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北部已開始變冷了,但是這湘南還是處在多雨的季節里。雖是不如正值盛夏時下的那般頻繁,可幾乎每天還是會落一場雨。
而阮泱泱的肚子,也真正的變大了,明顯能看出來的那種。
并且,她現如今能切實的感受到肚子里有個生命這種事兒,因為會動了,她有感覺。
只不過,動的并不是很頻繁就是了。
姑奶奶被接了過來,起初這老太太是真的興奮,她真以為是自己配制的藥起了作用,才得以讓阮泱泱成功受孕的。
后來,諸葛閑把魏小墨那小妖精配的藥給了老太太,她的興奮立即被打壓了下去。
阮泱泱都擔心老太太會不會被氣的發病,畢竟這么大年紀禁不住太大的打擊。不過還好,老太太的勁頭是被打壓了,但也不至于犯病。
就是陷入了另一種執著中,執著研究魏小墨配制出來的藥。
看吧,學醫的人就是這么奇怪,那股子鉆研的勁兒,就是想證明自己比同行強。甭管多大的年紀,都這樣,走火入魔了似得。
姑奶奶的研究是孤獨的,自個兒一個人,也不容許旁人打擾,非得研究出來到底是誰的功勞不可。
幾天的研究,姑奶奶得出了結論,不認為魏小墨配制的藥有如此大的功勞,這藥根本沒那么神。
她是個一輩子行醫的有經驗的大夫,不可能只是因為想diss別人就得出這種結論來。
所以,阮泱泱也開始對這藥有了些懷疑。難不成,真的并非只是那藥的功勞?這么說來的話,到底是哪個有功勞,還真成了謎了。
后來,也不知是真得出了結論,還是因為得不出結論繼而想完結此事的的糊涂招兒,姑奶奶認為,是兩種藥的功效。就是她配制的藥,和魏小墨配制出來的藥,共同產生了效應,讓阮泱泱有了身孕。
這種結論,阮泱泱是持懷疑態度的,當然了,她也不會真的說出口,既然姑奶奶覺著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吧。
她是個婦人科的專家,放在那個世界,那可不就是專家中的專家。退休也得返聘的那種,地位高著呢。
如今被接來,就是為阮泱泱保駕護航的,并且有她在,諸葛閑都覺著心里有底了多。
在姑奶奶的判定下,阮泱泱的身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以前,她的確是有點兒嬌弱,通過診脈就感覺得出來。
不過現在,她這身體倒是比以前健康了些,應當不是會輕易的生病。
還有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比想象的要健康的多,唯一有點兒不同尋常的,那就是懶了。
每天,阮泱泱也只是能感受到一回,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動。十分輕的那種動,用她形容的話就是,恍若一個羽毛在她腹部輕輕拂過。
有點兒癢癢的?反正這種感覺,說新奇也新奇,阮泱泱倒是覺著不錯。
唯一就是每日帶著有點兒負擔吧,她現如今眼睛不能趴伏著了,此來說,是較為讓她煩悶的。
衣裙寬松,腰帶也正式退出了她的一切著裝打扮之中。
豐腴的身體,配上略鼓起的腹部,她這孕相是非常明顯的,掩也掩不住。
靠坐在院中的亭子里,吃著極其新鮮的葡萄,口感酸甜,汁水充足。
這是昨日前來拜訪的和郡王妃送來的,除此之外,還送來了不少的補身食物。
她是緣何知道阮泱泱在這兒的呢?是因為前幾天馬長岐回了一趟陽城,和郡王與和郡王妃知道了阮泱泱目前在蘇城,這不很快的,和郡王妃就來了。
和郡王妃是客氣的,可以說非常客氣,她弟弟隨著阮泱泱去了盛都,還算混的有模樣。
在盛都,那個遍地是貴人的地方,馬長岐可說是比和郡王要混得好。畢竟,和郡王真去了盛都,也不見得認識天子腳下的權貴。
對于盛都的人來說,和郡王就屬于個遠房親戚,不怎么親近的那種。
屁股底下坐著的是一張竹編的躺椅,供她得以舒坦的坐在這里吹風。
因著姿勢的原因,她的肚子看起來就更顯眼了些。
吃了些,就不吃了,接過小棠遞過來的帕子擦干凈手,她身體向后,這躺椅也跟著輕輕地搖晃。
別的不說,單單是躺在這兒吹風就很舒坦。她已經不能去賭場大展身手了,因為這肚子穿男裝遮不住。有了身孕的肚子和男人的油肚子是不一樣的,不在一個位置,任是誰都能一眼看穿。
實在技癢,她就和馬長岐或是親衛玩幾把,他們也就是哄著她玩兒唄,倒也讓她開心。
“夫人,前頭門房可又把上門求見的給趕走了,這都三回了。一個一個的,知道了夫人的身份,可不是之前暗戳戳做小動作的時候了。”小梨從外面回來,快步的走進亭子,一邊吐槽道。
說的就是之前那些暗暗過招的同行,阮泱泱說得對,同行即是冤家,沒少扯淡。
“這么說吧,我對人類等級之分并不贊同。但是,我是個見和郡王妃都不用問禮的人,怎么可能見那些人?今晚叫那嗩吶隊繼續沿街串巷的吹,讓他們都感受感受,如今迎接他們的,算得上喜喪了。”阮泱泱輕輕地哼了一聲,不是她自視過高,而是,不能見就是不能見。
和郡王妃來蘇城動靜太大了,以至于,聞風好信的,都知道了這場子背后的主子是誰了。
“嗯,夫人放心吧,咱們出了那么多錢,總是不能半途而廢呀。”不會因為那些人來求饒,這邊就放棄的。
“夫人,呂公子今天派人過來,本來應當是準備前往金陵,來提前告知夫人一聲的。不過,派過來的人又說,呂公子昨晚好像是見了從東夷回來的人,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小梨接著說,如此也不知呂長山會不會如約的前往金陵了。
“東夷?”說起這兩個字兒,阮泱泱眉尾也跟著一動。她知道呂長山在東夷發展生意,也不是為了賺錢,就是想在東夷安排人而已。
被元息扣住了一次,給他的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由此,安排不起眼的人在東夷做生意,賺不了多少錢,為的,就是盯著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