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徑直跑了出去,沒理她。
齊二娘正要發飆,被齊二死死拉住,不是因為他怵了虎子,而是他聽清了柱子剛才喊的夏娘子。
他不傻,知道柱子和蘭兒是在夏娘子的酒樓里做工才能掙這么多錢的,他要是把夏曦給得罪了,準沒啥好果子吃。
齊二娘剛才被打懵了,沒聽清,還以為自己兒子是怕了,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你個沒出息的,你娘被打了,你還當縮頭烏龜!我怎么養了你這么個慫玩意!”
齊二趕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說,“娘,別鬧了,她是夏娘子。”
“我管她夏娘子,秋娘子,我…”
話說了一半,齊二娘反應過來,后面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曦。
她就是夏娘子?那、那自己剛才不是把她得罪了?
轉念又想到她和柱子兩人的關系,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好幾圈,腫著半邊臉,含糊不清的說,“夏娘子是吧?聽說你和柱子還要蘭兒他們交情好,那正好,你來評評理,我女兒該不該柱子來娶?”
“該娶。”
齊二娘兩手拍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我就說夏娘子是明事理的人,你看看,真是個明白人。”
她的話音沒落,夏曦輕飄飄的接著說,“不過,凡事都應該有個先來后到,蘭兒先進門的,為妻。至于你女兒,應該為妾。”
齊二娘不干了,眼珠子瞪的老大,“憑什么?蘭兒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我女兒可是懷了孩子,金貴著呢。”
“憑你們使了手段,故意給柱子設了計。”
她話音落,齊家三人頓時全都變了臉色。
齊二娘更是被踩了尾巴一樣,一蹦老高,“你血口噴人,明明是柱子看上了我閨女,強行要了她。”
“是嗎?”
夏曦走過去,搬過齊二娘剛才的凳子,掏出帕子墊在上面,坐下,“我問你,你說柱子要了你女兒,可有證據?”
“當然有!那天夜里,村里人可都看到了,柱子一絲不掛的躺在我女兒的床上。”
“你女兒住的哪間房?”
齊二娘往西屋一指,“那屋。”
“你住哪個屋?”
“我當然也住…”
話說了一半,齊二娘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改了口,“我住西廂房。”
“你兒子呢?”
“他、他、他…”
“別給我說他睡在院子里,柱子和蘭兒兩人的脾性我還是了解的,就算他們兩人睡院子里,也不會讓客人睡院子里。”
齊二娘梗了梗脖子,“誰說我兒子住院子里的,他當時住在馬車上。”
“是嗎?”
夏曦問齊二。
齊二眼神閃爍了好幾下,“是、是的。”
“魏財大哥。”
夏曦揚聲,對正在帶著人過來的魏財道,“柱子去嬸子家了,麻煩你去把人喊來,我有事要問他。”
魏財讓叫來的人過來,自己轉身去叫人。
眾人進了柱子家的院子,齊二娘下意識的往后退,“你、你們要做什么?”
“沒做虧心事,你怕什么?”
齊二娘聲音都不穩了,“誰、誰怕了,你們沒經允許就進來,是、是私闖民宅。”
說完,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大了聲,“對!就是私闖民宅!”
夏曦沒理會她,看向村長,“叔,您也搬個凳子坐下,這事看來一時半會處理不完。”
有眼力的村民當即去了屋中,搬了一個凳子出來,放在村長身后。
村長坐下。
聽完夏曦剛才問的幾句話,他也有所懷疑了,按理說,齊二娘那晚應該和自己女兒睡在一個屋里的,可為什么沒在一個屋子里?難道果真如夏娘子所說,是他們設計好的,如實如此,柱子可就太冤枉了。
看村長坐下,齊二娘也不甘示弱,推了齊二一把,“去,給我也搬個凳子來。”
齊二快速看了夏曦一眼,而后垂下眼,快步進了屋內,也搬了凳子出來。
齊二娘大大咧咧的坐下,根本沒把夏曦的話放在心上。
就算他們是設計的如何?反正現在女兒懷了柱子的孩子。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柱子和蘭兒一起跟著魏財過來的,兩人的眼睛都通紅。
看兩人挨著站在一起,齊二娘看的冒火,“柱子,滾到這邊來!”
柱子站著沒動。
齊二娘惱火了。
在這之前,柱子可是她說什么就聽什么的。怎么,蘭兒跳個河,尋個死,就把他的心拉回去了?
起身,就準備去打柱子,被齊二攔住,“娘,您收斂一點,這當著夏娘子的面呢,您不想以后兒子去她店里上工了?”
齊二娘這才硬生生的把怒火壓了下去,坐回凳子上,把一條腿搬到另一條腿上,三角眼往上一吊,“怎么,你們這是想要以多欺少?告訴你們,老娘可不怕!”
“不用人多,虎子一個人就可以吊打你們三個。”
齊二娘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臉,腫的老高,不敢再囂張了。
見她老實了,夏曦才開口,“蘭兒,我問你,柱子喝醉的那天晚上,你怎么安排的他們睡覺。”
蘭兒聲音還帶著哽咽,“我二嬸和堂妹在西屋,堂哥在西廂房。”
“你胡說!”
蘭兒話音還沒落,齊二娘再次蹦起來,剛要破口大罵——
“你閉嘴!”
夏曦冷聲。
齊二娘愣了一下,在夏曦冷冽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拿眼斜著蘭兒。
夏曦繼續剛才的話題,“也就是說應該是她門母女倆睡在西屋的?”
蘭兒點頭,“是。”
“那既然柱子和你堂妹發生了關系,就應該有動靜,你聽到了沒有?”
蘭兒搖頭,眼淚飛出來,“我、我沒聽到。”
“那你是怎么發現的?”
蘭兒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身體顫抖的厲害,“我、我沒發現,是、是她大聲叫了起來,我才聽到的。”
“什么時候?”
“天、天快亮的時候。”
“也就是說柱子在西屋待了差不多一晚上?”
蘭兒哭的說不上話來了,一直點頭。
“那柱子呢,你還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去的西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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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