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一切準備就緒,所有的食材也全部訂好,第二天一早便會有人送過來。
張爺領著宋明幾人把快餐店門前清出了場子,讓舞獅隊和雜耍班先亮亮相。
縣城里的人一年到頭也不到這樣的熱鬧,更何況聽說還是從京城來的,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過來看熱鬧。
快餐店前圍得水泄不通,幸好張爺一早做了安排,給前來買快餐的人留出了一條道,否則就是他們擠破了腦袋也擠不進來。
街上這樣熱鬧,驚動了縣太爺,唯恐這么多人出了什么亂子,當即想派衙役過來。
這可是個有油水撈差事,衙役們爭相著想過來。
就是平時辦差也沒見他們這么積極過,縣太爺氣的胡子翹的老高,一拍驚堂木,“都給我肅靜!”
衙役們頓時不敢再爭了,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站的位置上,殷切切的看著縣太爺。
縣太爺偏頭問一邊的師爺,“舞獅隊和雜耍班都是京城來的?”
“是啊,這夏娘子可真是大手筆。”
縣太爺不置可否,一個和離了的婦人而已,不過是仗著手中有和離時坑來的十萬兩銀子,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的瞎折騰。
是的,縣太爺記恨著夏曦拿牛氏一家威脅他的事,連帶著也不待見張爺了,有好久沒讓張爺替自己辦事了。
“這舞獅隊和雜耍班要待幾天?”
師爺搖頭,“這個,屬下還真不知道,不過,看那陣勢,最少也得三天。”
“胡鬧!”
縣太爺大怒。
人多,很容易出事,夏曦這不是給他添亂嗎,今年可是他升遷的重要時候,這個時候出了什么事情,他這三年白打點了。
“去,把張澤喊來!”
站在最外面的一名衙役應了聲,拔腿往外跑,跑的那個快,縣太爺看著礙眼的很,哼了一聲。
其余的衙役互相看了看,誰也沒說話,唯恐觸了縣太爺的霉頭。
張爺也知道人多容易出事,帶著宋明幾人時刻盯著,聽縣太爺找自己,和宋明說了一聲,過來,給縣太爺行禮,“大人。”
“張澤…”
縣太爺開口,便帶著火氣,“那個夏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弄什么舞獅團和雜耍班,是嫌平陽縣太太平了,她故意弄出點事來是不是?”
“大人,這些人不是夏娘子請的,而是她京城的一個朋友請來給她賀喜的。”
“朋友?”
縣太爺嗤之以鼻,“婦人就該有婦人的樣,老老實實的在家帶孩子,交什么朋友?還是京城的,我看是她的…”
剛想說“姘頭”,有想到張爺和夏曦的關系,硬生生的把這兩個字咽了回去,“我不管是她什么人,你回去告訴她,如果這幾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縣太爺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張爺沒說話,有風澈給夏曦撐腰,吃不了兜著走的人還不知道是誰。
“行了。”
縣太爺現在看他是越來越不順眼,揮手,“你回去吧,把我的原話告訴她。”
“是,大人。”
張爺轉身出了縣衙。
身后,
“你、你、你,還有你…”
縣太爺亂指了一通,“你們幾個跟著過去,看好了,別出什么亂子。”
“好的,老爺。”
被點到名的喜不自勝,說話都飄了,沒被點到了,急了眼,“老爺,他們幾個可看不住那么多人,我們也跟著去吧。”
“就是,就是…”
剩下的人跟著附和。
縣太爺被吵的頭疼,又是一拍驚堂木,“閉嘴,統統給我閉嘴!”
一眾衙役再次沒了聲音。
“老爺…”
師爺小聲的建議,“反正最近太平的很,衙門里也沒有什么事,不如讓他們都去。”
“去!去!去!”
縣太爺揮手,一眾衙役頓時高興了,“謝謝老爺。”,然后轉身,不過一瞬的功夫,大堂上一個也沒剩下。
縣太爺氣得大罵,“這些混賬東西,平日里辦差,也沒見他們這么麻利過。”
師爺笑著勸解,“聽說那夏娘子出手十分大方,他們都想著去撈個外快,您也知道他們差銀子,有這么個機會當然跑的比兔子還快,您也不要太生氣了。”
落塵山莊。
兩名繡娘手中托著衣服來清幽院,站在院中等候。
早在知道三月初六開業的時候,風澈便讓她們做了衣服,她們緊趕慢趕,在今日做了出來。
風澈聲音從屋內傳出,“進來吧!”
兩名繡娘低著頭,雙手托著衣服進去,進了屋以后,頭也不敢抬。
“放下,出去吧。”
繡娘把衣服放在桌子上,退了下去。
風澈把自己身上衣服脫下來,搭在一邊的椅子上,拿起紅色的那套,展開,穿好。
一場大病,他消瘦了不少,原來的衣服都不能穿了,這幾件是繡娘按照他現在的尺寸做的,大小剛合適。
風澈照了鏡子,皺眉,“風安,風忠,你們兩個進來!”
兩人人推門而進,看到他穿著紅色的外袍,腳步都頓了頓。
“如何?”
兩人同時搖頭,少爺臉色還不是很好,紅色的袍子一映襯,愈發白了,白的有點嚇人。
風澈脫下,又換上了另一件,寶藍色的,同等顏色的腰帶,看上去人很精神,臉色也沒那么蒼白了。
風安道,“這件可以。”
風澈去照鏡子。
風安和風忠驚的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銅鏡這種東西對他們少爺來說,就是擺設,無用的那種擺設。過去的這么多年,他們少爺照鏡子的次數屈指可數。
風澈眉頭微皺,顯然還是不太滿意,聲音微沉,“你們兩個,進來!”
兩名繡娘低著頭進來。
“可還有別的顏色的布料?”
“稟少爺,還有白色和青色,釉色和紫色。”
風澈對衣服不挑,一般是繡娘們做什么顏色,他穿什么顏色,可這次的紅色和寶藍色的,是他親自挑選的。
“再去做一件青色的來。”
寶藍色太亮眼了,明日自己是悄悄過去,不想引人注意。
“是。”
兩名繡娘應聲,急急的退了下去,還有半天一夜的工夫,她們必須趕制出來。
一天很快過去,三月初六,二樓開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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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