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到那時該怕還是要怕的，孫泉對這些東西就是有些畏懼。
溫立言一人拎著兩個旅行袋，跟在姜沐的身側。
他對這些東西一竅不懂，完全看不明白這些物件，是五人當中唯一一個不沾古董的人。
看著幾人興高采烈的扎堆在各個攤位的幾人，再看看蹲在身邊，在琳瑯滿目的各種大小物件中仔細尋找，目光專注有神。
溫立言不禁思索，他是不是也跟著學點，不然，以后可能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能看著姜沐跟這些人聊的暢快，他一句話都摻和不進去，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糟糕。
要不要把孫泉看的那些書借來看看？
溫立言正思考之際，感覺到人群一個擁擠，一股巨大得推力從身后而來，眼看著自己就要撞到姜沐，他連忙讓開，卻聽到啪嗒一聲，溫立言心道不好。
“啊，我的青花龍紋瓶！小伙子，你怎么回事？這可是康熙爺御用的龍紋瓶！價值連城！賠錢，你必須賠錢！”
攤販高聲哭喊著，手里還捧著已經摔成碎片的龍紋瓶，傷心不已。
“是有人故意推的我，我才撞到這瓶子。”溫立言皺眉，猛然回頭，環視看熱鬧的眾人，卻沒有看到可疑人物。
“我不管你試試被別人撞的，我就看到是你撞到了我的龍紋瓶，這龍紋瓶可是我這攤子上最值錢的物件，今天你不老老實實賠錢，就別想走。”
攤販這聲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這小伙子慘了，估計得賠一大筆錢！”
“可不是，老牛這么摳門，不要一大筆肯定不能放人。”
“唉，這小伙子運氣真差，怎么就跑到了老牛這攤子上了！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離開？”
溫立言心底極為煩躁，努力控制著想要揚起的拳頭，告訴自己，這樣的場合，不適合動手。
“這瓶子多少錢？”他壓著心中的暴躁問道。
“10萬。這可是康熙爺御用的龍紋瓶，價值連城，10萬我都是照顧你！”攤販說道。
“你這是獅子大張口！誰知道你這瓶子是真是假？張口就要10萬，你現在能活著還真不容易，怎么被讓人打死？”溫立言聲音漸冷，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揚起拳頭的沖動了。
“小伙子，你這是什么話？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可是正經的青花瓷！”攤販拿起一塊碎瓷片。
“你看這胎體厚重，釉面肥潤呈現青白色，瓶口處的醬釉，底足不光滑，有粘砂，底足內部還有放射狀的跳刀痕，這都是非常明顯的康熙年代早期的青花瓷特點！”
“要你10萬都是少的，你知道康熙年代的青花瓷市價多少嗎？港城的拍賣會上拍出了一個康熙年代的青花瓷，價值20萬！”
“如果你拿不出錢，叫你家人過來！”攤販語氣十分強硬。
“20萬？10萬？就你這瓶子，2萬都不值！”一直在瓷片堆里擺弄的姜沐悠悠開了口。
“你是什么人？胡說八道什么？不懂就別開口！”攤販高聲呵斥。
一直蹲著的姜沐站了起來，雙手插著褲兜，睨了他一眼，“你剛剛不是讓她叫家長嗎？我就是。”
攤販看著站起來才到溫立言脖子的姜沐，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搗什么亂！”
姜沐拍了拍溫立言的肩膀，下巴微揚，端的是一副肆意瀟灑，“我他姐，別欺負我們不懂瓷器，就你這瓶子還青花瓷呢？除了顏色合得上，其他的還真的沒有一個地方能合上的。”
攤販一手插著腰，嗓門更大了，“你懂個什么？不懂就別胡說霸道，我這可是顧教授鑒定的，我這就是實打實的青花瓷龍紋瓶，你上嘴皮磨下嘴皮就說這是假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賠錢！”
姜沐彎腰撿起一片瓷片，跌了過去，“我看你就是想訛錢，這一看就是仿造，埋在地里不到半年做舊的，真正的康熙年代的青花瓷是灰藍色的，你這個太亮了。”
攤販額頭滲出了汗水，我的乖乖，哪里來的丫頭，眼睛夠利的！
不過，為了錢，攤販氣勢不減，“你說太亮了就太亮了？你有對比嗎？張嘴閉嘴就是偽造，丫頭，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啪嗒一聲，姜沐直接將手里的瓷片摔了，碎片四濺，又裂成了三塊。
攤販被她這么突然而來的動作嚇得一個哆嗦，看著女孩白皙的小臉，淺淡的笑容，攤販穩住了心神，“你要干什么？”
姜沐撿起一小塊戴著鋒利的尖頭的碎片，刷的遞到了攤販的眼前攤販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你…你…你…”
姜沐笑出了一個小虎牙，杏眼微彎，“別害怕，我對你的雙眼沒有任何興趣，你瞎了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不是？”
攤販瑟瑟發抖，感覺更害怕了有沒有？
他吞了口口水，“那你究竟要做什么？”
姜沐指著碎片的邊緣，“我是想讓你看清楚，瓷片內部沒有丁點氣泡，但凡是對瓷器有點研究的，都應該知道，古代瓷器內部是有氣泡的，這跟當時的制作條件和制作工藝有關。只有現代的瓷器制作才沒有氣泡。”
攤販臉色驟變，可能是天氣太過炎熱，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就算是你想碰瓷兒，也要找一個做工好一點的物件，這個——”姜沐瞄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嘲諷道，“做工太粗糙，騙騙外行人還湊合，騙我們，就算了。”
攤販終于堅持不下去了，“就算是假的，那也是一個精美的瓷瓶，你摔碎了就得賠！2000塊！一分都不能少！”
“那我還是報警吧，專業碰瓷兒，賣假貨，還欺詐，夠蹲大牢了吧？”姜沐戲謔道。
“剛好那邊有公用電話人。”溫立言說著抬腳就要朝那邊走去。
“等等，等等！”攤販終于著急了，將人攔了下來，“200塊，這行了吧？我這龍紋瓶也是從其他地方收來的！本錢在里面呢！”
“可以，不過，這堆碎瓷片一起給我。”姜沐指著之前她蹲著看了許久的瓷片堆說道，漂亮的杏眼中藏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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