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侍讀班里大部分都是太學和課堂有關的工作信息。
慕冽宇發了兩條信息。
一條是初六發的。神界小仙女到底怎么了？
一條是正月十五發的。神界小仙女今天異珍閣競拍會大獲成功，你可看了新聞？
太學的老師中也有不少神界小仙女的，就是問圣女新春開學是否要恢復太學課業，又問她是否要選一些不同的課目。
韓依云沒頭沒腦地發了一條，神界小仙女她真的死了？
林小嫻發了一條信息，說：抱歉，才學會用。
發了一個百萬大紅包，活躍下氣氛。
果然，一大堆人都被紅包炸了出來，一個個神界小仙女，恭請圣女安，領紅包。
祭酒李陽秋：神界小仙女請問圣女喜歡什么科目，太學上下定當盡心竭力力爭不讓圣女失望。
神界小仙女：珠寶鑒賞。
祭酒李陽秋：得令。下臣立即為您開設“珠寶鑒賞”科目。
穆一帆、安哲文、湛冶、淳于景峰、霍霆風及喬童安齊刷刷地發了信息過來。“給圣女請安。”
林小嫻與他們不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安哲文、湛冶、淳于景峰隨后發過了的消息很一致，都是問圣女是否還去太學上課，但有差遣，定不辱使命。
林小嫻回復：知道了。
穆一帆很誠懇地道歉，說那日在太醫院言語莽撞，請圣女諒解。
林小嫻回復：知道了。
霍霆風和喬童安則老實地說：我家殿下見不著您，急瘋了，非要我們也加您好友，希望您能聽小人幫他解釋解釋。小人知道自己卑微，不敢叨擾圣女，求圣女原諒小人的冒昧。
林小嫻回復：知道了。
微信的另一端，一群爺們集體炸鍋。什么鬼？知道了？這天沒法聊！
安哲文、湛冶、淳于景和穆一帆都截圖發給慕冽宇。“哥（殿下），不是我不努力，圣女架子好大，聊不動聊不動。”
慕冽宇同樣回復了三個字“知道了”，這四位公子就徹底崩了。
霍霆風和喬童安就在慕冽宇身邊，跟慕冽宇匯報了，慕冽宇略點了下頭，就讓他們下去。
兩個保鏢心中忐忑擔憂，“殿下——”
慕冽宇揮手。
二人只得退下。
湛微好友重新加上了。
慕冽宇沒發消息，林小嫻也不說話。
僵持著。
林小嫻收起手機，召出萬界儀。
在昊天宮外，林小嫻登錄的都是昊賬戶。小昊昊的生活費和林圣女的工資初一就到賬了，1250元，一分不少。
林小嫻對浮生說：“和尚，我準備與皇后和解，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浮生說：“之前不是說過了？我、昊天廟，已經與皇室達成和解了。皇后最近幾年都不會在公開場合露面。”
林小嫻說：“你也知道，我早晚要嫁。若是冒個和我年齡一般大的小媽出來，會很尷尬。我得幫皇后一把。不是為她，是為我自己。皇后的脾性我大體了解了，她脾氣爆口無遮攔，反而好對付。若是真冒上來一個陰狠毒辣的妖精，定然會有大麻煩。”
浮生點頭。“嗯。今天秋仙儀敢拿你做筏子，今后也會有別人來借梯子。你能放下成見，慕冽宇會高興的。”
林小嫻說：“我管他高興不高興？我和他已經撕破臉了，以后大家就是純粹的利益交換，不會有別的。和尚，我是問你高興不高興。”
浮生微笑。“你行事前能先考慮我的感受，我高興。”
林小嫻說：“你現在可是我唯一的靠山，我當然得巴結著你。”
浮生做出詫異的驚狀。“那可糟糕了，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靠山。”
林小嫻笑了笑，召出筆記本形態的萬界儀，沒避著浮生，還把浮生拉過去幫她挑選。
浮生卻先注意到了余額。“錢這么少了？”
林小嫻嗯啊了一聲，繼續瀏覽搜索出來的商品。
浮生說：“要是沒錢了，就把我送你的那串珠子賣了。”
林小嫻笑了。“那能賣幾個錢！”怕浮生多心，她又說，“我不是說瞧不起哈。你送我的，哪怕是玻璃球，我也喜歡得緊。”
浮生說：“史料上說，以前的圣女都很喜歡這種珠子，她們說一粒珠子可換仙糧萬斤，挺珍貴。”
林小嫻詫異。“不可能啊，你們這兒絕靈空間，沒有靈氣的東西上不了架…”一邊說話，林小嫻一邊把那串珠子從倉庫調出來，嘗試上架。她是想讓浮生看看，這種珠子賣不了，結果卻驚喜了。
小萬：聚靈珠33顆，交易預估價1200元/顆。
林小嫻飛快地計算了一下，一顆1200元，33顆，這是差不多四萬元！
林小嫻轉頭看著浮生，嚷道：“你去神界搶的？”
浮生高深莫測。“不是。你猜！”
林小嫻不猜，掐著他的脖子。“你說不說？”
浮生扯開她的手。“別瞎鬧，讓人看到以為我倆…”
林小嫻作勢要撲他。“看到就看到，你到底說不說？”
