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正是陪著他去平陽縣之人。
“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沒有。”
姜瀾牽著馬走到門前敲門。
門被打開的同時,黑衣人沒了身影。
開門的是個小廝,看上去精明伶俐,見是姜瀾,急忙出來,接過韁繩,“大少爺,您來了。”
“小姐如何?”
“還和往常一樣,沒有什么精神。”
姜瀾抬腳進去,小廝回身把門關上,牽著馬去了從側門進去。
院內,很是寂靜,姜瀾拐過長廊,去了姜婉住的院子,卻發現院內空屋一人。
心里一緊,轉身出來,到處尋找,來到后花園,卻看到她坐在涼亭中,一只胳膊伸在石桌上,頭放在上面,癡癡的望著一個方向。
姜瀾雙手握緊,好一會兒才松開,邁步過去,語氣輕松,“小妹。”
姜婉坐直身體,臉上沒什么喜色,“大哥,你來了。”
看著她愈發清瘦的臉龐,姜瀾心里發疼,在她面前坐下,假裝不經意的問,“在想什么?”
“風澈。”
聽到她的回答,姜瀾胸腔里的怒火噌下燃起來,“小妹,怎么到了今日你還惦記他?你忘了,是誰把你害成這個地步,有家不能回,連爹娘都見不到。”
姜婉又恢復了剛才那個姿勢,眼光看著落塵山莊的方向,幽幽道,“我不怨他。”
“你糊涂!他為了一個丑婦,棄你而不顧,你竟然還如此惦記他。”
提起夏曦,姜婉臉上有了恨意,一下又坐起身,“是,都怪那個丑婦,要不是他,阿澈也不會對我如此絕情。”
姜瀾手緊了緊,“小妹,你…”
姜婉忽然抓住他的手,哀求,“大哥,你幫我殺了她,殺了她好不好?”
姜瀾身體一震,在夢中,他幻想過無數遍,幻想著姜婉握住他的手,如今美夢成真,姜瀾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幾乎就要下意識的答應她的請求…
“你只要殺了她,阿澈就是我的,是我的!”
姜婉幾近歇斯底里的說。
姜瀾回神,到了嘴邊的應聲咽了回去,看著她瘋狂的神色中,都是風澈的影子,嫉妒的心都要扭曲了,反手用力的抓住她,“姜婉,你醒醒,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風澈了,他心里沒有你了。”
姜婉一把推開他,“不可能!他心中是有我的,有我的,他不過是被那個丑婦逼迫,才如此對我。”
“姜婉!”
姜瀾抓住她的肩膀,逼視她的眼睛,“姜婉,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風澈他如果真的心里有你,就不會任由那個丑婦把你封在棺材里。”
“你知道什么?”
姜婉再一次甩開他,“他那時昏迷,根本不知道。都是那個丑婦做的,阿澈根本不知道!”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授意。你醒醒,不要在執迷不悟了。”
“不可能,不可能!”
姜婉搖著頭后退,腳下不穩,身體后仰。
“婉兒!”
姜瀾臉色大變,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只碰到了她的手指,眼睜睜看著她身體跌出涼亭外,直直的朝著水中掉去。
“婉兒!”
姜瀾又大叫了一聲,縱身跟著跳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涼亭內的丫鬟還沒反應過來,兩人便已經掉進了水里。
姜婉已經嗆了好幾口水,身體無力的沉了下去。
姜瀾快速的游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里,游到岸邊。
丫鬟們這才反應過來,爭先恐后的跑下涼亭去,和幾名小廝合力,七手八腳的把兩人拉上來。
“都滾開!”
姜瀾怒斥。
小廝和丫鬟們慌忙退下,姜瀾把姜婉放在地上,按壓她的胸口。
姜婉喝進肚子里的水吐出來。
姜瀾俯身抱起她,朝著她住的院子跑去。
丫鬟們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有的去燒熱水,有的跟進屋內,給姜婉找了衣服,給她清洗干凈以后,換上。
姜瀾滿身怒氣進來,“都滾出去!”
丫鬟們顫著身體退下,姜瀾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姜婉蒼白的臉色,怒極。
“來人!”
小廝進來。
“把剛才在涼亭中伺候的都拉下去杖斃!”
小廝身體顫了下,應聲,退下去。
“都死了嗎,姜湯呢?”
姜瀾吼。
一名丫鬟戰戰兢兢的端著姜湯進來,踮著腳尖,大氣不敢出。
姜瀾接過,一腳將她踹翻在地,“沒用的東西,滾出去!”
丫鬟連滾帶爬的出去。
姜瀾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幾口,給姜婉喝下去。
姜婉昏迷著,一部分姜湯順著嘴角流下來,姜瀾拿出帕子,輕柔的給她擦拭。
目光落在她發白的嘴唇上,終是沒忍住,低頭,喝了一口姜湯,俯身給她喂下去,喂完,舍不得離開,在她唇邊輾轉反側。
院外,血流成河,幾名丫鬟軟綿綿的趴在地上,沒了氣息。
管家早就習以為常,吩咐小廝把人扔去亂葬崗,又吩咐剩下的丫鬟被地面沖洗干凈。
一個時辰后,姜瀾從屋內出來,地面早已干凈,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再去買幾個過來。”
管家應是,恭敬的送他出了門,看著他騎馬遠去,轉身回來,親自把大門栓好。
幾個時辰過去,風澈在首飾鋪打碎了首飾,被訛了銀子的事宣揚了出去,京中眾人皆知,姜家人也得到了消息。
姜太傅勃然大怒,摔了杯盞,“他簡直欺人太甚!”
姜老夫人也氣得不輕,“老爺,他這次就是沖著咱們來的,我當初就說,他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我們。”
“豈有此理,大少爺呢?去把他給我找來!”
下人匆匆而去,沒過一會兒便回來稟報,
“大少爺一早就從店里走了,掌柜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告訴管家,大少爺回來讓他立刻來見我。”
姜瀾回府,來見姜太傅,“父親。”
“我問你,風澈今日是不是故意的?”
姜瀾眼神閃了閃,“兒子認為不是,他并不知道那是我們家的產業。”
“你確定?”
“確定,兒子今日就在后院,他要是故意的,大可逼兒子現身,但他沒有,可見,他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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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