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真是保養得當,這中氣足的跟那些梨園的老前輩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鄭悅面色尷尬,看著進來的女孩,牛仔長褲,黑色羽絨服,巴掌大的小臉幾乎都被圍巾擋著,一雙杏眼亮的驚人,好似能看透一切的不堪。
“那是當然,你師父年輕的時候還登過臺呢!”木天正一臉自豪。
姜沐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老爺子被夸得笑呵呵的,“來讓我看看,你的畫工怎么樣,要知道,畫工是一切雕工技藝的基礎。”
說著,老爺子就想帶人去他的工作間。
鄭悅怎么能讓這樣的事情發展,她立刻起身,“舅舅,您——”
這回木老爺子還沒有說話,霍州先拉住了自己的母親,“媽,你別說了,舅姥爺有自己的決定,我們還是別干涉了。”說完他一臉抱歉的看著姜沐,“抱歉,我媽就是比較擔心我舅姥爺,你別放在心上。”
“你們認識?”鄭悅和木天正異口同聲。
霍州什么也沒有想到,舅姥爺新收的小徒弟竟然會是姜沐!
想到剛剛他和媽媽的話,他都覺得臉燙。
姜沐眼尾就是淡淡的一掃,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那你呢?”
“我的錯,我不該以偏概全,沒見過你就認為你有心機,希望你不要介意。”霍州很是爽快的道歉,而且是那種真誠道歉。
“然后呢?”姜沐似笑非笑,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忽悠的。
霍州詫異,這還有什么然后?
到是木天正樂呵呵的說道,“小州啊,做錯事道歉是應該的,不過,你是不是該有點什么實質性的補償?”
霍州震驚的瞪大了雙眼,還可以這樣嗎?
“舅舅!我剛剛說的沒錯吧,她就是心術不正,這還沒怎么著呢,就找借口訛人,她這么貪得無厭,這種人怎么可能是真的想潛心學習雕刻而拜你為師?她肯定是看中了木家的財力和地位。”
鄭悅直接下了結論,看向姜沐的目光盡是嘲諷。
姜沐更是懶得看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而是看向霍州,“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知道錯了,是不是應該好好跟你母親解釋一下,昨天你幫了忙,我還是不開口的好。”
她懶懶一笑,還是給鄭悅留了面子,畢竟也是師傅的親外甥女。
霍州這才意識到她剛剛那句然后的意思,他連忙勸道,“媽,這次你真的誤會了,姜沐不缺錢,她昨天剛花了一千多萬買了羅阿姨家的祖宅,她不是貪圖錢財的人。”
羅紅家的祖宅鄭悅是知道的,那么大一個四合院,在京城也是很少見的,其實很多人都去看過,只不過因為或這或那的原因沒買。
“丫頭,你買這么大的宅子做什么?而且,據說那宅子特別破舊,你去親眼瞧過了?”木天正有些擔心自己剛認下這個小徒弟被騙了。
察覺到老人的關心,姜沐笑著解釋,“昨天和初陽還有霍州一起去看過了,地理位置不錯,面積也合適,以后我會到京城讀大學,現在買下正好,修復也是要耗費很長一段時間,等院子重新裝修好,差不多我到了我讀大學的時候了。”
“羅家那祖宅可是正正經經起從清代流傳下來的,修復得需要專業的工程隊來做,一般人是做不了的,剛好你有一個師兄是學這個的,當初故宮修復他也參加過的,我把他叫過來,讓他給你參謀參謀。”
說著木天正就去打電話。
直到這個時候鄭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過,即便是這樣,她對姜沐的感官依舊非常不好,“買了一個四合院就是不缺錢了?這么貴的宅子說買就買,誰知道她的錢都哪里來的?”
“而且,到師傅家里拜訪竟然這么隨意,一看就知道你根本沒把這個師傅放在心里!”
“我舅舅那么多徒弟,不管現在是不是還從事玉雕這個行業,但是每一個都記著師傅,不管什么時候過來,都帶著禮物,我們暫且不論禮物的價值,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你這樣空手上門的,真的是第一個。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你不愿去遵守,這不是沒把我舅舅放在心里是什么?別說師傅了,你就是去老師家都不會空手吧?”
鄭悅像是找到了什么把柄似的,抓住了就不松口,“你真的把我舅舅當成你的師傅了嗎?”
“鄭悅!我看你這年紀是不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誰說徒弟去師傅家就要帶禮物的?那小州以前也天天過來跟著學玉雕,怎么不見小州每次都帶禮物?”
木天正講完了電話走了回來,怒氣沖沖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