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把對文武百官說的話又對著皇上說了一遍,“不就是兩座城池,等我成親了以后,很快就會奪回來,大哥切莫心急。”
皇上能不急嗎,他要是不急也不至于拖著這個身體要御駕親征,嘆氣,“皇妹,都是大哥沒用,在這個時候生病。”
攝政王安慰了他好一通,才從殿內出來。
三月初五,接連來了加急,又丟了三座城池。
文武百官焦躁萬分,邊境大軍沒有攝政王的坐鎮竟然如此不堪。
但有攝政王有承諾,他們也只好壓住著急的心情,等著攝政王明日大婚。
轉眼到了三月初六,凌晨,天色還黑的很,城里城外的攝政王府的下人便忙活了起來,個個喜愛洋洋的,走路都帶著風。
風澈也被折騰起來,換上了大紅的新郎服,打扮一新。兩個虎背熊腰、目露精光的侍從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城內的攝政王府,攝政王脫掉了平日穿的官袍,換上的新娘的衣服,府中的嬤嬤給她畫了精致的妝容,看上去,就像是個二十左右的女子。
“主子。”
嬤嬤給她梳著頭,笑的合不攏嘴,“您今日真漂亮,等會王夫見到您,一定移不開眼。”
攝政王看著鏡中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眼睛微微彎了彎,“賞。”
嬤嬤喜不自勝,“多謝主子。”
時辰到,攝政王從府中出發,去城外接新郎入城,百姓們站立街道兩旁,高喊著恭喜。
攝政王府的仆人抬著幾個大箱子,箱子里都是銅板,一路走一路撒,一直到了城門口才停下,等在那里。
攝政王的馬車出了城,一直到了城外的攝政王府,風澈早就被兩名侍從架了出來。
今日的他一身紅袍,越發顯得俊秀飄逸,攝政王滿心滿眼里都是他,親自下了馬車,攙扶他上去,扶他坐好,把馬車周圍的帷幔落下來,吩咐,“回城。”
風澈今日依舊被喂了軟骨散,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攝政王伸出一只手攬住他的腰,想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滾開!”
風澈怒斥,眸中冒出火來。
攝政王充耳不聞,微微用力,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面上帶著笑。
風澈沒有力氣,掙脫不開。
進了城,百姓們透過帷幔看到馬車里兩人相依偎的身影,羨慕的不行。
人群中,喬裝打扮后的夏曦,看著馬車的身影,眸中都是冷意。
馬車到了攝政王門口,兩名侍從上前,扶風澈下來后,跟在攝政王身后朝府里走。
早就聽說攝政王找的這個夫婿身體不好,可眾人沒想到身體能不好到這種程度,就連成親的時候都要讓人攙扶,心里納悶,想著是怎樣的人有這樣的福氣,拖著一個破敗的身體入了攝政王的眼,不由的多瞧了幾眼。
這一瞧,嚇得倒抽了幾口涼氣,這、這和故去的二皇子也太像了,如果不是風澈還年輕,他們都以為二皇子還活著。
眼光在風澈身上轉到攝政王身上,又從攝政王身上轉回了風澈身上,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唯恐被攝政王看到,趕緊低下頭去。
喜堂內,皇上拖著病弱的身體坐在高位上,五王爺站在他身旁。看攝政王用紅綢牽著風澈進來,兩人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
請的是皇家的喜婆,嗓音高昂,“一拜天地!”
攝政王拜下去,風澈不肯拜,怒目瞪著她,喜婆和一眾圍觀的賓客傻了眼,皇上也愣怔了一下,用眼神詢問攝政王。
攝政王神色如常,偏頭,聲音異常的柔和,“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但拜堂的事不成,今日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聽她這語氣,好像是風澈不愿意,一眾圍觀的人再次傻了眼。
不過看到風澈的年紀,似乎也有了一些理解,畢竟攝政王近四十歲了,風澈還小,不想娶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攝政王忽然話音一轉,“摁著他的頭。”
侍從聽的明白,其中一個伸出手,搶摁住風澈的頭,拜了天地。
喜婆傻了眼,都忘了喊后面的,攝政王一個眼神看過去,她激靈靈的打個冷顫,這才喊抖著聲音喊,“二拜高堂。”
風澈又被摁著拜了。
喜婆冷汗都流下來了,“夫妻對拜!”
等兩人拜完了,趕緊喊,“送入洞房。”
攝政王收了手中紅綢,親自上前來攙扶風澈,目光在屋內一眾圍觀的人身上一一看過,包括皇上和五王爺。
“這是我夫君,以后就是我的天,我的地,希望以后無論有什么事,各位都給他行個方便。”
她這話說的客氣,可屋內屋外的人都是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的人,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也就是說以后新郎官可以在番國橫著走,就連皇上和五王爺也得給他讓路。
想到此,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皇上,畢竟他是一國之君,聽到這樣的話定然會很惱怒。
沒想到皇上臉上帶著欣慰的笑,附和的點頭,“皇妹說的不錯,是得給妹夫行個方便,這樣吧,等過了頭三日,你帶他去宮中,他若是愿意,你們可以住下。”
這是要讓位了,眾人倒抽了一口氣,雖然攝政王比皇上有手段、有謀略,這些年把番國治理的也非常好,可她畢竟是一個女流之輩,是萬萬不能做皇上的。
攝政王要的就是皇上的態度,見他如此上道,笑吟吟的搖頭,“宮里的宮墻太高,可不適合我夫君養病。”
聽她沒有坐到那個位置上的打算,眾人松了一口氣。
風澈被送進了喜房。
攝政王揮手,屋內眾人退下去。
她端起桌上的兩杯酒,一杯端在自己手里,一杯放到風澈手里,強迫風澈舉起手,她的手繞過風澈手臂,把酒杯舉到自己面前,目光繾綣,“風澈,喝了這交杯酒,你我就是真正的夫…”
風澈手松開,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的酒迸濺出來。
攝政王臉上的笑意退去,收回手,盯著風澈,眼里的怒火跳動,明明滅滅幾次后,她把酒杯放下,攸然伸出手,鉗制住風澈下巴,掏出一顆藥丸,塞進風澈嘴里,強迫他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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