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呀!你這么能打,一天打死他們十個八個的,我們就贏了。”
“咳咳咳…”林小嫻嗆著了,劇烈咳嗽。
晁亮四人手足無措,想給林小嫻拍拍背,又不敢碰她。
韓依云說:“我知道這話冽宇少爺不可能跟你明講,但我作為團隊的一員,有義務提醒你。穆婉兒,你養了這么久,也該跟戰隊做點貢獻了。”
林小嫻咳嗽停了,小臉慘白著。“不是不能殺死人嗎?”
“是不能真正殺死他們,可只要你割掉他們的腦袋,他們被復活起來也得跟齊寰一樣,休眠不醒。”韓依云說著,就伸手拖林小嫻起來。
刀子下去,人頭滾滾,殘忍血腥的畫面倏地在林小嫻面前清晰起來。就好像,她已經在做這些事。
腦海里已經在閃耀著這樣的畫面:她林小嫻踩踏著殘肢斷臂,在血海中一步一步前進,所過之處,無一活物。偏這樣的畫面里,她不是畏懼擔心,而是亢奮歡欣,亢奮得想要去喝那些血…
“嘔——”林小嫻吐了,剛喝下去的水混著胃液,一起吐出來。
林小嫻極力想穩住自己的情緒,卻怎么也做不到。內心深處有個瘋狂的小人在渴望鮮血和暴力,好像有個惡魔正在覺醒。
這感覺太驚悚了。
林小嫻只覺得這肉身不再屬于她,完全被另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著,正在殘忍地吞噬她,想要把拽入地獄,把她變成一只惡鬼。
嘔——
林小嫻繼續嘔吐。
韓依云后退兩步,鄙視加憤怒。“穆婉兒,都什么時候了,別裝了!你再裝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里!他們是你什么人,你舍不得他們人頭落地,難道要看到我們全隊人頭落地嗎?”
“嘔——”林小嫻吐得更厲害了!水中杯子墜落,發出叮當聲響。
吃了一個多月的仙靈辟谷丹,胃里根本沒有貨。
林小嫻好像要把腸子都吐出來似的,脖子漲得紫紅,青筋鼓起,弓著腰,張著嘴,一直嘔,又嘔不出來,眼淚都憋出來了。
“你是懷孕了嗎?你再不動手,就該人家把你肚子剖開,把你孩子——”
晁亮爆吼:“你閉嘴!”
季濱用力推開韓依云。“滾開!”
周嘉瑞更干脆,把林小嫻扛起來就跑。晁亮三人追著離去。
韓依云望著他們,絲毫不掩飾地露出殘忍的譏笑。
“啪!”
一個耳光打在了韓依云臉上。
韓依云先是迷茫,然后是憤怒,湛冶居然打她了。一向只會跟在她后面狗一樣搖尾乞憐的東西竟然打了她。
“湛冶,你敢打我?”韓依云怒吼一聲,反手抽湛冶的耳光。
湛冶捉住了她的手,沒讓她打到。
“韓依云,你惹誰都可以,別惹婉兒姐!”湛冶甩開韓依云的手,甩得很用力,把韓依云甩了個趔趄。
韓依云譏笑了。“哈,了不得了啊你湛冶,能隨時隨地突破力量束縛了,是不是?婉兒姐?叫得可真夠親熱啊。怎么,你有被她的騷氣迷暈了嗎?你沒看出來她是在裝嗎?我只是說一下打擂臺,就能惡心到嘔吐?她以為她圣母嗎?圣母也沒這么…”
“韓依云,這里是試煉場!我們應該團結齊心,一致對外。其他戰隊的人都開始稱呼她為婉兒姐了,你是她的隊友,她對你…韓依云!你跟我站住!”
不等湛冶說完,韓依云走了,湛冶重重地跺了跺腳,趕緊追上去。
同隊的另外三個男隊員交換了眼色,誰也沒挪地方。韓依云已經是廢棋了,還跟著干啥?看著心煩。婉兒姐都吐了,怎么可能是裝的!
周嘉瑞扛著林小嫻一路跑回大營去,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婉兒姐她怎么了?”一個幽臨戰隊的女生拉著晁亮問。
晁亮匆匆說了句,“有人逼婉兒姐殺光你們,婉兒姐嚇著了。”就跑了。
聞者驚悚。
穆婉兒若是真要殺人,現目前誰也別想在她手底下活命。全都得被殺回大營里躺著。
無人不驚慌。
“是冽宇少爺逼婉兒姐對我們動手?”
“不是。幽琥一家獨握了兩個隊的圣女名字,他們贏定了。冽宇少爺沒必要這么做。再說了,咱們都是他家的神民,是輸是贏,我們最后還不都是要給他效力的,他怎么可能對我們下死手。”
“是啊。若是婉兒姐在別的隊,用什么手段都是應該的。她和冽宇少爺一隊啊,她還是冽宇少爺的女人呢,算是咱們的半個主子?”
“說的都是廢話!老子只想知道是誰的主意!”
“對,是誰?誰想我們死?”
幽琥戰隊也心慌慌。林小嫻嘔吐不止,沒有什么可嘔的,開始嘔血了。
大家除了給她喂點水,完全沒有別的辦法。
積分兌換里,沒有止吐藥可兌換。
所有人的靈力都封印著,無法用靈力給林小嫻梳理。偶爾爆發出來的靈力,都狂暴難控,不能用來治療。
慕冽宇抱著林小嫻急得兩眼通紅。他不停輕拍她的后背,但無濟于事。
浮生掐著莊學文的脖子問發生了什么,他只不過轉個身的功夫,怎么就這樣了?
莊學文都被掐得要昏死過去了,哪里說得出來話。
周嘉瑞忙幫他回答了。“是韓依云,她要婉兒上擂臺去殺人,還故意把殺人的場面說得特別惡心!婉兒姐都吐了,她還說!還說!”
韓依云也回營了。大家都回來了,她一個人不敢待在外面。
“我怎么就說得惡心了?殺人難道不就是割頭砍頭嗎?她難道不該去殺嗎?”韓依云聲音里透著委屈,“冽哥哥,我也是為了我們幽琥戰隊,為了我們幽琥界啊!穆婉兒她根本不與我們一條心。我們贏不贏她都無所謂!”
韓依云指著還在嘔吐的林小嫻,完全無視林小嫻嘔出的血線,繼續說:“有聽到殺人就嘔吐的病嗎?有嗎?她分明就是裝的!她就是不想我們贏。她就是想我們都死在這兒!”
所有人都憤怒地盯著韓依云。如果目光能殺人,韓依云已經被凌遲致死。
韓依云終于察覺到不妥,四下張望,尋找依靠。她先看向慕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