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位天山派的樊師弟,你是不是怕三年后勝不了江少俠,所以現在就要趕著把他打趴下?”秦嵐繼續出言撩撥。
樊駿岳冷然不屑道:“就他這樣的貨色,別說三年,就是再練三十年,又能怎樣,我豈會怕了他!”
“既然這樣,那你就等三年,又有何妨。”秦嵐道。
樊駿岳道:“好,我不跟這一個峨眉派雜役,記名弟子計較,這位秦師妹想必是好身手,可敢下場賜教一番!”
“樊師弟將來是要跟這位江少俠比劍的人,我可不敢跟你比。”秦嵐笑著道。
樊駿岳又是氣得臉色鐵青,道:“這位秦師妹口齒伶俐,但愿不要讓我在論劍會上遇上。”
“這也說不定呢,真要遇上了,說不得我也只能占了這位江少俠的先,跟樊師弟先較量一場了。”秦嵐笑著道。
樊駿岳知道在口舌上討不到便宜,哼了一聲,便走開了。
秦嵐正也要離去,江凌辰這時又問她道:“秦師姐剛才說的督導師姐的事,真的假的,是不是玩笑話。”
“什么真的假的,不像你江少俠,我秦嵐可沒說過什么假話。”秦嵐冷哼道。
江凌辰心下有點不安,按說有這么一個督導師姐,未必沒有好處,起碼以后有什么武學上的難題,比如再遇到內功修煉上不懂的地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找對方問問,但他身上有太玄經的秘密,他還是有點心虛的,就怕對方看破了他的這個秘密。
秦嵐見他不說話,又道:“怎么,我看你還有點不情不愿,是不是覺得我礙了你的事?是了,你一定是想要陳師姐來當你的這個督導師姐,那我就向門中請示一下,就讓陳師姐來當你的督導師姐,如何?”
江凌辰連忙擺手否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其實能有秦師姐督導,是在下的莫大福分,在下求之不得,以后我定會向秦師姐多多請教本門武學,到時還請秦師姐不要不耐煩就好。”
“算你識趣!”秦嵐哼了一聲,隨即轉身走了。
江凌辰只能先放開此事,又在園子里隨處閑逛起來。
“江公子,新科狀元公,原來你的名頭也不小啊!”
他正隨處走著,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呼,他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只見身后一人正笑嘻嘻的看著他,不是那白公直是誰。
“白兄,你,你剛才叫我什么?”他問道。
“我剛才叫你一聲狀元公,可是叫錯了么?”白公直笑著道。
江凌辰神色變了變,最后無奈道:“原來白兄你已經知道了,但請你守口如瓶,不要把這個說出去。”
白公直又是輕笑一聲道:“剛才還有點不確定,不過現在倒是確定無疑了。”
江凌辰這才知道,剛才被對方詐唬了一把,無語道:“白兄的消息倒是靈通,為何對在下一個無名小卒這等關注。”
白公直笑道:“江公子過謙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江湖名人了,我豈能不對你稍加關注,若是日后有人向我打聽你的消息,我卻一無所知,那豈不是要砸了我白某的招牌。”
江凌辰聽得臉色又是一變,道:“白兄,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我現在是燕國朝廷通緝的要犯,所以還請你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說出去,拜托了。”
說著他向對方鄭重長揖一禮。
白公直卻是搖頭道:“這個實在抱歉了,江公子,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做生意,自然就不能壞了規矩,若是有客戶上門,非要買你的消息,我總不能拒之門外的。”
江凌辰皺了皺眉頭道:“白兄,你這樣行事,就不怕惹上諸多江湖上的麻煩?”
白公直道:“江公子可是在威脅我么?”
江凌辰道:“我倒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替白兄擔心,我雖然不會拿白兄怎樣,但別的人未必有我這般好說話的。”
白公直呵呵一笑道:“這個就不勞江公子替我費心了。”
“那么不知在下的消息,值多少銀子!”江凌辰沒好氣的道。
白公直道:“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這有點少吧。”江凌辰現在巴不得這銀子的消息費越高越好,最好讓人一聽就望而卻步,打消打聽的念頭。
白公直道:“這已經不少了。”
江凌辰無話可說,掃了對方一眼,道:“白兄,你就劃下道來,你要怎樣才能保守這個秘密?”
白公直呵呵一笑道:“江公子若真要在下守口如瓶,保守這個消息秘密,也不是沒有辦法,辦法很簡單,就是江公子出一筆錢,買斷這個消息了,這樣按照生意上的規矩,我自然就不會向其他人透露了。”
說來說去,還是要詐一筆銀子,江凌辰無奈問道:“那么不知這筆買斷消息的銀子,又要多少?”
