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走到四月跟前,李夢瑤有些吃驚,四月居然在哭。
當四月抬起梨花帶雨的面孔,覃山海識相地避開了:“我去那邊撿貝殼去。”
一個女人哭了,肯定是遇到了傷心事。
一個女人原本和丈夫在一起,突然哭了,丈夫又不見了,只能說明女人的傷心和丈夫有關。
閨蜜間此時該講些私房話才對,而避嫌是他最好的出路。
況且兩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講私房話,他一個年近五十歲的留下來聽閑話,恐怕有代溝。
海灘上沙子綿柔細軟,光著腳丫踩在上面尤為舒服。
覃山海已經看見幾個比拳頭還大的貝殼躺在沙子里,還有些拇指大小的貝殼,全都懶洋洋曬著太陽。
這些貝殼大的是可以用來做海螺號的吧?小的也可以串成項鏈掛在脖子上。
不知為何,覃山海跟前閃過覃浪和覃浪花的小臉蛋,覃浪吹著大海螺,覃浪花的脖子上、手上、腳踝上全都掛著貝殼飾品,他們在他跟前蹦蹦跳跳的。
覃山海甩甩頭回了神,怎么想起那兩個孩子了呢?
“四月,你怎么了?丁復人呢?”李夢瑤坐在四月身邊,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關切問道。
四月抽噎著,負氣說道:“不要提他,我再也不想看見他!”
如此說來,惹自己的好閨蜜哭的人就是丁復了。四月一向陽光樂觀,李夢瑤還從未見四月哭過。
“他怎么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李夢瑤不悅。
四月用紙巾胡亂擦了下臉:“是我趕他走的,我現在多看他一眼都感到惡心!”
李夢瑤問道:“四月,直接告訴我,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了?”
四月知道這種事還是不要瞞著自己的閨蜜為好,她打開手機,點開一條鏈接,遞到李夢瑤跟前去。
李夢瑤接過手機一看愣住了。
鏈接里是一個實名公眾號發的文章,當事人實名爆料了丁復對她的騷擾,夜半醉酒翻墻入室企圖不軌,好在家中監控記錄了丁復的所作所為,然而因為未遂,丁復在當事人報警后當著警察的面極盡狡辯,稱自己只是酒醉,翻墻入室只是因為手機沒電想要借一個充電器。
四月重重抽泣了一下說道:“如果不是其他人將這個推文發給我,我不知道還要被他蒙在鼓里到什么時候。”
“會不會是誤會,會不會是對方栽贓陷害?”李夢瑤謹慎問道。即便是好閨蜜,也不能一上來就勸人家離婚。
“這篇推文是對方實名發布在公眾號上的,一個女孩子為了栽贓陷害,不惜損毀自己的名譽,她圖什么?圖錢財,圖資源?丁復只不過是一個古箏行業的策劃人,對方又不是彈古箏的,她想要通過丁復得到什么資源呢?而且實名爆料,帶著玉石俱焚的決心,她是什么都不圖啊!”
四月的分析都有道理,李夢瑤還是要說一句:“或許是談不攏之后才要報復呢?”
“為什么要給對方談不攏的機會?先有談的機會,才有談不攏的結果,即便是報復,那也說明兩個人有瓜葛,丁復傷害了對方,對方才要報復,所以丁復在這件事情上可能是清白的嗎?他早就背叛了我,卻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件風波已經發生半個月了,如果不是有人有心提點我,我就會一直被丁復蒙在鼓里,所以他尊重過我嗎?在他眼中,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一個傻子?”
李夢瑤伸出手,心疼地摸了摸四月的頭,問道:“四月,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呢?”
“我要離婚。”四月斬釘截鐵說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