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霄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著睡衣躺在被窩里。
她昨晚吃燒烤然后喝醉了,是覃浪背她回來的,現在她穿著睡衣醒來了,一定是覃浪幫她換的睡衣。
覃霄跳下床就沖出房間。
覃浪正在換衣服,衣服才脫到一半,覃霄就闖了進來,嘴里嚷著:“大侄子!”
說氣急敗壞吧,竟然還有點亢奮和激動。
覃浪嚇了一跳,忙捂住自己已經解了一半扣子的領口,說道:“你,你進來怎么不敲門?”
覃霄見狀得意洋洋走過去,站在他跟前上下打量,直看得覃浪心里發毛。
覃霄還伸手去抓覃浪的衣服,覃浪后退,警惕看著她:“小姑姑,你,你要干嘛?”
覃霄冷哼一聲:“你昨晚看了我的,現在也應該讓我看你的,這樣才公平!”
覃霄說著,兩只手都伸過去要去剝覃浪的衣服,她當然不是要真剝,就是看著覃浪緊張的樣子她就開心。
覃浪嚇得差點喊救命,不忘問她:“小姑姑,什么我看了你的,你也要看我的,我,我什么時候看了你的了?我看了你什么了?”
東西就算要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啊。
覃霄指了指自己身上:“大侄子,你這樣不對,敢做不敢當。”
覃浪不解,苦笑:“我怎么你了,就敢做不敢當?”
“你看我的睡衣。”覃霄噘嘴。
“看到了,挺好看的,但是睡衣和我敢做不敢當有什么關系?”
見覃浪一臉無辜樣子,覃霄就只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你昨天晚上幫我換睡衣,你是不是看了我的?現在是不是該我看你的?”
覃浪有些無語,“小姑姑,你是長輩,我們再要好,我也不可能那么失禮,去給你換睡衣啊。”
還裝,還裝!
覃霄生氣了。
“那我的睡衣…”
“是姑奶奶替你換的。”覃浪說道。
覃霄猛地停住腳步,訕訕撇撇嘴,丟給覃浪一個沒好氣的眼神,走了。
覃浪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小姑姑還沒有長大呢,還跟小時候一樣胡鬧呢。
江南越劇院排練廳,張之勻和李眉的對手戲終于排完,臺下工作人員和后臺越劇伴奏都忍不住鼓掌。
張之勻向眾人鞠躬,便看到了臺下的覃思。
覃思覃漢并排坐著,在他們后面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戴著墨鏡,渾身散發貴氣。
覃思和覃漢都向張之勻揮手。
“師哥!”覃思笑著喊。
眾人隨著這一聲喊都看過來,那女孩子有一張可愛的圓臉,又不單純是可愛,可愛里揉著美艷,但又艷而不俗,有股清新的氣質。
總之,世界上竟有這么好看的女孩子。
怪不得能當明星啊。
是大明星覃思。
他們這臺戲竟然請來了大明星覃思的加盟,且是不拿薪資的。
這樣的無私,但是,人怎么可能是無私的呢?
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者有原因的。
看著走向覃思的張之勻,眾人的目光變得玩味起來,那些新聞那些傳聞,那個離婚事件——
張帥是放棄了家產,也要離婚的。
女兒也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錢財家產都不要了。
所以,是因為愛情吧。
張之勻攜著李眉走過來,覃漢拍拍覃思,兩人都站了起來。
覃思很有禮貌地向張之勻和李眉問好:“師哥師姐好。”
“覃思啊,成大明星了,還記得小時候在呂老師手上學戲時的樣子。”李眉一臉慈善厚道笑容。
“時間過得真快。”覃思也在慨嘆。
張之勻沖李眉說道:“覃思畢竟很多年不唱越劇了,接下來需要咱們好好幫她摳摳戲。”
覃漢就說道:“還要幫我也摳摳,我是新人呢。”
大家都笑了。
李眉看看覃思又看看覃漢,十分高興,大方熱情說道:“好,加班加點,不要叫累哦。”
覃思和覃漢的排練一直持續到深夜,覃思的唱腔在張之勻和李眉的指導下很快進入狀態,因為她年輕漂亮,本身就很符合鳴鳳這個角色,與覃漢的對手戲也是越演越好。
樂隊伴奏們原本對覃思的有色眼光,也很快隨著這個女孩子的表演和唱腔而改變,最后只剩下喜歡。
收工的時候,覃思向李眉道謝,不忘贊她:“真沒想到師姐作為王派花旦,呂派也唱得這么好。”
覃漢就在一旁也興奮的:“咱們李師姐是全能,她的袁派、傅派都唱得很地道,有一臺戲她一人分飾兩角,就是用的不同流派的唱腔來區分人物的。”
“這么厲害啊?”覃思驚呼。
李眉被夸得不好意思,指著張之勻說道:“要說全能,我可比不上你們師哥,畢竟我只能演旦角,沒有演過小生,你們師哥可是跨行當,演得了生角,還演得了旦角。”
覃思便恍然大悟:“我好像看過師哥那臺戲,叫《狀元打更》是不是?師哥排那臺戲的時候,那時候王姐…”
突然氣氛就尷尬起來了。
覃漢已經伸手過來拉了拉覃思,而覃思也自覺噤聲。
走出排練廳,看著覃漢覃思跟著那個戴墨鏡的高冷男人上車離開,李眉轉身對張之勻笑道:“我之前也是信傳言的。”
“什么?”張之勻不解。
李眉解釋道:“就是你和覃思的傳言啊,現在我終于知道你倆沒有什么。”
兩個人之間是否有男女之情,是否有曖昧,其實旁人是可以感覺得出來的。
張之勻噗嗤一笑:“李眉,沒想到你竟然會誤解我,我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搭檔,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應該信任我才對。”
舞臺上的才子佳人,多年的老搭檔,那種信任應該是無條件的。
“對不起,”李眉真誠地向張之勻道歉,“是我誤會了你磊落的胸懷,你怎么可能做出對不起麗娟的事情呢。”
“別再提麗娟了,好嗎?”張之勻有點乞求的意味,“我和麗娟已經翻篇了。”
離婚,各走各的路,張之勻和王麗娟真的能翻篇嗎?
李眉剛這樣想,就聽到耳邊有人吐口水的聲音:“呸,腳踏兩只船,什么東西?”
李眉抬頭看過去,竟是王院長。
懵逼了一整天,這個點,我感覺我終于清醒了,然而一天又要過去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