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府城,輕車熟路的在一個茶葉店門前停下,三人從馬車上下來。
夏曦仰頭,看清上面的牌匾。
“爹以前只是應急的時候才來這邊,一般都是等到南方采茶的時候便去那邊。”
夏文解釋,沒等夏曦應聲,又接著說道,“爹這一次,給晴兒進足了貨,以后他們兩人經營成何樣爹就不插手了。”
話聲落,茶葉店的掌柜的從里面快步出來,朝夏文拱手,“夏老板,您可是好久沒來了。”
夏文呵呵笑,“茶樓前幾個月生意差了些,進的那些茶葉剛賣完,這不,我趕緊過來了。”
掌柜的點頭,“這兩位是…”
“我大女兒和女婿,擔心我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非要陪著我過來。”
掌柜的眼光在風澈身上一掠而過,不敢再多看,“夏老板里面請,我這新進了不少的好茶葉,都是頂尖的品質,保準你拿回去以后好賣。”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夏文進屋,風澈和夏曦跟在后面。
等三人進去了,掌柜的才跟著進去,忍不住又多看了風澈幾眼。
他做生意多年,閱人無數,風澈是第一個看一眼便再也不敢再直視的人。
進了專門招待客人的屋子,掌柜的吩咐伙計拿了好幾種茶葉過來,分放在不同的茶壺了,親自沏好,過了頭遍茶以后,第二杯到給了夏文,“夏老板嘗嘗如何?”
夏文端了一杯,淺嘗了一口,“不錯,確實好喝。”
“這還有呢…”
掌柜的笑著給他倒了第二種,第三種…,一一讓他品嘗過。滿室的茶香飄散,讓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如何?”
看夏文喝完,掌柜的問他。
夏文把茶盞放下,依舊是一臉的笑意,點著頭,“都不錯。”
“那…”
夏文不緊不慢,“這都什么價位?”
掌柜的一一介紹了。
夏文捋著胡子點頭,“價格確實不高,但掌柜的有所不知,我原來的茶樓轉了出去,去了平陽縣開了一個,這茶葉呢家里是一兩沒有,全部要新的,還有一應的茶具茶盞也得要不少套好的,你這價格…”
掌柜的立馬接話,“當然還有談的余地。”
以往夏文來進貨,挑個三兩種茶葉,要上幾斤已經是頂破天了,掌柜的給的那樣拿貨的價格,這次他要的多,自然是不同的。
“掌柜的爽快,如果價格合適,每樣我最少來十斤,次些的就更別說了。”
“好、好。”
掌柜的一連迎著聲,站起來,“夏老板稍等,我讓伙計把咱這上好的茶具拿來。”
“好。”
掌柜的親自去了外面,吩咐了伙計,搬了十多套上好的茶具過來,讓伙計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爾后,拆開了一套,讓夏文看,“這是上好的白瓷,剛進的貨,全府城沒有幾套,夏老板看看。”
夏文拿起來仔細的看過,細膩光滑,胎薄欲透,杯身輕盈。滿意的點頭,“確實不錯,不知有幾套。”
掌柜的伸出三個手指頭,“總共有三套。”
“我全要了。”
掌柜的大喜,這白瓷的茶具雖然精致,但價格也高,貨進來了以在庫房里放了好幾個月了,一套也沒有賣出去,今日卻一下全賣掉了。
夏文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掌柜的臉色,見他雖然極力繃著,但嘴角還是不受控制的上揚,心里有了思量,又看另外幾套茶具以后,也要了幾套,最后指著剛才喝過的茶葉道,“每樣茶葉我來十斤,掌柜的給算算價格?”
掌柜的顛顛的去拿了算盤過來,噼里啪啦一頓打,然后把算盤小心的放在夏文面前,“總共是這么多。”
夏文搖頭,“太多了。”
伸出手,扒拉下去一個算盤珠,“這些。”
“不行,不行,不行…”
掌柜的一連聲,“我總共也掙不了你這個數的銀子。”
夏文依舊是笑呵呵的,“掌柜的,我可是誠心誠意的拿貨,這小十萬的貨,你讓我一萬兩銀子不多吧。”
“不是不多,是太多了,抹下去這些,別說掙錢了,我還得往里搭錢,你也知道,咱這產業利潤小…”
“掌柜的知道眼前我為什么只拿幾斤茶葉嗎?”
“啊?”
掌柜的正說著,猛然被打斷,有些跟不上趟。
“我呀,每年都要親自去南方一趟進茶,茶葉的價格我熟知的很,加之去年風調雨順,茶樹長的好,今年的茶葉相比于去年來說,還稍微便宜了一些,你個這價格,比那邊貴了可不少。”
掌柜的反應也算快,“你說的確實不錯,但你舟馬勞頓,一路上的調費用也不老少,要是均攤到茶葉上,茶葉自然也就貴了。我這都給你省了,而且我這也養著不少人呢,你總得讓我賺點。”
“真不賣?”
掌柜的都要哭出來了,“真賣不著,我但凡能有點利潤,我便賣給你了。”
“那好。”
夏文伸手把剛才扒拉下去的算盤珠子又重新推上去,把前面一位的上面的扒拉上去一顆,“我讓一步,你給便宜五千。”
“那也…”
沒等他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夏文打斷他,“掌柜的可要考慮好了,咱這府城批發茶葉的可不少,我只給這么多,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別處,你再想要我這個回頭客可就難了。”
掌柜的一臉的苦色,“夏老板,您這不是讓我為難嗎?我給你的價格已經是最低了,你還這樣壓價,你這是一點利潤不給我留啊。”
夏文笑呵呵的,“掌柜的,別給我哭窮了,都是做生意的,我哪能不給你留利潤,你給個痛快話,總共這些銀子你賣不賣?”
掌柜的猶豫,“差太多了,我做不了主,你稍等一會兒,我得去問問東家。”
“去吧,我等著。”
掌柜的苦著臉出去,夏曦朝著夏文豎起大拇指,“爹,牛。”
夏文一開始便想著讓掌柜的便宜五千兩,這才扒拉了一萬的算盤珠下來。讓掌柜的心里上難以承受,然后,再說五千兩,掌柜的一下就能接受了。這種殺價方式能極快促成。
他去找東家,只不過是給他自己找個借口而已。
夏文依舊是笑呵呵的,仿佛一只老狐貍,說出來的話卻很謙虛,“爹哪里是牛啊,爹是恰好知道這些茶葉的進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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