浮生小聲說：“大月球上撿的。你別嚷嚷。廟里有規定，不許動這些珠子，說是與幽琥的氣運息息相關。我想著，這些都是散落在地上的，應該影響不了什么，就撿回來了。”
他沒說他在零下兩三百度的大月球上，挖了十幾個晚上的雪，凍得差點丟了性命，才搜出了這幾十顆。
林小嫻平復了心情，說：“誰稀罕。別緊張，我不會讓你天天撿珠子去。不過，咱們將來窮了沒錢了，你再去撿點？”
浮生點頭，“嗯。我沒騙你吧，是不是能買萬斤仙糧。”
林小嫻笑道：“你是沒騙我。不過，你們被騙了。啰！”
搜索見面上輸入“靈米”，瞬間彈出來了數百頁販售信息。林小嫻把篩選項目從價格“由低到高”，再轉換為“由高到低”，給浮生看了靈米的最高價和最低價。
最便宜的靈米1元千石，這是殘次品。
最貴的靈米89元一石。
林小嫻說：“我想，她們絕不會買最貴的。頂多和我差不多。不然，你們定會嫌棄我的靈米質量差。”
浮生點點頭，師父說過林小嫻拿出來的靈米，比以往圣女拿出來的都要好些，靈力更濃郁，口感也更好。
他問：“你買的是哪種？”
林小嫻輸入“九靈竹米”。
結果出來，浮生一看，臉都黑了。
九靈竹米，2元/石，購買千石以上，給八五折優惠。
生氣也無濟于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陳莽之亂后，就沒人能上月球。
浮生說：“查查看，聚靈珠干什么用的。”
林小嫻搜了“聚靈珠”。
只有十幾條商品信息，價格從1500/顆到3000/顆不等。小萬給的評估價，不等于市場價。市場價會雖供需變化。售價拋高這么多，可見聚靈珠是稀罕貨，市場上貨量少。
看完聚靈珠的商品介紹，林小嫻心虛地看著浮生，很后悔給浮生看了。
聚靈珠能吸附、匯聚方圓十里的靈氣。若是制作成聚靈陣，只要陣法夠大，幾光年內的靈氣都能吸了去。
林小嫻現在知道為何幽琥界是絕靈空間了。一百多代圣女，總有翹楚，總有人能弄來靈物仙物。靈氣作為一種能量，遵循能量不滅定律，不會消失，只會轉化存在狀態。大量的仙糧涌入，這個世界依舊是絕靈空間。
這些珠子果真是影響幽琥界氣運所在，只是，這影響是好是壞，就見仁見智了。
見浮生冷著臉不言語，林小嫻推了推他。“沒事吧，和尚？”
浮生用力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他痛苦地問林小嫻。“昊天不準我們這方天地有靈氣，是嗎？”
林小嫻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想了想，說：“可能是怕他的敵人尋過來…真聯教就是個例子。”
可這說不通。如果大月球是個超大型聚靈陣，那匯聚起來的靈氣，去哪兒了？
浮生忽然說：“你不看看慕冽宇送你的禮物是什么嗎？”
林小嫻沒跟上他的思路。“啊？”
浮生說：“我猜應該也是聚靈珠。小月球上，也有這個。我去過小月球，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一顆，我猜就是他把能搜羅到的都搜羅走了。”
“啊？”林小嫻把慕冽宇給的禮盒取出來，拆開包裝。
盒子里放著一串透明珠子。
比浮生這一串更長，在盒子里盤了三圈。也更精致，用金絲穿成。透過珠子看到內里的金絲閃閃發光，分外富貴。中間做了同心結，掛了一塊玉牌。玉牌下墜著靈絲流蘇。
那玉牌兩面都刻了字。一面是“金玉良緣”、一面是“木石奇緣。”
禮盒中，還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
嫻：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我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你可愿意，無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我，珍視我，直至死亡？冽。
林小嫻又哭了。
浮生點著她的腦門。“你還好意思哭？打臉了吧？你給他的東西，絕對沒有他給你的值錢。就不說價值，他從月球上偷這個給你，一旦事發，定會被幽琥界五百億人剁成肉醬子！”至于他自己之前是如何懷疑慕冽宇的，浮生好像完全忘記了。
林小嫻哭著犟嘴。“你就拐著彎兒夸自己吧！”
浮生說：“我不怕。我乃當世第一高手，又光棍一個，他們奈何不了我。慕冽宇不一樣，修為低，有父母兄弟，將來還會有妻子兒女，大大小小一家子，他挨揍了，跑不了。”
林小嫻哇地大哭，哭得像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