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扶,石達湘慌忙之下,抓住了她的手。
“石大哥。”
倩兒也過來扶他。
石達湘穩住了身體,這才發現自己抓住了人家的姑娘的手,慌忙放開,剛要說話,旁邊的人涌著撞過來,石達湘再次身體不穩,撞在了程筠身上。
程筠驚呼了一小聲。
“姑娘,對不住,對不住。”
石達湘堪堪穩住身體,慌忙道歉。
程筠一連后退了三步,離他遠了一些,清秀的臉上都是紅暈。
“我…”
石達湘想解釋,程筠已經拉著倩兒的手,快步走了進去,石達湘愣在原地。
送親的人跟著進門,他才反應過來,跟著進去。
院內擺滿了酒席,招呼客人的是茶樓的掌柜的和伙計,個個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領來招待客人。
張爺抱著晴兒去了喜堂,張大娘在主位上坐著,看張爺抱著晴兒進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高興的不行。
喜娘在一邊捂著嘴樂,“夫人啊,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喜娘,還是第一次看到新娘子被抱著進來的,您家這新娘子以后可是有福了。”
“那可不,我可是把我這兒媳婦當閨女對待的,她不有福誰有福?”
“是是是。”,喜娘笑應了,“新郎官,快把新娘放下吧,該拜堂了。”
張爺把晴兒小心的放在早就備好的紅布上,牽著紅綢在喜娘的唱和聲中拜了堂,然后重新抱起她,去了喜房。
夏曦回了屋內。
幾個小的也跟著去送親了,院子里安靜的很,屋內桌上鋪著宣旨,風澈拿著筆,正在寫字。
“難得啊。”夏曦一進門便開始調侃,“我們的戰王爺也有如此有才的一面。”
從她認識風澈至今,還是第一次看他寫字。
風澈收了最后一筆,讓她看,“如何?”
夏曦點頭,“嗯…比我的好!如果我的字像是狗爬的一樣,你的就是雞爬的。”
噗!噗!
站在門口的風安和風忠沒忍住,同時噴笑出來。
風澈臉黑了黑,他自小習武,練字的時候少,但也沒有到雞爬的地步。
把毛筆對著她的臉威脅,“再給你次機會,重新說一遍。”
“哎呀。”
夏曦識時務的轉了話鋒,“我們風大少爺字的簡直就是龍走蛇行、鐵劃銀鉤、鏗鏘有力、神采飛揚,靈氣沖天…”
風澈被氣笑,筆尖在她鼻梁上畫了一道,“什么亂七八糟的,還靈氣沖天,你怎么不說要上天?”
“上天不行,不過…”
夏曦狡黠的眼中閃過惡作劇的光,勾住風澈的脖頸,微微揚起鼻梁,在他下顎上蹭了又蹭,“一起做大花貓還是可以的。”
風澈難得起了玩心,“大花貓是嗎?那還差幾筆,我幫你補上。”
“不要。”
夏曦松開手,朝一邊跑,被風澈輕而易舉的抓了回來,她在臉頰上一邊畫了三道。
風澈滿意的欣賞著,“好了,如你所愿了。”
“風大少爺,你忘了,我可是說了我們一塊做大花貓的。”
夏曦話落,猛地一下躥到他身上。
風澈唯恐她摔著,忙扔了手中的筆抱住她,夏曦的臉已經貼上了他的臉,一頓亂蹭,覺得差不多了,想要抬起頭來,風澈的大手壓住了她的后腦勺。
夏承是笑著回來的。
見到夏文,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張家那個宅子好,三進的大宅院。
親家母也好。知道孫氏是晴兒的大伯母,一直親熱的拉著她的手,保證以后會把晴兒當成親閨女一樣待。
張爺人更是好!不但一表人才,還結識不少的朋友。
“二弟,你和弟妹這女婿挑的,真的是百里難找,千里難尋的,以后你們兩人只等著享福吧。”
早上夏禮走后,夏曦囑咐了眾人不要把夏姑勾引風澈一事給夏承說,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氣成什么樣?
她之所以趁著夏承不在家把夏姑處置了,也是不讓他生氣。
得了囑咐,夏文臉上沒帶出來什么來,依舊是笑呵呵的,“大哥,我只有三個閨女,要是女婿再不挑好了,等我們老了,就沒人管了。”
夏承擺手,不認同他的話,“兒子、女兒一個樣,你看看我和老三到時一人兩個兒子,可你見他們有什么出息?”
說到這,想起什么,“對了,老三兩口子呢,我一大早就沒看到他們。”
“一直跟著忙活呢,累了,吃過午飯,回去歇著了。”
“那我們稍事歇息一下,今日便回去了。”
“再多待幾日吧,好不容易來一趟。”
“不了,曦兒說借給我們銀子開茶樓,我想早點回去找合適的地方。”
“那行,如果銀子不夠,你盡管捎信過來。”
“二哥。”
夏文話音沒落,夏禮掀開簾子進來,看到夏承也在,腳步頓了一下。
“對了,老三,一會兒咱們一起回去。”
夏禮以為他知道了夏姑的事,要回去收拾自己,嚇得后退了一步,“我不,我在二哥家住兩天再回去。”
夏承瞇起眼。
夏禮心虛,又后退了兩步,捂住自己的肚子,“哎呦,我肚子疼,我要去茅廁。”
說完,蹬蹬蹬的一溜煙跑了。
夏承,…
轉頭,問夏文,“出了何事?”
知道瞞不住了,夏文輕嘆了一口氣,把夏姑所做之事告訴了他。
夏承大怒,去了客房把夏禮罵了一個狗血噴頭,夏禮乖乖的聽著,一個字不敢反駁。
罵完人,夏承覺得沒臉再待下去,讓夏宏套好了馬車,又跟夏文借了一輛,給夏琴和夏書打過招呼以后,揪著夏禮的脖頸一起回去找夏禮媳婦算賬。
怕他真的逼著夏禮休了媳婦,夏琴和夏書兩家匆匆坐著馬車追了上去。
張家。
天色漸晚,客人散去,掌柜的領著伙計們把院中收拾干凈了,給張爺說了一聲,也走了。
宅院內徹底靜了下來,張爺回了喜房,屋內紅燭高照,一進門,張爺目光便落在了一身大紅嫁衣的晴兒身上。
喜娘和一眾丫鬟捂嘴笑。
“都下去吧。”
張爺聲音不穩。
“哎喲。”喜娘打趣,“咱們這新郎官也太著急了,怎么的,你也得先把蓋頭掀了再讓我們出去吧?”
“不用,你們出去。”
“可…”
喜娘還要說什么,一個大紅包遞到她面前,喜娘立刻閉了嘴,歡喜的接過,往外攆其他人,“都出去,都出去!”
屋內靜下來。
晴兒的心砰砰砰直跳,手也緊張的揪在一起。
張爺的氣息逼近,然后蓋頭被掀開,張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你…”
晴兒剛張開嘴,張爺頭壓了下來,兩人倒在床上,紅色的喜服一件件被扔在了地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上,伴隨著一道凄慘的女聲,從院門口傳了過來,“張爺,救命!張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