白公直伸出一個巴掌道:“五百兩銀子。”
江凌辰聽了咋舌不已:“這么多?這可比一百兩銀子多多了。”
白公直搖頭道:“多乎哉,不多也。你想想,這個一百兩銀子的消息,我可以賣給不止一個的人,若是打聽江公子的人多,就是賣上它一千兩銀子,也是很可能的,所以只要五百兩銀子的買斷費,還是合情合理的嘛。”
江凌辰聽了,恨得牙直癢癢,一百兩銀子,東拼西湊,或許他還能湊出來,但五百兩銀子,他就別想了,何況也覺得肉痛,不能這般白白便宜這個奸商。
“白兄,何不賣在下一個人情面子!”他咬牙道。
白公直哈哈笑了起來。
江凌辰道:“白兄笑什么,莫非覺得在下的人情面子不夠么。”
白公直止了笑,道:“江公子,雖然這么做讓我很是為難,不過你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若不賣你一個面子,那是不行的了。”
江凌辰聽了,拱拱手道:“那就多謝白兄了。”
白公直道:“我只能保證,一般情況下,我不透露你的這個消息秘密就是。”
江凌辰不解道:“何為一般情況下?”
白公直道:“若是面子實在很大的人非要問起,我就只能賣他一個面子了。”
江陵縣想了想,覺得也不能強求,只能這樣了。
白公直拱了拱手,一笑走開了。
等到宴席開始,江凌辰這次蹭了個末席,倒是沒有再跟天山派弟子坐在一處。
而且他擔心羅陵甫再敬他一杯酒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這讓他覺得可能小還丹有戲了。
第二天上午,三派論劍會正式開始了,在清音殿前廣場,臨時搭了一個高臺,作為比斗的擂臺,擂臺四周,設了一些嘉賓觀禮的席位。
峨眉派八位女弟子,天山派和青城派各六位弟子,今日將在這擂臺上展開一場三派擂臺混戰。
江凌辰這些峨眉派記名男弟子,有幸前來觀看,不過自然是沒有席位的,只能站了擂臺一角觀看。
首先上場的峨眉派女弟子,便是那位龔師姐,問了旁邊一位記名弟子,江凌辰才知道這位龔姐姐名叫龔向菲。
一般來說,這出場順序是按照武功由低到高來排序的,越是武功高強的,就越是后面出場,比如陳淑華,便是作為此次擂臺賽峨眉派方面的主帥,最后一個出場,當然如果前面的峨眉派女弟子把兩派的選手都打敗了,那她就用不著出場了。
不過這第一個出場的是個特例,因為要先聲奪人,所以這第一個出場的選手實力并不弱,反而是一個比較強的選手。
從旁邊一些記名男弟子的低聲議論中,江凌辰聽到他們對這位龔師姐的武功十分推崇,是一眾年輕女弟子中的強手,所以峨眉派才會派她出來打頭陣。
這位龔師姐的對手,是青城派的一個年輕弟子。
兩人在擂臺上各自展開起手式,然后便揮劍戰在了一處。
可能是青城派照顧了一下東道主的顏面,這第一位派上去的弟子并不是很強,百招過后,龔向菲以一招千葉劍法中精妙的“云麾三舞”,刺中對方的腿部,那青城派弟子敗下陣去。
緊接著天山派派出了第一位選手上臺,這位走出來,跳上擂臺之后,場下一片議論紛紛。
原來天山派派出的這第一位選手便是那顧天霖。
這顧天霖無疑是天山派的年輕翹楚,屬于坐二望一的人物,大家認為他應該作為天山派的副帥或者主帥,要到后面才上場,沒想到這次天山派來了一個出人意料,竟然派了這么一個強手第一個出場。
這樣的強手搶先出場,當然有先聲奪人的效果,不過即使能贏幾場,也要面對車輪戰,這些選手都是三派中的精英,彼此間即使有些差距也十分有限,所以即使能贏了兩三場,后面還是會因為氣力過量消耗而敗下陣來。
所以大家認為,天山派一開始就派出顧天霖這樣的強手上場,是有點不明智的。
不過有人想起那個關于顧天霖和峨眉派雜役比劍的傳聞,又覺得天山派派他第一個出戰,也并非偶然,大概就是故意為之,存心要先聲奪人,立威正名,讓那傳聞謠言不攻自破。
龔向菲雖然算是峨眉派一眾年輕女弟子中的好手,但跟顧天霖還是有些差距,再加上剛才跟青城派弟子的一場相斗,也耗去了一點氣力,在三十招開外的時候,就被顧天霖一劍刺中手臂,而敗下陣來。
說起來龔向菲這般速敗,還是有點冤的,兩人的真實差距并沒有這般大,只不過顧天霖屬于“哀兵”,而且打定了速戰速決的心思,一開始就是全力搶攻,妙招頻出,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