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榮遺和柯醉玥倆人一個花言巧語一個字句扎心,成功的讓拂羽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他酒量那么好,這回醉的相當容易。
親衛直接把人給抬走了,他也啥反應都沒有,看著還真幾分可憐。
柯醉玥為啥配合榮遺,主要是煩拂羽那自信心受挫的樣兒。而榮遺,那就是單純的為兄弟了,總琢磨那些事兒,就越愛鉆牛角尖。醉了,好好睡一覺,醒來也就想通了。
眼見著拂羽被運走,阮泱泱也若有似無的長舒口氣,“既然拂羽公子睡下了,我們去看看那悅繁姑娘吧。”
“夫人洞察人心,依舊這么厲害。”柯醉玥起身,她也是這般想的,人都押回來了,自然得瞧瞧去。
“就知你坐不住。”鄴無淵幾許無奈,看熱鬧這事兒,她最愛了。
其余兩人也沒任何意見,各自起身,離開飯廳。
與柯醉玥并肩同行,走在前面,兩個人在說話,還刻意的把聲音壓得極低。
柯醉玥在說這幾日她在城中偶然間碰到馬長岐的事兒,當時他身邊還有個明顯扮作男人的女子,年紀不大,跟著他在城中閑逛。
偶然碰見,柯醉玥還有事情,自然是就刻意避開了。
不過后來柯醉玥猛然想起,那扮男人的女子,好像是城中指揮使司同知大人的女兒。
之前阮泱泱糊涂時,非得把馬長岐當大侄兒,護短的呦。
這會兒,柯醉玥想起此事,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告訴她了。
“我大侄兒只一個,后頭跟著呢。不過,若說馬長岐也是有本事,來到盛都這么久,和呂長山合作,湘南特產都被他做出業績來了。這會兒,居然又跟指揮使司的官員女兒扯上了關系,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早有預謀。”有本事,不服不行。
聽她說自己大侄兒是鄴無淵,直至成親了還不改,柯醉玥就想笑。這里最好笑的是,鄴無淵不反對,就更有意思了。
“馬公子興許真是天生的運氣佳,好事都落到他頭上了,有些人的確是天生幸運。”柯醉玥微微搖頭,馬長岐當時能跟著一同來盛都,其實準確來說,應該不只是迫于鄴無淵的壓力,他也是愿意的。他,也是有情義的。
倒是有這種體質的人,不是被稱為錦鯉嘛。
馬長岐是不是這樣的人,阮泱泱不知,但目前來看,他的確是運氣不錯。
一同到了巨門小居,親衛果然是守得嚴密,而且這種陣勢,乍一看,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好似這并非是看守,反而是保護。
很安靜,因為親衛又不會交頭接耳的說話。
幾個人無聲的走進院子,墻的確是較之別的小院兒要高。
屋子門關著,窗子開了一些,燭火幽暗,什么聲音都沒有。
這個時辰,房間里的人的確是睡下了。
幾個人到了窗邊,把窗子稍稍打開些,很容易就看到了睡在床上的人。
柯醉玥陪著阮泱泱站在窗口,第一眼看到那女子,阮泱泱就不由皺眉,“有了身孕,這般辛苦的么?”那悅繁躺在那兒,身上蓋著薄被,一細條,好瘦好瘦。
還有那頭發,特別枯燥,泛著黃,特別像營養不良。
柯醉玥也是不解,畢竟,她也沒懷過孕,誰又知道呢?
“她害喜厲害,什么都吃不下,喝口水都會嘔吐不止。”諸葛閑在后面解釋。其實她在大內侍衛手里時,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折磨。首先她是拂羽的手下,再來她有了身孕,大內侍衛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折磨她。
“難以想象。我以前倒是也見過,只不過,見到的都是肚子很大的孕婦。看著,除了有些笨重之外,倒也沒什么與正常人有區別。”阮泱泱回想著,這種受折磨的,她從未見過。
“諸葛神醫見多識廣,再解釋解釋?”柯醉玥看向站在身后的諸葛閑,叫他再給解釋解釋。當然了,她所說的這種解釋還是有深意的,無需解釋的那么細致,別嚇著了阮泱泱,她可剛剛成親。
諸葛閑反倒是像不了解柯醉玥深意似得,“體質各不相同,情況各異。如夫人所說,身懷六甲,害喜的癥狀就已經消失了。當然了,還是有很少一部分人,直至到生產,還是會害喜的。”
他所說,都是真的。
阮泱泱輕輕地點頭,諸葛閑的話她是信得。
不過,說真的,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繼續去看那睡在房間里的悅繁,她還是那個姿勢,并且呼吸很清淺。似乎,他們在外面說話,她完全沒聽到。
按理說拂羽培養出來的人,功夫必然是厲害的。縱觀所有會武功的人,無不是耳聰目明的,蚊子叫都能聽得到。
柯醉玥退開,鄴無淵與榮遺走了過來。榮遺只是站在那兒看了幾眼,便退到了一邊,與柯醉玥還有諸葛閑小聲說話。
這邊,鄴無淵卻是少見的有些嚴肅,看了看悅繁,他又轉過臉來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看出什么了?”
“沒什么。就是看她這樣,也不知能撐多久。叫諸葛先生給她準備些營養品吧,那種濃縮的,她吃什么吐什么,身體撐不住的。”微微搖頭,她只是覺著,這樣下去,人也活不成了。
“放心吧,不會讓她死的。這事兒,不簡單。”鄴無淵卻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你是察覺到了什么?”聲音壓低,她一片微微歪頭看他。這般驀地一看他,就會發覺,他半張臉隱在幽暗之中的樣子,極為捉摸不透。
抬手,圈住她的腰,鄴無淵一邊俯首在她耳邊,“回去再跟你說。”
搞得神神秘秘,她還真有點兒期待了。
眼睛都跟著亮了幾個度,盯著他看了會兒,阮泱泱輕輕頜首,“好。”
“你看她這樣子,害怕么?”依舊貼著她耳朵,鄴無淵忽然問道。
誰又想到他會問這個,阮泱泱眼睛動了動,之后表情就略顯嫌棄了。
“我是你姑姑,想什么呢?沒大沒小。”
無言,鄴無淵也是無奈了。
看來,她還是根本沒做好準備,或是,沒想過這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