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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白水灣

  天很高啊,特別高,給人一種,這里處于地球凹陷的錯覺。

  白水灣,名副其實,這岸上的沙土啊,是白色的。

  周遭都是玉濃樹,還有一些荒草,綠色和白色相映,的確是漂亮。

  再加上那一座剛剛建起來的木樓,更是清幽雅致。

  魏小墨說在這個地方養老,是真的成,年歲大了,動彈不方便,就在這種地方,一直待著直到老死,想想也是不錯,沒煩擾啊。

  白水灣的水面也是真的寬,但凡是眼睛能看到的,除了水,也就是連綿出去的石壁。

  好高好高,且平滑無比,這若是想上去估摸著跟登天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他們剛剛出來的那地方,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水在沖刷著石壁,除此之外,一切都無。

  好似自從他們上了岸,白水灣里就活動了起來,好像是,本來居住在里頭的某些東西,活動起來了。

  轉眼看了一圈,阮泱泱短暫的沉浸在了這美景之中,不過,下一刻注意力就被拽回來了,因為元息和魏小墨打起來了。

  這雙胞胎兄弟,打起來是真的打。再說,元息本來就武功高強,可以和鄴無淵對招的那種,魏小墨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唯一有勝算的就是輕功好啊,輾轉騰挪,躲得快。

  這兩個人,沿著岸邊一路的,一直打進了玉濃樹的樹叢里。那些白色的小碎花,被他們倆各自散出來的風吹得七零八落,四處飛散。這忽然間的,白水灣下起了白色碎花雨。

  阮泱泱一直歪頭看著他們倆,看著看著,忽然想起自己這腿來了,欣賞什么白色碎花雨的心情也立即沒了。

  轉過頭來,繼續看自己的腿,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自己都嫌煩。可即便如此,那些淚水也好像是不值錢似得。

  想再看看自己受傷的腿,但是被包上了,她若看,就得把布條扯開。可是她怕疼啊,不敢。

  有點兒血透過布料滲出來了,看著血,她就更覺著疼了。

  眼淚往下掉,鼻子里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傳出抽噎的聲音來,這完全就是條件反射,她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那倆人還打呢,可是她是根本不管,跟她有個毛線的關系,她現在心疼自己都心疼不過來呢。

  瞥見了白水灣的水里有什么東西在撲騰,好像挺大個兒,好像還挺多,她就不太舒服了。

  她對水里的東西都過敏,即便不吃,可能真接觸了也會不舒服。

  想挪走,又不敢動彈,她害怕疼啊。

  疼痛和過敏相比,都很糟糕,可是,疼是首當其沖的糟糕,她最怕的。

  撐著屁股下面的砂石,阮泱泱用盡了力氣往后挪,躲開點那些在往岸上蕩的水。

  這一挪動,就更覺著疼了,不止腿,哪兒都疼。

  “別打了!魏小墨,快過來,扶我離開這兒。”疼的淚眼婆娑,脾氣也上來了,朝著那邊還在打的人大喊。都到了這地兒了,想出去也不容易,還在玩命打架呢。

  攏共算起來倆人都活不過五十,這會兒不努力,還在打,真是嫌自個兒命大。

  她喊的聲音不算太大,主要是發脾氣了,都聽得出她是真的不耐煩了。

  那邊,魏小墨繞了個大圈過來了,元息自然是緊隨而來。不過,到了這兒,倒終于是停了,沒再出手。

  “這水里頭是不是養了什么東西?快把我帶走,我對所有的水產品都過敏,包括還活著的。”朝魏小墨伸手,邊說眼淚還邊往下掉呢。

  “沒事,就是一些泥龍,會吃人。”魏小墨邊把她架起來,一邊無所謂道。

  “吃人?吃人還沒事。好嘛,你是真的打算把我們都困在這兒了,誰也跑不了是不是?”單腳站起來,不過,總得說起來也沒啥用,因為還是哪兒哪兒都疼。這一路下來,一身鋼筋鐵骨也是沒用,都得撞散花兒了。

  “沒錯,誰也跑不了。”魏小墨哼了一聲,但還是相當得意的。

  “管你想干啥呢,我這腿不行了,快把我扶到你那木樓里去,我要躺著。”阮泱泱沒心情管那些,疼,難受,她想躺著。

  “來吧,我的泱姐姐。”架著她走的不行,魏小墨稍稍一頓,隨后直接把她給抱起來了,快步的朝著木樓走去。

  而元息也沒有離開,他則是隨著他們倆走,也前往了木樓。

  這木樓啊,都裝好了,無論里面還是外面,都弄得極好。

  內里,一切設備齊全,睡覺的床更不用說了,那全都是最好的。

  直接把她放到了床上,阮泱泱翹著那條受傷的腿要起來,“不行不行,我得把這外面的袍子脫了,都是沙子。”濕不濕什么的不在乎,可都是沙子,太臟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這些個東西,那邊準備了一柜子。臟了就扔了,這么說吧,老子”魏小墨站在床邊正囂張又得意的說呢,猛然間就停了。

  阮泱泱抬頭看過去,只見魏小墨軟軟的墜下去,砸在了地板上。

  阮泱泱的視線一直追著看,確認魏小墨是真暈了,她這才抬頭去看,元息就站在那兒,剛剛就是他出手了。

  他這下手是狠的,就跟當初鄴無淵一樣,用最對的力道,打在最準確的位置,魏小墨就暈菜了。

  “你不會覺著,把他控制住了,你就能離開了吧。”這地方,想走好像也不太容易。再說,魏小墨這個妖精設置的地方,肯定是連他自己逃都不行。

  “能進來,就能出去。我帶你出去,把你送回鄴無淵那里。”元息淡淡的開口,云淡風輕吧,又有些莫名的凄涼。

  “我這腿走不了,太疼了。”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你是真不信他要拿你心頭熱血做藥引的事?這個方法肯定荒謬,但是,他為此已經瘋了,是否管用他已經不在乎了。寧錯,不放過。”元息勸她。魏小墨為了打破這個活不過五十歲的事兒,到底都去哪兒折騰了,元息全部一清二楚。

  他已經魔怔了,所以,什么方法他都會試的。血腥的事他也不是沒做過,手到拈來,也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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