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笑著說道:“雖然我和蕭先生認識時間不長,但也知道蕭先生是個個性非常強烈的人,很難為別人改變決定,所以我不愿意去碰壁,至于要不要影視化,蕭先生自己看著辦吧。”
這也太消極了!
蕭占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白荷,這個女人也太另類了。
白荷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笑著說道:“如果蕭先生覺得有必要和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話,那就聯系我的經紀人約個時間吧,我的經紀人向清,蕭先生知道的——”
白荷說著給了蕭占一個假笑,再給白描三人一個熱情得多的笑,又給了粉絲們一個親和的笑,繼而轉身離開。
好酷啊!
粉絲們看著白荷背影驚嘆,這是他們見到的最酷的小姐姐了,居然拒絕了蕭占的約會,還讓蕭占去找她的經紀人約見面時間,又酷又颯又帥,又絕情!
粉絲們不忿: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么對待她們的哥哥?
白荷走去和覃小津、向清匯合的時候,內心有些小雀躍,她也能為向清做點事了,向清不是想見蕭占嗎?主要是想見這張和常蘇一模一樣的臉。
白荷剛坐上車后座,向清就揚著手機對覃小津和白荷說道:“蕭占經紀人葉波約我和蕭占見面。”難得的帶了興奮,又說道,“不過讓我帶上白荷一起,說是要聊一聊白荷小說影視化的事情。”
覃小津和白荷都表示了擔心:“可你馬上要生了。”
異口同聲之后,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覃小津先說:“向清,你馬上要生了,就將工作放一放吧,現在你和孩子都不能出岔子。”出岔子,他該怎么對得起常蘇呢?有生之年,他都得替常蘇好好照顧向清母子。
“我沒事,我能行,誰說孕婦不能好好工作了?這是對孕婦的刻板印象,小津,這可是你之前跟我說的。”向清據理力爭。
白荷理解向清的心情,她是望梅止渴,想要看著蕭占的臉聊解對常蘇的思念,所以她該成全她。
“我會陪著向清的,小津你就不要擔心了。”白荷說著給了向清一個笑容,向清也笑了笑。
常蘇死后,再沒看見向清笑過,此刻向清真真切切地笑了一下,覃小津略感安心發動了車子:“對對對,我也陪著,有我和白荷一起陪著,向清你想干嘛都可以,我們會確保你的安全。”
向清帶著一份好心情回到了家里,她一個人徑直去了浴室,方才松開一直緊握的手,手心里一根發絲,從蕭占帽子里撿到的。
她去盥洗臺上拿起一把牙刷,那是常蘇生前用過的,高金嫻要清理常蘇遺物都被她制止了,她要常蘇在向家的一切都原封不動。
向清剛到家又要出門,高金嫻不依了。
“我有重要的事,必須出門一趟。”向清十分決絕。
愛女心切的高金嫻只能退讓:“小津已經回去了,那就我陪你去吧。”
然而向清不肯:“我要去辦的事情很機密,不能讓你跟著。”
不能讓親媽跟隨,自然也不能讓親爸跟隨,何況向前的公司事務也繁忙,高金嫻只好妥協道:“那我讓司機跟著你,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向清坐車離開家里,高金嫻就懸著一顆心,如坐針氈,生怕向清出事,好在向清平平安安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心情還頗愉快。
“晚上我要在家里招待貴客,”向清對高金嫻說道,“所以讓人去酒店訂一桌席面回來。”
向清大概是太累了,交代完這些就去臥室里睡覺。
高金嫻一邊讓人給酒店打電話訂席面,一邊心里感嘆:如果常蘇在,以他的廚藝,招待什么樣的貴客都登得上臺面。
高金嫻女士想念著常蘇,想念著常蘇的廚藝,心里想著不知道女兒要在家里招待什么貴客。
能招待貴客這就讓人放心了,女兒終于開始要有社交了,這段日子,她真擔心女兒從此要自閉了。
高金嫻女士滿含期待等待夜晚來臨,等待那位貴客光臨。
藍花塢,白荷正在接聽白描電話,電話那頭白描半開玩笑半吹牛逼,說道:“大姐,你也沒想到少爺會答應去向家和向經紀人見面吧?我們少爺從來都是別人來見他,他絕不會去見別人的…”
知姐莫若弟,白描有些不著調喜歡吹牛逼,不過好在他心地善良品質不錯,這些小毛病便也成了性格里的小幽默。
“知道知道,知道都是你的功勞。”白荷順著白描的染缸給他加入一點好顏色。
白描果然燦爛起來:“那是當然了,幸好我在少爺跟前說了向大經紀人肚子那么大都快生了,跑遠門不方便,我們少爺就聽我的話,答應上門去和向經紀人見面去…”
白描牛逼還沒吹完就被郭敏敏揪了耳朵,在一片慘叫聲里收了手機。
白荷知道他是被郭敏敏教訓,不由笑了笑。
像白描這種性子,是該娶個老婆好好管理管理他,好在郭敏敏是個挺靠譜的姑娘,專治白描的不靠譜。
白荷去和覃小津匯報約見蕭占的進展,覃小津正在電腦前,招呼白荷過去。
電腦屏幕上一幅規劃圖。
“這是什么?”白荷問。
“‘古箏小鎮’的項目規劃圖,找了設計院的設計師,剛剛把設計圖一稿傳給我看,你覺得怎么樣?”覃小津非常認真地詢問白荷。
白荷也非常認真地湊近電腦前看,然后說道:“看不懂啊!”
隔行如隔山,白荷說看不懂倒顯得她實誠。
覃小津說道:“我帶你在藍花塢走一遍,把我的構想實地告訴你吧。”說著起身去落地衣架上取大衣。
入冬,天氣陰冷,尤其是藍花塢地處郊區,更加寒冷,覃小津和白荷都穿了厚厚的外套,鼻子和臉蛋依然被凍得紅紅的。
覃小津并不感到冷,他熱火朝天的,領著白荷邊走邊說,每到一處關鍵地,他都停下來,聲情并茂比劃著介紹著,白荷全程聽得很認真——
站在田埂上,看著田野對面那棵高大的藍花楹,雖然落光了葉子,卻依然高大偉岸守護著它身下矮矮的墳墓,白荷問覃小津:“所以,是要把這些藍花楹都砍去嗎?”
覃小津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