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景峰說：“我管她仙女玉女，隨便給我一個，我就滿足了。哪怕是最丑的那個！”
安哲文白了淳于景峰一眼，推了一下眼鏡。“紅樓女子有丑的嗎？”
鄒靜怡說：“雕梁畫棟、飛閣流丹、碧瓦亭臺，姹紫嫣紅開遍。紅樓夢里每一秒種都是美的。紅樓之后，恐再難有美景美人！”
湛冶點頭。“是啊，看過紅樓之后，再看那些明星，總覺得滿臉都是瑕疵！”
韓依云切了一聲。“葫蘆僧、癩頭和尚不丑嗎？那賈雨村、賈赦、賈珍，五官是好看，但越看越叫人惡心。只有寶玉是好的，里里外外都干凈俊美。”
說到寶玉，韓依云也是兩眼放光。太俊秀了！
鄒靜怡說：“這就是紅樓藝術之最了。畫虎畫皮難畫骨，這部紅樓卻把每個人物的骨相都畫出來了。大家畫畫，要多看看紅樓。紅樓中的藝術絕對是當世巔峰！”
韓依云嘀咕道：“那都是真人演的，畫畫哪能畫出來？”
鄒靜怡說：“圣女殿下畫得著臉譜就很完美呀，幾乎與紅樓里的一模一樣。”
林小嫻回憶了一下，紅樓就開篇出過一群天兵天將，八卦陰陽魚可能有，但會有黑張飛嗎？有嗎？若有的話，真心想揍林小浪一頓。
湛冶隱約知道紅樓與圣女有關。他沒多說什么，只是不停拿眼睛瞄林小嫻，又看浮生。
浮生眼觀鼻鼻觀心穩坐不動。
湛冶就更不敢說什么了。
這美術課堂也太隨意了，畫畫就畫畫，還能唱上戲了？林小嫻不想他們繼續扯紅樓，就說：“鄒老師，我沒過油畫，您能否從頭教教我？”
“您沒學過？你這臉譜已經很得油畫精髓了！”鄒靜怡作驚訝狀。
林小嫻：老師，你這謊說得棒棒噠。
林小嫻就直直地看著鄒靜怡，你教還是不教。
鄒靜怡立即就拿了畫筆，蘸了油墨，一邊畫一邊娓娓道來：“圣女殿下，我們大昊皇室的油畫藝術與您精通的這種繪畫方式異曲同工，都是以油墨的鋪展來再現人間美景。可能有些小區別，您看，我們一般這樣做…”
這話說得就中聽了。
剩下的半節美術課就成了林小嫻專場。鄒老師一直在跟林小嫻一個人講課。其他人自由作畫。
淳于景峰好幾次想跑，瞅瞅浮生，還是算了，百無聊賴地咬畫筆玩兒。
下課后，林小嫻在樓下見到林嘉容，就給了她一盒靈米糕點，“賞鄒靜怡老師。”
林嘉容應了一聲，接了盒子，轉身去安排。
這樣的賞賜就比林小嫻賞賜隨手獻給經濟學教授端木和的靈米豆漿有排面多了。
兩個女使，兩個宮令，四個禁衛，護送著一個錦盒，前往教師休息室，高身通報，大呼鄒靜怡全名并職稱，大振旗鼓地頒布賞賜。整個儀式隆重莊嚴，令人肅然起敬。
機靈的年輕宮令又特意說了靈米糕的好處。
鄒靜怡起初還以為宮令夸大其詞，一盒糕點而已，至于說得那么玄乎？就差沒說是天庭仙宴了。
不過，鄒靜怡還是驕傲地在四皇子班級工作群里發了圖，炫耀了一番。
老教授端木和立即回應：“鄒老師，圣女對你真好！給了這么大一盒！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啊！上次她賞了一杯飲料給我。我喝了之后，這腰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整個人都精神了。后來才知道，那真是仙風玉露，等閑凡人吃不到，連陛下都饞呢。”
太學學監大人：“鄒老師，快走！可別昊天廟的強盜給打劫咯！我馬上派人來接你！”
太學祭酒大人（太學最高長官）李陽秋：鄒老師，給我留一塊！我出一百萬！
鄒靜怡沒回應，她已經被多位昊天廟神使給攔下了。
“鄒老師，聽說圣女殿下賞賜了宮廷糕點給您？我都沒吃過呢，給我一塊嘗嘗？”
“去去去，你少糊弄人。鄒老師，您聽我說，您這盒子里裝的東西最適合我們習武之人吃。我們吃了有好處，長功力；您不練武，吃了就是嘗個味道。我出十萬，你把這盒子糕點賣給我。”
“我也出十萬，我只買一塊。”
神使們自己差點沒打起來。
鄒靜怡緊緊抱著盒子，不敢松手。學監大人說得沒錯，他們都是強盜。
鄒靜怡能混到太學當教授，能被選出來給皇子上課，就不是一般人。
不論神使們好說歹說威脅利誘，就是一塊不給。
鄒靜怡心說：我數過了，總共就八塊，我太學都不夠分的。還能給你們？
半個小時后，太學一大幫老教授開了一個車隊來，把鄒靜怡和她的糕點給搶回太學去了。
八塊當然是不夠分的。
不過，祭酒大人說了：圣女天天都會去上課，大家一定要拿出全身的本事來，好好教！圣女高興了，還能少得了你們的好處？
