的小丑嘴角裂開一個夸張的笑容。
“聽到你們剛才的對話,你們應該不是新手了吧。哼哼,”小丑冷哼兩聲,“把所有的遺物交出來,或許我會…”
“…”王仲哥肩膀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而后突然仰起頭發出哈哈的怪笑,一臉崩壞的瘋狂笑意沖著旁邊的卓牙說道:“吶!吶!我就說吧!我就說這里絕對會有人上鉤!”
“我就說許旅長的‘燒尸山’的效果根本不好用!還弄得外面味道那么難聞——不過!”王仲哥聲音異常的尖銳而快速,和剛才的人簡直是兩個人:“還是有人上鉤了,不是嗎?”
卓牙順勢說道:“配合你演出真的太累了,要是沒人上鉤,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傻子一樣。”
“怎么會沒人上鉤?”王仲哥一臉不懷好意的壞笑看向了小丑:“嘿嘿…‘資源豐富的地方可是最好的釣餌’啊,你也這么想吧~”
“許旅長那個老幫菜,弄了那么恐怖的尸山為了嚇退別人獨占這地方,太過分了不是嗎?你也這么想吧?”
王仲哥的表現一下子嚇住了那個小丑,那個小丑手中的球被他緊緊抓著,手腕內扣,下意識的去拉了拉頭頂上的禮帽。
“許旅長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你別多說了。”卓牙慢條斯理的從包里抽出來金屬搟面杖,手上的遺物一邊變成了一面手盾,一邊變成了一把三棱刺。
“看來你也是一個‘老手’啊?”王仲哥手中光芒一閃,一只手拿著一張金黃色的卡片,另一只手拿著一張藍色的卡片:“這次運氣不錯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那個小丑眼中的凝重感更重了一分。
尤其是這個拿卡片的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一樣,甚至她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完全就是那種病態的狂笑!
這種家伙他在遺跡之中見過不少,都是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家伙!
聽她剛才的話,應該是早就發現自己,但是為了把自己引出來而故意演戲…
該死…怎么這么倒霉!
他眼角快速掃過周圍,在二人身后的黑暗中快速生成了一個個黑色的窟窿,窟窿之中有東西蠢蠢欲動。
“你——!”王仲哥大喝一聲,讓小丑猛地一驚將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手中的金屬球差點脫手而出。
王仲哥用手中的黃色卡牌指向了小丑:“保險起見還是多問上一句…”
“你不是,許大馬棒子的人吧?”
王仲哥面色不善,語氣變得冰冷而狠辣,似乎下一句話得到滿意的答案、或者得不到滿意的答案,都會立刻撕破臉皮開始廝殺一般。
小丑再次將頭上的禮帽拉了拉,同時緩慢而輕輕的笑了兩聲。
看似輕松,其實他腦海中已經飛速的旋轉起來,將所有的信息快速在腦海之中掠過。
許旅長…許大馬棒子…
應該是這個位面…不對,應該是災難行者!很可能是探險家中的某個大人物!
而且心狠手辣,外面的燃燒的尸山就是他的手筆!
該死,自己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家伙!而且這個文明不是威脅程度很低嗎?怎么會把那種人吸引過來!
外面的確實被人清理過,這個人很可能是帶著一票人馬,他們有什么特殊目的嗎…
不行,思考的時間太長了!
一邊想著一邊緩緩開口:“許旅長啊…”
暫時不能想這些,關鍵問題在于對面兩人!
這個地方被那個“許旅長”視為自己的地方,還用尸山這么惡劣的手法驅散外人,可是這兩人有恃無恐的在這里狩獵其他人,看來不是“看守”那么簡單;還直言不諱的叫對方外號,很顯然是地位平級、看不慣對方但是卻奈何不了,甚至可能反而受他一絲牽制。
“倒是有過一面之緣,我來的比較晚,還真不知道這里是他的地盤。反倒是你們…”
本來小丑想問“你們是什么人”來反向牽制對方,但突然間,他看到那個瘋子一樣的家伙一臉的興奮、期待,特意將手中的黃色卡牌對準了自己!
不對!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繼續說話還是期待我提出問題?
那張卡片…是遺物?!
要出口的話一下子咽了下去,轉而變成了兩聲不屑的輕哼。
果然如他所料,他說話到了一半停下,讓對面的人滿臉詫異,愕然的下意識問道:“你不問我們是誰嗎?”
果然!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