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爺和郡主出了會客廳后,風澈轉身,夏曦把瓷瓶放在桌子上。
他收斂了怒氣,去了她身邊坐下,“為何不告訴我?”
剛才五王爺給解藥的時候,夏曦并沒有震驚,這說明她早就知道的。
夏曦偏頭,“你嫌棄我的容貌?”
“胡說什么?”風澈去執她的手。
“那你嫌我不生孩子嗎?”
風澈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抓在自己手里,“我們有琪兒。”
“那不就得了。你既不嫌棄我丑,又不嫌棄我不能生孩子,那我說與不說有什么區別?”
“也是。”
風澈滿身的怒氣瞬間退去,“我家媳婦在我眼里是最好的。若是丑點更好,沒人跟我搶了。至于孩子嘛,我風家無后,他沐家也別想得了好去。”
夏曦的眉頭危險的挑了幾下,聲音帶了陰惻惻的味道,“你說什么?”
“忘了。”
風澈面不改色的裝傻,順勢松開她的手,想去拿瓷瓶,被夏曦搶先一步拿在手里,風澈也不跟她搶,起身,以極快的速度朝外走去,“我去練武場教導我兒子,免得他去崇拜別人。”
看著他的背影在門口消失,夏曦收回視線,把瓷瓶在手里拋了拋,嘴角的笑意褪去。
番國皇室只剩下琪兒一條血脈,無論如何他們也會想法把琪兒帶回去,一旦琪兒真正的身份曝光,恐怕會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還會引起上面那位的懷疑,到時,戰王府面臨的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五王爺又何嘗不知,可當年他并沒有料知到夏曦會成了戰王妃。如果是普通人家,他只需要多給一些銀兩,悄悄把人接走就行。
“父王,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會把琪兒交給了戰王妃?”
回了驛館后,郡主讓隨行的太醫給五王爺看了,沒有什么大礙。等太醫退下去以后,她忍不住問。
五王爺萬分懊悔的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當年你皇伯母有了身孕以后,我便讓人挾持了太醫院院首的家人,威脅他去你皇伯母診脈后,稟報攝政王你皇伯母懷的是女孩,這樣攝政王才不會對你皇伯母下重手,讓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在她八個月的時候,攝政王忙于和大慶國原來的老戰王開戰,無暇顧及這邊,只是派了她的親信盯著,下令一旦生下的是男嬰,便想辦法處死。
我得到消息,便和你皇伯父想了一個辦法,等你皇伯母九個月的時候,我事先在外面買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然后讓院首給你皇伯母用了催生的藥,你皇伯母疼了三天三夜以后終于生下了琪兒,我便通過院首把琪兒換了回來,然后帶著他出京都,這時候傳來老戰王戰死,風澈受了重傷的消息。
我來到大慶國,先是在京城住了一些時日,聞聽風澈去了平陽縣養傷,我便帶著琪兒跟了過去,我想的是,只要風澈在平陽縣,那里一定會安寧,琪兒也會平平安安的長大。
我本來想給他找一個富裕的農家養的。那日我們口渴,路過一個尼姑庵,讓人上前去討杯水喝,卻不曾想那尼姑庵的老尼看我們身著不凡,起了歹意,給我們水里下了藥,想要謀財害命,被護衛識破,一怒之下,我下令把尼姑庵里的人全殺了。那里面住著一位少女,就是現在的戰王妃。...
王妃。
本來我也沒想讓人留她活口,可不知怎么的,護衛把她帶回來要殺掉的時候,琪兒忽然大哭起來,怎么哄都哄不住的那種。這時,戰王妃對我伸出手,她說,“我來吧。”
我們那么多人,料她也不會把琪兒怎么樣,加之當時琪兒哭的已經上氣不接上氣了,我便給了她。沒想到琪兒剛到了她手里,立刻就不哭了,還對著她笑,我心里有了盤算,詢問了她家里的情況,得知她家里只有三個姐妹,沒有兒子時,便打定了主意讓她把孩子抱回去,又怕她將來嫁人生子,對琪兒不好,便逼迫她吃了藥,想著她變丑了,自然就沒有那么多人上門求親了,她能多照顧琪兒幾年,誰知…”
郡主聽完,久久沒有說話。
誠如戰王妃所說,她當時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就這樣被自己父王毀了,如果不是遇到了戰王爺,也許她這一生就會毀了。
“那、那要怎么辦?”
五王爺也不知道怎么辦,他在京城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如果這半個月內夏曦不同意讓他把琪兒帶回去,以后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要不然…”
郡主抿了抿嘴唇,“我去回了圣命,嫁給大皇子。”
“不可!”
五王爺阻止,“今天在宴席上,我觀察過了,戰王爺和大皇子好像不對付。”
“那誰和戰王府交好,五皇子嗎?”
郡主也是病急亂投醫,今日宮宴上只有大皇子和五皇子出席了,說明他們兩個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大皇子,就只能是五皇子了。
“我們且稍安勿躁,打聽好了再做決斷。”
戰王府。
風澈和張爺分別教琪兒和虎子武功,倆人高興壞了,練了一個多時辰還不想停下。
夏曦派了福伯去喊,“王爺,王妃做好了糕點,讓您領著小少爺過去吃呢。”
“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風澈話落,虎子已經停下了招式,一溜煙的往廚房跑,福伯跟在后面喊,“錯了,虎子少爺,糕點在花廳呢。”
虎子轉了個彎,一溜煙去花廳,福伯氣喘吁吁的小跑著跟在后面。
琪兒把長槍放在武器架上,跟在風澈和張爺身后過來。他們進門時,虎子已經吃上了,夏曦正拿用溫水打濕了的毛巾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
風澈看的礙眼,蹙起眉頭,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他今年也十歲了吧。”
“我十一了。”
虎子糾正他,嘴里的糕點因為說話,噴出來一些,趕忙抬手去擦。
風澈看著夏曦的動作,意有所指,“我十一歲的時候,已經隨著我父王上戰場了。”
夏曦自然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挑眉,“他心智不全,你也心智不全嗎?”
“噗!”
張爺沒忍住,笑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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