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假裝去扶晴兒,想要隔開她和琪兒,“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小心著呢。”
晴兒說完,又親了琪兒幾下。
張爺的臉徹底黑下去了。
晴兒沒察覺,夏曦看到了,一個眼神過去,張爺心神凜了一下,抿緊了嘴唇,不敢吭聲了。
夏曦拍了拍身邊的椅子,“晴兒,你坐下。”
晴兒這才放開琪兒,坐好,依舊很是興奮,“爹、娘,大姐,我覺得咱們家該把親戚朋友都叫來,好好慶祝慶祝。”
夏文捋著胡須,笑的合不攏嘴,“我也有這個打算,我一會兒讓人去給你大伯他們說一聲。”
“這次咱們不去酒樓,就在自己家里,連我婆婆也喊來。”
“行。”
“至于那些掌柜的和伙計,這次就不請了,每個人都發喜錢。”
“聽你的。”
事情定下,夏文吩咐了人去報信,讓他們明日過來。
下午,夏曦領著琪兒去了縣衙,師爺也知道了夏曦的身份,恭敬的不行,把琪兒的身份信息登記好,恭恭敬敬的遞給夏曦,“夏娘子,您看看,還有沒有什么遺漏的?”
夏曦看了看,“沒有。”
師爺把登記冊放好,雖然知道夏家不缺那點銀子,還是詳細的給她說了琪兒每個月能領多少廩銀。
縣太爺穿著官服,一直在另一個房間里聽著,等人走了,才出來。
夏曦如今身份比他高,不行大禮是禮儀不周,行大禮吧,又不情愿意,一個只空有一個名頭的戰王妃而已。
“老爺。”
“辦好了?”
“辦好了,您要不要過目一下?”
縣太爺擺手,“辦好了就行,記著以后她再來,無論是什么事,你都說我不在。”
“是。”
縣太爺抬腳往外走,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看著夏曦娘來消失的方向,問,“師爺,你說,這風琪到底是不是戰王爺的兒子?”
風家是武將出身,怎么可能生出來這么聰慧的兒子?
師爺驚出一身冷汗,“這個,屬下不知。”
“你是真不知啊,還是不想說?”
“老爺,屬下是真不知,當初夏娘子,不,戰王妃和俞義和離,俞義確實說這孩子不是他的,但也沒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屬下不敢妄加猜測。”
縣太爺瞇了瞇眼,“你是說,琪兒十有八九是風澈的孩子?”
“這個,屬下真不知。”
夏承是城門一開便到了,昨日下人去傳信,他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雞叫頭遍,便讓夏崢和夏宏趕著馬車過來了。
見了夏文,問,“喜報呢,拿來我看看。”
夏文拿給他。
夏承拿著看了一遍又一遍,“二弟啊,我們老夏家的祖墳終于冒青煙了。”
“是啊,大哥。”
夏文笑呵呵的,“我想著改天帶著琪兒去給爹娘上上墳。”
“應該的,應該的。”
夏文說完,有些迫不及待,“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吧。”
孫氏,…
夏宏和夏崢,…
夏承還算清醒,“不急,我還讓人通知了大姐和小妹,還有三弟,他們今日也過來。”
“那就明天,正好下午你們跟我們一塊回去。”
“什么明天?”
夏曦進屋,笑著喊了人。
夏承見到她更是高興,“我和你爹明天想讓琪兒回去上墳,讓你爺爺奶奶高興高興。”
“明天不行,琪兒還要上課,得等幾日,等他沐休的時候才能去。”
“這樣啊,孩子的學業不能耽誤,等到沐休也沒事。”
一家人說說笑笑。
茶樓掙錢了,夏承一家穿戴也不一樣了,孫氏和夏宏媳婦頭上一人還戴了一支赤金的簪子。
夏琴姐妹倆帶著各自的家人也到了,夏禮自己來的,媳婦、兒子、閨女一個也沒帶,倒是給張廣說了一聲,讓他送完羊肉以后也過來。
都帶了貴重的禮物,說是給琪兒的,夏文也沒拒絕,全部收下。
趁著眾人說話的工夫,夏琴拉了夏曦去了一邊,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曦兒啊,大姑求你一件事。”
“您說。”
“這半年來有不少的人給筠兒說親,她總是不愿意,我仔細的問過了,她心里惦記著上次我給你說的那個男子,你看能不能給大姑牽個線。”
夏琴一兒一女,程晉繼承了父業,不用她操心。程筠小一些,又是個女兒,她和程老爺自小偏疼了一些,在親事上也給她挑選好了。
可程筠偏偏看上了那個人,不愿意相看,她和程老爺不愿女兒傷心,只有再過來求夏曦。
夏曦看了程筠一眼,見她眼巴巴的望著這邊,收回目光,“大姑,您和表妹去我屋里坐坐吧,我有話給你們說。”
夏琴喊了程筠過去,夏曦把石達湘的事情避重就輕的告訴了她們。
夏琴聽完,好半天沒有說上話來,程筠則是咬緊了嘴唇。
“而且我也問過他了,他說沒有娶親的心思,表妹要是這樣強貼上去,恐怕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夏琴回神,拉住程筠的手,“筠兒啊,聽娘一句勸,咱忘了他吧,娘和爹給你找好的。”
程筠的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夏琴看的心疼,她這個女兒從小是被她疼在心坎里的,哪見過她這樣傷心過。
夏琴也紅了眼眶,“就非他不嫁嗎?”
“娘…”
程筠聲音哽咽,讓人看著心疼。
夏琴狠下心,“這件事娘得跟你爹商量,不能私自做主。”
石達湘娶過親就罷了,反正媳婦死了,再惦記能惦記到哪里去?等以后成了親,有了孩子,他自然就會把心思放在老婆孩子身上了。
可他坐過牢啊!就算是被迫害的,那也是有污點了。
程筠哪敢讓她去說,死死的抓著她娘的手不放,“娘,女兒求您了,表姐不是說了,這件事只有她知道,您不說我不說,表姐不說,再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世上哪里有不透風的墻,萬一有一天事情傳出去,你爹那脾氣,還不得跟你斷了關系。”
“不會的,不會的。”
程筠搖頭,眼淚飛出來,“爹不會知道的,你讓女兒去試一試,若是他不同意,女兒便死了這份心。”
“說什么胡話呢,你要怎么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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