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抱到什么時候?”
見洛風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絲毫沒有動手的跡象,郡主咬牙切齒的問。
洛風這才回神,趕緊放開手。
洛風怕郡主收拾他,下意識的往后退,忘記了身后就是門檻,絆到了上面,人又朝著門外跌去。
夏曦扶住他,“表哥,你小心一些。”
洛風驚得身上的冷汗往外冒,剛堪堪站穩腳,眼前人影一閃,隨即他被兩個五大三粗的丫鬟架了起來。
“你們干什么?”
洛風掙扎。
兩個丫鬟仿佛沒有聽到,徑直駕著他出去。
郡主從呆愣住的夏曦身邊經過,理都沒都有理會她,徑直上了馬車,“回府。”
馬車緩緩動起來,夏曦被車輪發出的吱呀吱呀的聲音驚回神,忙提著裙擺追了上去,“你們放開我表哥。”
她一個女孩子,自然是從兩個丫鬟手里搶不到人,只能一邊喊,一邊跟上去。
攝政王府的車夫一看,趕緊趕著馬車追上去,“張姑娘,你先上來!”
看他跟上來,夏曦急的跺腳,“你跟著我干什么,還不快回去喊人!”
府里的人現在都忙著籌備攝政王和風澈的婚禮,就連護衛們都被派了活計,是以,他們今天出門,連個護衛也沒有跟著。
看洛風狼狽的被兩個丫鬟拖著走,夏曦快要哭出來了,車夫咬咬牙,調轉了馬頭,回去報信。
酒樓距離賢王府不算很遠,兩條街的距離,就算如此,街上的人看到的也不少,議論紛紛,暗嘆洛風真倒霉,撞到了郡主身上。
馬車在賢王府門口停下,郡主從馬車上下來,頭也不回的進府,兩名丫鬟架著洛風進去,夏曦提著裙擺氣喘吁吁的跟在后面,郡主沒有下令,沒人攔她。
“給我關到柴房去!”
郡主吩咐完,便回了自己院內,讓人備了水,泡了個澡后,換了身衣服,清清爽爽的出來。
五王爺聽聞她又把洛風抓回來了,過來找她,讓她把人放了。
“不放!”
郡主說什么也不同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我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
“胡鬧!”
五王爺訓斥了一句,“你姑姑正在籌備婚禮的事,忙的很,你別再讓她操心。”
“那正好,那個混賬去了王府也是給姑姑添亂。”
五王爺對她無可奈何,只得親自去了柴房。
上一次不知道洛風的身份還好,現在知道了,要是再這樣對待他,等皇妹來了,他沒法交代。
把人從柴房帶了出來,吩咐人上了茶,給他們賠罪,“羅公子、張姑娘,今日的事還請兩位見諒,菡兒不懂事,我代她給你們二位賠罪了。”
“今日之事不怪我!”
聽五王爺把人帶出來了,郡主直接找過來,一把推開房門,接話,“是他不長眼先撞到我身上的,還抱著我不放!”
洛風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當時,等他看清是郡主時,一下懵了,忘了反應。
夏曦替他辯解,“我表哥不是故意的。”
郡主哪里肯聽她解釋,“我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撞到了我就是 該罰。”
屋內的話聲,院子里伺候的人聽的清清楚楚,正想著洛風這次難逃郡主的毒手了,猛然屋內砰的一聲響,是郡主踹倒了椅子,“你少給我囂張,告訴你,今日就是姑姑來了,你也甭想就這么被帶走!”
屋內,夏曦給五王爺和郡主使了眼色,兩人立刻明白,郡主作勢踢翻了身邊的椅子,洛風還嚇了一跳,沒等反應過來,五王爺已經起身,朝著內屋走去。
夏曦也跟著站起來。
“哎,你…”
洛風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識的要阻止。
郡主高聲打斷他,“你什么你,你再跟我頂嘴試試?”
夏曦已經跟著走了進去。
今日她和秦侯爺還有洛風演了一出戲,目的就是見到五王爺。所以才讓攝政王府的馬車在大街上一直溜達,也故意選擇了離賢王府比較近的酒樓吃飯。
至于郡主,是因為得到了他們在大街上溜達的消息,眼看到中午了,猜到他們可能會去酒樓,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出。
內室是五王爺的屋子,里面干干凈凈。
五王爺朝她拱手,賠禮,“夏曦姑娘,失禮了。”
全府上下,也只有在他的屋內說話比較安全。
夏曦不甚在意的擺手,“無妨,咱們長話短說。”
“夏曦姑娘請說。”
夏曦這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琪兒是你的孩子還是你大皇兄的孩子?”
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五王爺愣怔了一下。
“到了現在,五王爺最好還是實話實說。”
五王爺也知道不說不行了,他自從那一年,假借游歷之名,把琪兒送去大慶國以后,他怕攝政王對他起疑心,這些年再也沒有去過,不知道琪兒現在到底如何了。
“是我大皇兄的。”
這個答案在夏曦意料之中,如果琪兒是五王爺的孩子,他不會親自送去平陽縣的。
五王爺說完,到底是沒忍住,“那個孩子如何了?”
想一想,今年應該八歲了,不知道長的有多高,長的像娘還是像爹?
“很好,他現在是風澈的兒子。”
五王爺差點跳起來,完全失了平日的穩重沉靜,“怎么會?”
琪兒和戰王爺,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因為…”
夏曦一字一句的告訴她,“我、是、戰、王、妃!”
五王爺真跳起來了,臉上沒有了一點血色,嘴唇張張合合,好半天沒發出一點聲音。
“所以,你若是想要琪兒好好的,就必須幫我們和風澈逃出去!”
五王爺一手撐在桌面上,周身仿佛沒有了力氣,“怎、怎么會?”
夏曦沒給他思考機會,“五王爺現在做個決斷,是幫還是不幫?”
五王爺嘴唇再次張了幾張,才艱難的開口,“如果我不幫呢?”
攝政王的勢力遍布全國,就連大皇兄每日都在她的監視之下,自己要想幫著他們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風澈如果死了,我不會獨活,戰王府便會落到琪兒身上,他年紀小,沒人相幫,我們大慶國的皇帝又是個心胸狹小的,你覺得他能生存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