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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嬴明月的府邸。
陸青山應她所邀,登門拜訪。
仆人匆匆傳遞消息。
很快,陸青山得以進入明月府,在一間大廳中見到了嬴明月。
嬴明月身材高挑,雙腿修長筆直,一身銀灰色勁衣,包裹的身形曼妙,眉鋒凌銳,英氣十足。
她雙臂環胸,神色復雜地看著找上門的陸青山,忍不住道:“我先前還覺得你挺聰明的,結果現在怎么又變得如此愚蠢?”
陸青山心知肚明,嬴明月這是聽聞了外界的傳聞與風波。
一人挑戰同代,怎么看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行為。
“蠢?”陸青山平靜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聽聞了一些表面上的消息,就敢妄自斷言一個人愚蠢于否,這其實才是真正的愚蠢。”
嬴明月眉鋒一挑,聽出了陸青山言語中的意味,“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說我如此愚蠢,是因為我放出豪言,要橫掃整座王城的同代人。
而你覺得,很快就會有人上門挑戰并戰勝我,將我放出的這個豪言給擊破。”
“到時,我就成了跳梁小丑?”
嬴明月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你若真的為此便覺得我愚蠢,那我真的會對你很失望,我此次來找你,似乎也沒有太大意義了,”陸青山淡淡道,朝著嬴明月一拱手,“告辭。”
說完話,陸青山轉身就走。
“三,二.......”他在心里默默計數。
“等等。”身后傳來嬴明月挽留的聲音。
陸青山微微一笑,然后迅速收斂起笑容,轉身一臉平靜地看著嬴明月,“怎么,明月小姐還有什么事情?”
嬴明月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悶聲道:“有話就說,別給我來這套把戲。”
對于嬴明月的拆穿,陸青山絲毫不尷尬甚至不以為意。
欲擒故縱的把戲,成功不在于有沒有被對方看透。
只要對方被“擒”了,那就是成功了。
他一臉機警地打量著周圍,目光最后落在廳外候著的手下身上,問道:“此處適合說話?”
嬴明月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道:“你跟我來。”
她將陸青山帶到了一間封閉幽靜的密室之中。
“這是我平日里靜修的地方。”嬴明月淡淡道:“十分安全。”
“說吧,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陸青山并不著急解釋原因,而是反問道:“你先想想,假如我的豪言真的迅速被人打臉,我會有什么損失嗎?”
嬴明月聞言心中一震。
見她這個反應,陸青山知曉嬴明月心中應該有了答案,于是自顧自地繼續道:“沒有,不會有任何損失。
我身為獓刃魔尊的子嗣,同時還是弒吳魔尊的女婿,就算有人上門挑戰我,但有一個說一個,就算是能把我擊敗,也絕對不可能對我下殺手。”
“他們不敢!”
“這么算來的話,最大的損失也就是我會淪落為眾人嘲笑的對象。
畢竟放出豪言卻被打臉,的確是件很丟臉的事情。”
“可是,你要明白,在接受你父親的條件,離開森羅王界,來到劍羅王城當你們嬴家的贅婿之后,”陸青山平靜一笑,“你們劍羅王城的人,本就也沒有幾個看得起我了。”
贅婿,不論什么時候,都是件很丟臉的事情。
即使很多人想當這個贅婿都當不上。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在求之不得后,瞧不起最后“得到”的人。
陸青山繼續道:“相反,若是我真的做到了此事,橫掃劍羅王城所有同代人,那屆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嬴明月臉色飛快變化,心中盡是不可思議,下意識答道:“你若是真的能橫掃劍羅王城所有同代人,那你就是劍羅王城之中最耀眼的年輕人之一。”
“正是如此,到時我身上的光芒,足以掩蓋我的贅婿身份。
所有人在提起我的時候,想到的也不是你們嬴家的贅婿,而是劍羅王城最強大的年輕人之一。”陸青山說道。
嬴明月目光復雜地看著陸青山,“贅婿的身份這么讓你難以接受,你為何還要答應我父親的條件?”
