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怕夏曦,不單單是因為夏曦下手毫不留情,還因為她六親不認,沒看到她在墳上的時候連大哥也讓人整治嗎?
看著她越走越近,夏禮的眼睛睜的越來越圓,不由自主的退了兩節梯子,身體全隱沒了,只留下一個頭。
夏曦在離墻頭兩步遠的地方站定,依舊是笑瞇瞇的,“送你一程啊?”
“送、送我一程?”
“對,送你一程。”
“送、送哪兒去?”
“你屋里呀,你不是因為梯子高,下不去了嗎,你大侄女我送你下去。”
“不用!”
夏禮猛然一聲尖叫,嚇得屋內的夏禮媳婦身子一顫,捂住的自己的胸口,沒什么好氣的往外瞧,只見夏禮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從梯子上下來,一溜煙的跑回屋內,“咣當”一聲關上門,身體緊緊的抵在門上。
夏禮媳婦,…
捂著自己被嚇的咚咚直跳的心臟,破口大罵,“你個該死的,后面有野狗追你啊,跑的這么快,嚇死我了。”
夏禮比了個噓的手勢,“別說話,大侄女可比野狗嚇人多了。”
夏禮媳婦,…
夏承院子里,眾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夏曦笑瞇瞇的轉身走回來,“沒事了。大伯、爹,你們繼續抱頭痛哭吧。”
夏文,…
夏承,…
終是沒忍住,“老二,你怎么生了個這么混賬丫頭!”
夏曦不愿意了,“大伯,您侄女女婿可在呢,您這樣說,他不要我了,您以后可得負責。”
夏承,…
忘了這茬了,看向風澈,“侄女女婿了,大伯我口無遮攔,你可別往心里去,這丫頭不耍渾的時候也挺好的。”
夏曦,…
抗議,“大伯,您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眾人全部被逗笑,就連風澈嘴角也翹了起來。
“好了,好了,快都坐下吃飯吧。”
孫氏招呼。
眾人一一坐下,夏承讓拿了酒來,和夏文喝了個痛快。
哥倆說起這些年,不免又落了幾次淚。
酒足飯飽,已是多半下午。
夏承和夏文都有些微醉,夏琴的眼圈一直是紅的,“五妹身體不舒服,今日沒過來,她要是過來了,看到你們這樣,不知道有多高興。”
夏承咧嘴笑,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么高興了,擺著手,“等以后空閑了,我去接她,一塊去縣城老二家。”
“也好,到時候知會我一聲,我也跟著去。咱們兄弟姐妹幾個,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那我等著你們,到時多住幾天,吃喝都不成問題。”
姐弟幾人聊得火絡。
天色漸晚,夏曦過來喊人,“爹,該回去了。”
夏承瞪她,“回什么回去,在大伯家里住下,明日再走。”
“我倒是想啊,可你這宅子也住不下這么多人啊。”
夏承,…
“老二,這丫頭太氣人了,你揍她一頓。”
夏文笑呵呵的擺手,“我可不敢,她那夫婿可在外面呢。”
夏承一拍額頭,“我把這茬給忘了。”
他也經營生意多年,當年夏家風光的時候更是接觸了不少的人,自然看出風澈的身份不一般,不過夏文不說,他也不問,戀戀不舍的送眾人出來。
夏曦走在最后,給風安使了一個眼色,風安意會,落后了幾步,等眾人都出了門后,立刻折返回去,把夏曦剛才給他的一千兩銀票放去屋內的桌子上,又悄無聲息的出來。
門外,夏曦親自打著車簾讓夏琴上去,并探進身體去,給她挪好靠枕,順手把放在袖中的銀票塞在靠枕下,“大姑,路上慢些!”
“好、好、好。”
夏琴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一連應著聲。
夏琴的兒子程晉也跟著上去。
等他們馬車走了以后,夏家人也陸陸續續的上了馬車。
夏曦留在最后,故意伸開雙手,上前來想要擁抱夏承,把夏承嚇得一連后退了兩步,“臭丫頭,你做什么?”
夏曦往前了一步,“給大伯告別啊。”
夏承跟著退后一步,胡子翹的老高,“你給我站住!成何體統?”
一眾人捂著嘴笑,孫氏更是笑的合不攏嘴,成親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相公這可奈何的模樣。
“曦兒,走了。”
夏文笑著替自己大哥解圍。
夏曦遺憾的收回手,“那好吧,大伯,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啊。”
夏承趕蒼蠅似的揮手,“快走,快走!”
夏曦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走動,朝著村外走去。
“吱呀!”
那邊的門打開,夏禮貓著腰從里面出來,看馬車已經走遠,撇了撇嘴,走到夏承面前,大喇喇的問,“大哥,二哥給了你們多少銀票?”
夏承皺眉,懶得理會他,轉身回去。
夏禮跟在身后,“大哥,不是我說你,我們好歹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二哥又是我找回來的,甭管二哥給了你多少銀票,你總該分給我幾張。”
夏承猛然轉身,夏禮差點撞到他身上,急忙停下。
“夏禮!”
夏承冷颼颼喊他的名字。
夏禮激靈了一下,腳步悄悄往后挪,“干、干嘛?”
“你好久沒挨打了吧?”
“啊?!”
夏禮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腿麻溜的竄出門去,當年他還沒成親的時候,因為犯下大錯,被夏承狠狠揍了一頓,差點把他的腿打折。
馬車一路回了平陽縣,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城門早就關了,風澈剛要讓風安去喊城門,被夏曦攔住,“讓咱大妹夫去。”
話落,掀開車簾,對著后面的馬車揚聲,“妹夫,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張爺,…
認命的下了馬車,來到城門下,“樓上的弟兄,我是張澤,麻煩行個方便,打開城門。”
張爺替前任縣太爺辦事,經常出入城門,看守城門的人早就跟他熟了,聞言探出頭來,想要回話,猛然看到了好幾輛馬車,頓住了下,“張爺,您這是?”
“和我岳父一家去探親,回來的晚了。”
“那您稍等。”
幾人進了城內,直奔夏家。
夏文喝了微醉,睡了這一路,馬車停下,尤氏將他喊醒,夏文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下了馬車,腳下一個踉蹌,人朝著前面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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