被安排到給圣女上課的教授及他所在的那個學科院都高興了。
圣女課程表上沒有的學科院系發愁了。要怎樣才能讓圣女對咱們這個學科感興趣呢？想給圣女上課，怎么破？
林小嫻離開昊天廟的時候，慕冽宇還沒有結束閉關。
聽說韓依云要在昊天廟住下守著，萬頤真就上前請示林小嫻，是否要她代為留在昊天廟守著消息。林小嫻說不用了，囑咐她早點休息。
慕拓宇守在神宮門前，等著林小嫻。林小嫻領了他去東宮偏殿里說話。
慕拓宇說超文明技術資金班子已搭建起來。
“圣女您占30，皇室占20，我個人占10，湛信集團10，大昊科學院10，另外還有一百余家機構和企業，分占剩下的20。大昊科學院代表的是朝廷。這是名單和初步合作協議。”
林小嫻接過厚厚的冊子，隨便翻了翻，就放下，把裝著技術教程的平板電腦從空間里取出來，推到慕拓宇面前。
這里面的技術教程，都是林小浪編纂，技術水平大約在1.1級文明標準。
林小嫻說：“這只是一部分，涉及一百多項技術。若是你們沒令我失望，我會慢慢將其余的技術整理出來，再給你們。若是你們做得特別好，我再想辦法拿出更好的來。”
如果幽琥界本身文明等級上去了，林小嫻自可以拿出更強更好的來。
慕拓宇大喜過望，站起來，深深給林小嫻鞠了一躬。起身后，他重新坐回位置上，問林小嫻：“聽說今天在昊天廟出了點狀況？”
林小嫻：“嗯，小事。你們內務府不是用圣女公眾號澄清了嗎？對了，我看到阿冽的四皇子公眾號也出來澄清了。也是你們內務府做的？”
慕拓宇尷尬搖頭。他知道圣女最不喜歡別人以她的名義行事，可這是內務府的差事，他這個內務府大總管避不開，也不能避。
“您的，是我親自安排的。老四的事務原本也是內務府管著。不過，前些日子，他說自己大了能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就請了父皇旨意，把他自己的那攤事務都接手了。也不一定是他親自做的。他可是最富有的皇室成員，比父皇都富有，有的是人幫他忙前忙后。”
慕拓宇又說，“婉兒，你若是也想管自己的事兒，可以學老四，去請父皇的旨。沒有父皇的旨意，我也不敢把內務府的事務往外推，會被指責失職、瀆職。”
簡單幾句話就把鍋甩到了皇帝頭上，又暗示慕冽宇只顧他自己，沒幫圣女。
不過，慕拓宇用錯心思了，林小嫻根本沒想那么多。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慕拓宇邀請圣女共進晚餐，林小嫻說：“我吃不慣你們大昊朝的食物，向來只吃自己做的。二殿下，你自請便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給昊天準備晚膳了！”
慕拓宇不以為意。他陪著林小嫻出了東宮，目送她進了神宮，又翹首張望了半晌，才緩緩離去。
林小嫻回自己房間沐浴更衣，順便用萬界儀接了不少熱水，在盥洗室里待了一個多小時，才推門出來。
蒼蘭帶著兩個女神侍在外面候著，浮生背對著盥洗室門坐在沙發上。
林小嫻任蒼蘭她們伺候著換了衣服、吹干頭發，拒絕了她們要給她做頭發和化妝的要求。
“大晚上的，別折騰這些了。我不出門了，就素著好。”
蒼蘭問：“殿下，傳晚膳嗎？”
林小嫻遲疑。
蒼蘭又說：“殿下您好些日子沒傳過膳食了。不如今晚就傳些御膳，您不喜歡吃，就讓我們沾沾光，嘗嘗御膳的味道。”
除了宮里幾位主子，誰也沒資格在御膳房點餐。
若是粟玉，就直接以圣女名義點了，從圣女的月例錢里扣劃便是。
蒼蘭是個守禮的。林小嫻沒開口，她們只會守著神宮膳房過日子。
林小嫻說：“咱們膳房的飯菜不好么？要什么御膳！蒼蘭姐，我若是拿一些神土里出產的菜蔬瓜果出來，交給咱們膳房做，不違規不逾越吧？”
兩個神侍頓時喜笑顏開，眼巴巴地望著蒼蘭。
蒼蘭猶豫，不敢應承。
浮生背對著他們，說：“準了。不過，得多拿點，送些回廟里去。”
林小嫻不樂意了。“你當神土里的東西是想拿就能拿得到的？昊天雖不攔著我，可我也需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搬一點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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