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一個靈活的側身遁移,躲開了迎面而來的閃爍著黑光的龐大熊掌。
熊掌擊打在陸青山身后的一根梁柱之上,兩人環抱的粗壯梁柱瞬間橫空截斷,木屑紛飛。
這一只體型巨大的魔熊。
陸青山在心中暗暗叫苦。
他身上傷勢十分嚴重,若是全力驅動飛劍,必然會加劇傷勢,但魔熊肉體強悍,若不全力出手,又破不開它的防御。
一時之間,他竟是被魔熊纏住不得脫身。
“西鼠大王,你倒是給我把你的看家本領拿出來啊!”陸青山也是有點惱怒,對著一旁置身事外的西鼠大王輕喝道。
“我靠,這貨可能是因為沒腦子,我的幻術對它絲毫不起作用。”西鼠大王一臉委屈,“我的看家本領便是這手幻術了啊,其他神通我也沒學過啊。”
這西鼠大王果然是靠不住。
陸青山忍不住在心中抱怨了一句。
天際之上血氣長河的動靜越發大了起來,血氣翻滾之聲不斷傳來。
沒有多少時間了!
陸青山咬了咬牙,決定以傷勢復發的代價,速度解決這只魔熊。
正當陸青山準備暴起之時,隨著一聲呼嘯的爆響,一道青芒閃過,直沖魔熊。
眨眼之間,上一刻還囂張無比的魔熊的胸口便是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血液從其中噴射而出,魔熊在這一擊之下,無力地向后栽倒而去。
“被一只魔獸搞得這番狼狽?這可不像是會發生在你陸青山身上的事啊。”一個年輕女子御劍懸空,臉上一片清冷,嘴角卻是微微上揚,顯示出一絲微不可聞的戲謔之情。
剛剛化作青芒斬殺魔熊的靈隱劍嗖的一下,閃爍回來,在她身邊歡快地不斷游移著。
“澹臺樓主也是被這血氣長河的異動給吸引過來的?”陸青山嘴角扯了扯,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子輕聲詢問道。
澹臺清潤點了點頭,神色一正,帶著些許詢問之意,“這情況看上去似乎不太妙啊?”
咳咳咳!
陸青山喉嚨一甜,輕咳了兩下,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這是由于在趕往血氣聚集源頭之處的這一路過來,經歷多番爭斗,調動靈力,致使用丹藥壓下去的傷勢再度復發了。
澹臺清潤冷眉一皺,“怎么會受如此重的傷?”
陸青山揚了揚手,“現在先不提這個,澹臺樓主現在是要趕往血氣源頭之地嗎?
我或許會有些許作用,帶我一起過去看看情況吧。”
澹臺清潤一頓,想了下,開口道:“上來。”
得到澹臺清潤應允,陸青山不帶猶豫,立刻是縱身一躍,身形躍至秋泓劍上,靜立于澹臺清潤身后。
見陸青山站穩身子,澹臺清潤沒有多說廢話,周身靈機一起,劍化寒光,帶著陸青山便是朝著血氣源頭處呼嘯而去。
凜冽的氣勢,讓盤旋在天空之上的諸多魔禽都是望而生畏。
......
遍布整個鎮江城的血氣長河已經漸漸縮小了范圍,從一條廣闊漫長的血氣長河濃縮為了血池大小,與之相對的,其的濃郁程度也是越來越盛。
在濃郁的血霧之中,隱約出現了幾絲水汽。
一聲本該微不可聞的滴答聲,卻是詭異的傳遍全城。
濃郁的血氣之中,終于是醞釀出了第一滴液態血珠。
就像是第一滴春雨一般,在這聲滴答之后,沙沙沙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
再一次催動元明山法器轟擊在修羅的護體黑光之上,仍然是無功而返的林瑯,看著天際之上逐漸液化的血氣,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清明。
在這一刻,他也是終于明白,地府之謀是為何故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條血河能不能擋的住我!“
林瑯暴喝一聲,元明山法器體型暴漲,化為遮天蔽日的一座巨山,一縷縷雷光從其上垂落下來,威勢兇猛,震動四野。
轟隆一聲,元明山宛若雷神出擊,直接朝著血河最中心醞釀血滴的地方,急速橫行而去。
兩者相撞的一剎那,血河射出無數道猩紅之光,聲勢威猛的元明山法器立刻是彈射倒飛了出去,彌漫周身的雷光也是化為輕煙,迅速散去。
“桀桀桀,我們籌劃如此多年,你以為我會留下如此可笑的破綻嗎?”修羅對于林瑯的手段譏笑不已。
面對林瑯與楚赫的諸番嘗試,修羅一直是表現出一副穩坐泰山姿態。
倒掛于天際之上的血池逐漸成型,一個可怖的漩渦出現,極速旋轉,隨之一股奇特的異香開始飄散至整個鎮江城之中。
在這股異香之下,鎮江城中的魔獸竟是又都瘋狂了幾分。
在澹臺清潤的帶領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剛剛趕到此風云交匯之處的陸青山,便是親眼目睹了林瑯的法器倒飛而出的這一幕。
“齊監守......”眼見著林瑯無功于返,楚赫臉色喘急,并沒有關注澹臺清潤的到來,而是看向齊源,眼中隱有求助之意。
齊源卻是對著楚赫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表示無能為力,“這一遭,我們敗了,一敗涂地…”
聽見齊源都是如此說,眾人眼中光芒皆是黯淡了下去,感到絕望萬分。
但與眾人的絕望不同,陸青山眼神卻是不斷閃爍,在飛快思考著什么。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修羅之外,只有他知曉一個事實:
按照原定歷史進程,地府此次尸傀之亂是一直到年末才會發動的。
為何要等至年末才發動,那肯定不是為了選擇一個黃道吉日,理由只有一個,在年末之時,地府才把發動尸傀之亂,魔子轉生的所需條件給全部準備好。
如今尸傀之亂足足提早了三個月時間。
這透露出了一個信息。
在這次匆忙發動的尸傀之亂中,一定有哪個地府還需要時間準備,卻因為提早發動尸傀之亂,還存在著些許紕漏的環節!
只是這個破綻到底會在哪里呢?
陸青山心急如焚,在腦海之中飛快搜尋自己所知關于尸傀之亂劇情的一切信息。
但是這個劇情真的太久遠了。
而且他當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機會再經歷一遍這個劇情,所以也并沒有太過留心。
這就導致即使以他對劇情的熟知,此時回想這第一個主線劇情,其中的許多節點也都是似是而非,根本回憶不出細節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