陸青山伸出手指,“首先,這是我父親的想法,我并不好違背。”
“其次,在森羅王界,我背后并沒有誰在支持我。
我的兩位兄長,背后的勢力卻是極為龐大,利益牽扯形成了系帶,為了爭奪王界界主之位,互相傾軋。
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敢出頭,他們就會迅速把我壓下來,而我是沒有能力反抗的。”
“所以你在森羅王界的時候,才要故意自污,做出一副無腦姿態,放低他們的警惕心,避免他們刻意針對你。”嬴明月接話道。
這是你說的啊,可不是我說的。
陸青山暗道。
忽悠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只陳述一件事,引導著想要忽悠的人自己說出最后的結論。
因為這樣,他就會本能的對這個結論深信不疑。
他點了點頭。
“可是,不是說獓刃魔尊十分看重你,他們二人怎敢肆意針對打壓于你?”嬴明月又想起一點。
陸青山意味深長道:“器重我?那是在我心思沒放在界主之位的前提下,對我表現出來的補償罷了。”
他冷笑道:“你何時聽過,我們兵魔一族中,有哪位界主是雜血出生的?”
“嬴明月,你也是非純血,你應當最明白,在兵魔一族中,在我們魔族中,所有人對于血脈的看重,以及對我們的成見。
我們這些非純血,不論如何,都是被看不起的。”
嬴明月沉默。
魔族的階級森嚴,已經嚴苛到難以想象。
而區分階級的,就是血脈。
對于陸青山的說法,她感同身受。
陸青山已經是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所以,我只要還呆在森羅王界,就絕沒有出頭之日。
前來劍羅王城,遠離他們的視線,才是我的出路。”
“以這種方式來到劍羅王城,你還能獲得在森羅王界遠遠沒有辦法獲得的資源。”嬴明月思路一下子被打開了,補充道。
她說的是自身的嫁妝,血神砂礦脈。
“正是如此,”陸青山贊道:“只不過,此舉唯一的壞處,就是我會背上贅婿的名頭,在劍羅王城之中遭受諸多非議。
我就算將來能返回森羅王界,也不存在讓一個被眾人看不起的贅婿繼承王界的可能。”
“但是,只要你能像你嘴上所說的,橫掃劍羅王城同代人,那就沒有一人會看不起你,他們也都會忽略你的贅婿身份。”
嬴明月已經“懂”完了陸青山的所有計劃,“這樣子,你就可以吃下做我嬴家贅婿的所有好處,獲得出頭的空間與時間,同時也免受負面影響。”
她眼中泛起劇烈漣漪,“所以,你是想有朝一日,奪得森羅王界界主之位。”
“好大的野心!”
陸青山冷聲道:“我作為一個雜血,要想當上界主,千難萬難,但我青戈,就是要當這個千古第一人!”
嬴明月心中一震,突然是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氣概在胸臆間出現。
不過,她很快又是冷靜了下來,“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是能像你所放話的那般,真正橫掃王城同代人。”
“你若只是說橫掃同境,那還有幾分可能,”嬴明月冷冷道:“你的劍術境界的確高超,再加上兵字訣的加持,在初等魔將之中稱雄,還是大有可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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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又加上了一句橫掃同代。”
“王城之中的臥龍藏虎,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尤其是那些純血王脈的實力。”
她說道:“我直接與你說吧,在劍羅王城與你同代的人中,有高等魔將的存在,而且不只一位,甚至還有頂尖魔將的存在!”
“我知道。”陸青山點頭。
這點他肯定心里有數。
青戈的天資在魔族中算是出眾的,但絕對不是最出眾的。
“但是,橫掃同境的聲勢,遠遠不夠磨滅我身上的贅婿印記,唯有同代無敵才行。”他笑道。
“你真有把握?”嬴明月見陸青山此時依然是如此冷靜,不敢置信地問道。
陸青山鎮定自若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
“所以我來找你了。”
嬴明月微微蹙眉,“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你也見過我的手段,另外,我在這等境界,便已經領悟了兵字訣一印會,說明在天賦上,我是一點都不弱于其它人,對吧。”
“這點我承認。”嬴明月示意陸青山繼續。
“所以,我與王脈之人唯一的差距就在血脈上。”陸青山平靜道。
“這是事實,你又有什么辦法呢?”嬴明月表情冷漠,“雖然對于這點,我也不喜,但這就是現狀,無法改變的現狀。”
“不,怎么沒辦法改變?”陸青山目光熾熱地盯著嬴明月,“你身上,應該有血靈晶吧。”
他話音一落,嬴明月就像刺猬一般,豎起全身尖刺,警惕地看著陸青山。
血靈晶之珍貴毋庸置疑,而陸青山的意思又表現得如此赤裸。
難怪她這副表情。
“你問這個干嘛?”
“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有,”陸青山看了眼嬴明月的神情,輕語道:“將血靈晶先借給我,我以后還你。”
嬴明月嗤笑一聲,“以后還我,說得倒是輕松,你這輩子還能不能獲得血靈晶都不好說,我憑什么借你?”
