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誣陷我殺了人。”
張爺如實回答虎子。
虎子不甚明白,繼續問,“那你殺了人沒有?”
“沒有。”
虎子放心了,一副哥倆好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你別怕,等我中午從國子監回來,過去給你撐腰。”
“撐腰”這個詞是虎子跟許靖學的。許靖總是這么說,他問了意思以后,就學會了。
“好啊,我等著你給我撐腰。”
虎子滿意了,把手放下來,重新拿起一個饅頭吃起來。
吃過飯,送走琪兒和虎子,夏曦讓福伯把張都頭一行人喊來,“走吧,耽誤了這么久,想必京兆府尹大人都等急了。”
京兆府尹不是等急了,是等的臉都綠了。
他身為府尹,不能親自去拿人,只得陪著竇御史坐著,偏偏竇御史陰沉的很,往那一坐,不說話比說話還恐怖。
京兆府尹幾次張嘴,想要說什么,看到他那張怒氣沉沉的臉,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心里不知道把張都頭罵了多少遍。
聽到腳步聲,抬頭,見到張都頭押著人進來了,差點喜極而泣。
張嘴就要訓斥,隨即看到了后面的風澈和夏曦,訓斥的話噎在了嘴中。
張都頭抓了洛風以后,把他交給了另一隊人,自己去的戰王府。
如今洛風跪在地上,還被上了枷鎖,衣衫褶皺,頭發凌亂,風澈和夏曦進了京兆府,看到的就是他這個慘樣,同時瞇了瞇眼。
風澈沉聲發問,“京兆府,洛風犯了何罪?”
“他…”
京兆府尹拿眼瞟竇御史,見他板著臉,對風澈的話充耳不聞,心中暗暗叫苦,回答,“竇御史掌握了證據,竇唯是洛風和張澤一起殺的。”
“哦?”
風澈不緩不慢的走過來,在京兆府尹早就命人備好的椅子上坐下,抖了抖衣袍,“什么證據,說來聽聽。”
看他這架勢,京兆府尹眼皮直跳,看向夏曦。見她在風澈身邊的椅子上坐好,這才回答,“去年年底的時候,竇唯曾設計了洛風,說他在賭坊輸了銀子,然后派了人上門去要賬。見他不還,還報了京兆府,讓衙差把洛風拿了來,洛風因此懷恨在心,伙同張澤,將竇唯殺了。”
他話剛說完,夏曦忽然笑了,“府尹大人,您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京兆府尹嘴都瓢了,“當、當然,這、這里面也有戰王妃的事。”
“所以,要是照這樣推斷的話,我豈不是嫌疑更大?”
“你以為我沒調查過?”
竇御史冰冷中帶著恨意的聲音傳來,“若不是你和戰王爺從邊境還沒歸來,我定然也懷疑你。”
“御史大人說錯了。”夏曦云淡風輕的看向他,“你兒子死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京城了,說不定我就是找了一個空檔,趁著這個機會把人殺死了的。”
她這話一出,京兆府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都冒出來,見過喊冤的,沒見過往自己頭上扣殺人的帽子的。
“不可能。”
竇御史還沒完全失去理智,“太醫說了,唯兒當時被人殺害的時間不超過一刻鐘,我調查過了,那個時候你已經...
你已經在戰王府里了。”
“那你又怎么能證明洛風就不在他府中。”
竇御史冷笑一聲,“就算他在府中又如何?當年為了卿兒之事,他如何記恨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不能將我怎樣,就把這份恨轉移到唯兒身上,每每見面,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暗地里找茬。唯兒忍無可忍,才出了那么一個下策,沒想到這個如人面獸心的東西,就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對唯兒下了毒手。”
啪!啪!啪!
夏曦嘲諷的拍手,“竇御史不虧是名嘴,硬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沒有的說成有的,不存在的說成存在的,在下深感佩服。”
“你…”
竇御史怒瞪起眼睛。
夏曦也不相讓,咄咄逼人,“竇御史,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說了這么多,有證據嗎?”
“有!”
“好,拿出來,只要你證據確鑿,別說是定了他們的罪,就是砍了他們的頭,我和風澈也無話可說。”
大堂上靜了一靜,眾人只聽到竇御史粗重的喘息聲,他那些話都是聽大皇子說的,自然是不可能讓大皇子出來作證,可他剛才已經說有了,如果拿不出來,便是自打自己的臉。
京兆府尹不自覺的縮身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神仙打架,他這凡人可不想遭殃,尤其是一邊是戰王爺,一邊是大皇子的岳父、舌辯百官的竇御史。
他哪邊也得罪不起。
“怎么,御史大人拿不出來?”
竇御史忍無可忍了,提鐵青著臉,“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夏曦冷冷一笑,“竇御史不分青紅皂白,污蔑我妹夫在先,又公報私仇,陷害我朋友在后。我若是欺人,現在就鬧到皇上面前去,讓圣上治你一個欺壓之罪,將你一擼到底,永不復用。”
“你夠了!”
竇御史拍案而起,直呼她姓名,“夏曦,我給你留了三分臉面,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你身為戰王妃,卻參與賭博,贏下了幾十萬兩銀子,還威脅賭坊的東家不能說出去。這事,我要告到皇上面前,你以為你還能安穩地做你的戰王妃嗎?”
夏曦挑眉,“御史大人這是誣陷不成,又往我身上潑臟水了?既然如此,那就把賭坊的東家叫來,問問他,我是否真的贏了他們賭坊的幾十萬兩銀子?”
竇御史也不示弱,“叫就叫,誰怕誰!”
兩人同時看向京兆府尹,“叫人!”
京兆府尹嚇得一個哆嗦,心里一直叫苦,明明就是審竇唯的案子,怎么就成了戰王妃賭不賭博的案子了呢?這也不歸他管啊,可是在兩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他也不敢說什么,抖著聲音吩咐張都頭去把人叫來。
錢林被叫了過來,他低著頭,走到大堂上跪下,先行禮,“草民錢林見過府尹大人。”
京兆府尹一拍驚堂木,直入正題,“錢林,你抬頭看看,可認識她是誰?”
錢林微微抬起頭,看了夏曦一眼,又趕緊低下,“認識,她是戰王妃。”
“有人說,她曾在你的賭坊贏了幾十萬兩銀子,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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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猜猜夏曦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