“憑我是你的未來夫婿,這個理由夠嗎?”陸青山似笑非笑道。
不待嬴明月發怒,陸青山淡淡道:“據我所知,你的狀況似乎比我還差,你那位名義上的“兄長”可是視你為眼中釘,想要將你拔除。”
“也正是因為如此,弒吳魔尊才要給你招贅婿,為的就是在他隕落之后,你背后還有靠山,讓鴻烈魔主不敢輕易對你動手。”
嬴明月沉默。
“但是,你甘心嗎?”陸青山加大了音調,喝問道:“甘心就這樣任人擺控,甚至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要嫁給我,這樣一個你根本不喜歡的人?”
“不甘心又能怎樣?”嬴明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反抗。”陸青山圖窮匕見。
“幫我,也是幫你自己。”他目光幽邃,讓人看不清想法,循循善誘道:“與我合作,你現在幫我,我以后幫你!”
“先將血靈晶借我,只要有血靈晶相助,我就有信心橫掃同代,在劍羅王城闖出自己的名聲。”
“實話與你說吧,待弒吳魔尊隕落之后,我就會離開劍羅王城,返回劍羅王界,到時你沒得選擇,只能是跟我走。”
“而這一次返回森羅王界,我就不再會像之前那般,自污聲名,韜光養晦,而是正式加入界主之位的爭奪之中。”
“屆時,我的兩位“好”兄長,肯定會聯手針對于我。
我若是沒扛住,你到時也不會落得什么好結局,畢竟你娘家這邊的人,也是恨不得你死。”
陸青山抽絲剝繭道:“我們兩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所以,于理,你要幫我。”
嬴明月不說話,還在思考什么。
陸青山冷哼一聲,繼續道:“另外,就像我說的,我也會回饋于你。
到時你跟我回森羅王界之后,其實這也是你的機會,因為這樣你就脫離了鴻烈魔主的注意。”
“我答應你,我若是得勢,一定以王界之力全力幫你鏟除鴻烈魔主,讓你執掌弒吳一脈!”
“作為誠意,我可以先答應你,我們二人在成婚之后,我絕對不碰你。
也就是說只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就算你沒有志向執掌弒吳一脈,我至少是能讓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于情,你也要幫我。”陸青山斷言道。
嬴明月接著沉默不言,眸子中卻有熾火在萌生跳動,顯然并不如表面上那般不在意。
“言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我承認,我需要你的血靈晶,所以才說了這么多,”陸青山嘆了口氣,“但是,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情實意,發于內心的。”
“另外,和你說個我調查到的機密消息,算是我送你的禮物。”
“什么?”嬴明月眉頭一皺。
“你的母親,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陸青山冷笑道。
利益假如打動不了嬴明月,那仇恨呢?
仇恨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嬴明月渾身一震,聲音微微顫抖,“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的母親她不是因為在荒野上遭遇了魔匪,所以.......”
魔匪,就是劫道的魔修。
不論在哪個世界,這種人都不會少。
而在階級森嚴的深淵之中,出現魔匪的概率則是更高。
畢竟,越殘酷的剝削之下,也就越容易出現落草為寇的人。
“嬴明月,這個說法,你真的信嗎?”陸青山目光灼灼,看著嬴明月姣好的面容,反問道。
嬴明月一時啞口無言,半晌之后才道:“母親當時是要回火蠶城,但是她走的那條路,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魔匪了......”
“看來你也是心里有數的,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陸青山接著加火道:“你勢單力薄,很多事情無法接觸到真相。
可我在來劍羅王城之前,我的父親卻是詳細調查過你,并整理成情報,我認真查看過。
其中有一條信息,就是當年襲擊了你母親戰舟的那批魔匪.......
并不是真的魔匪,而是魔修受人指使,假扮的魔匪!”
“至于受誰指使,你應當心知肚明。”陸青山聲音猛然放大。
嬴明月失聲了,眸子中不自覺有血絲和恨意泛出。
除了是鴻烈魔主,還能是誰?
陸青山看嬴明月這表現,逐漸是胸有成竹起來。
他的確在來劍羅王城之前詳細看過嬴明月的資料,也知道嬴明月的母親是死于魔匪襲擊。
只不過那魔匪其實是受人指使,實為魔修假扮的說法,就全是他的杜撰了。
畢竟,這若是真的蓄意謀殺,幕后主使人又豈會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但是,人都有這個脾氣。
凡是他愿意相信的事情,他總是特別容易相信。
這也是謠言總能盛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