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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信命

  樂山大佛,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停歇。

  封無忌雖然勝利但神色卻不見喜悅,他懷疑這神秘莫測的老人真實身份。

  良久,他直接問道:“你就是泥菩薩?”

  此言一出,一旁的聶人王也是一怔,泥菩薩?

  他上下一陣打量,隨后暗自揣測,難道真的是那一門的傳人?

  泥菩薩,武林中人可以說并不陌生,甚至那些剛入武林的新秀也都早就從家中前輩口里了解過這一門的事跡。

  泥菩薩,是一個人的外號,但不僅僅是這樣,它還代表著武林中一個奇特門派,那就是菩薩門,傳聞菩薩門從遠古就有流傳世間,每一代都有一個門人,自稱泥菩薩,亂世一出,泥菩薩也會從隱世之地走出,憑著一手算盡蒼生的相術,攪弄風云。

  歷朝以來,每逢亂世,泥菩薩必出,與當世霸主合縱連橫,算盡天下,是以,武林中人對其總是即喜且憂,喜的是期望得到泥菩薩的指點,金鱗化龍,憂得是泥菩薩給出的批命好壞參半,且往往還是壞的多…

  聶人王狐疑地盯著衣衫襤褸的老人,頗有些懷疑雄霸的眼光,但是懷疑歸懷疑,他并沒有反駁質疑,而是默默無聲等待老人的回答,也許真的跟那一門有關系呢?

  老人聽到封無忌的話語,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他并沒有直接回答。

  “雄幫主命格奇特,命中注定會有一番大作為,甚至可以說是當世的天命之子,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要不是…哎,天命難違,望雄幫主好自珍重,至于這只小麟兒,它與我之一門有緣,此番沖撞了雄幫主,便將這枚靈珠賠與幫主當做賠禮,不知幫主可否?”

  老人話語落下,手臂便緩緩伸出,隔空一點,頓時火麒麟頭頂的玄珠便綻放著瑩瑩光華徐徐落在他手心之上。

  靈珠緩緩轉動,道道奇異能量散于虛空又回籠而來,神秘玄奧。

  一旁,聶人王暗自無語,果然,落敗的人沒有任何人權,明明他才是跟火麒麟拼斗的人,結果這老人卻無視了自己的存在,眼里只有雄霸,哎。

  且不論聶人王獨自神傷,封無忌靜靜地看著老人,心念電轉。

  此時,他已經無比肯定這個奇特的老人就是傳聞中的泥菩薩,除了面孔一致這點外,還有其說話的風格,要知道,當今武林中很少有人說話會這樣神神叨叨,除了那喜歡玩弄人間的帝釋天外,其余人士無不是暴躁易怒,一言不合直接動手開干的那種,很少玩弄玄機。

  其實,封無忌前世就對劇中的泥菩薩有著奇特的敵意,他認為,當時雄霸風云反目成仇,泥菩薩占著很大一部分原因。

  霸道一生的雄霸可以說是被泥菩薩一張嘴給弄得走投無路,最終死于風云之手。

  封無忌籠罩在袖袍中的手掌暗自捏緊,雖說今世自己成為雄霸后,自信不會受到泥菩薩的干擾(蠱惑),但是見到泥菩薩真身后,他還是有種莫名地情緒想揍對方一頓。

  老人久久不見封無忌回答,略微一想,便再次道:“雄幫主可能不知靈珠神異,三千年前,靈珠自天外而來,傳聞其中藏有無盡玄義,能參透一二者便可脫胎換骨,靈智增生,麟兒就是靠著它才能鎮壓體內無盡火毒,雄幫主天資非凡,得此珠必定如虎添翼,未來成就大有可期。”

  封無忌憋了那旋轉不停地靈珠一眼,對于這枚奇特玄奧地靈珠,他可是印象深刻,能與自己接近全力的三分歸元氣拼個旗鼓相當,自然不是凡物,特別是聽泥菩薩話里隱隱的意思,這可能還不是靈珠的全部威能,畢竟當時戰斗的時候,靈珠大部分能量還在鎮壓火麒麟體內的火毒,爭斗很難用全功。

  靈珠神異莫測,他自然是想要,但是想到要跟泥菩薩交易,不自覺得有種落入對方節奏的感覺,這讓已經習慣了發號施令占據主動的封無忌頗有些惱怒。

  忽然,他靈光一閃,面上浮現一絲笑容。

  “靈珠玄奧,老夫自是喜歡,只是我有一事疑惑,如果你能解答,此事就此揭過也非不可。”

  老人抬頭看了封無忌一眼,點頭示意。

  “你說這靈珠玄奇莫測,那不知老夫得到之后可憑此橫擊風云,改天易命?”

  封無忌說完便緊緊盯著泥菩薩,果然,泥菩薩聞言,平靜神色豁然劇變,那一直以來頗為晦澀地瞳孔也好似閃過絲絲雷霆,好似極為吃驚。

  果然是你,泥菩薩!

  封無忌冷哼一聲,手臂袖袍一轉,空中沉浮的靈珠在罡氣的牽引下落入其手消失不見。

  “泥菩薩,早就聞聽你之一門的規矩,什么天命不可違,哼,老夫不信命,今日且留你一命,讓你看看,這世界十幾年后還是否是你曾經看到的樣子。”

  封無忌說完之后,淡淡地撇了一眼小聶風,隨后便消失在原地。

  現場一片寂靜,即使過去良久,泥菩薩還是神色頗為異樣,他不知道雄霸怎么會知曉天機,得知風云之事,且經過剛才言語來看,對方還知道的更多,似乎比自己從混沌天機里看得更為詳細,這?

  且不論泥菩薩滿心不解,一旁聶人王發現自雄霸走后,小聶風也心神不寧,過了一會,小聶風終于扭捏開口:“父親,你跟我一起去天下會吧?娘親在那里,我也希望你去那里,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聶人王心中一痛,風兒竟然不是讓自己去天下會帶走顏盈,反而是讓自己去天下會,莫非在他心中也認為盈兒更適合那里嗎?越想心口越疼,良久才克制住內心情感,他淡淡道:“風兒,你回去吧,好好照顧娘親,有時間我會去看你們的。”

  說完,強行站起身子,他看了一眼仍在思索的泥菩薩,猶疑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去問自己與盈兒之間的緣分,落寂地離去。

  夕陽西下,突然,一道稚嫩顫抖地聲音打亂了這里的寧靜。

  “啊,火魔,這是火魔!火魔出現了,我父親呢?”

  不遠處,一四五歲的小男孩即驚且懼地說出聲,他正是走了許久才來到凌云窟地小斷浪,此時地他頗為狼狽,衣服凌亂,赤血長劍正被當做木棍一樣撐著搖搖欲墜地身體。

  泥菩薩聽得聲音,抬起頭來,晦澀無神地眼眸看向斷浪。

  “斷家孩子?說起來也是一枚可憐人,你父親暫時還不到顯世的時候,你來此也沒用,回去吧,靜靜等著,遲早有一日你會見到你失蹤的父親的。”

  說完,拍拍一旁的火麒麟頭顱,淡淡道:“好了,傷勢恢復了,咱們就走吧,再待下去說不定麻煩又來了。”

  火麒麟低吼一聲,隨即從地上爬起,渾然沒有剛才頹廢重傷的樣子,它一溜小跑地來到血菩提面前,大口一張,一股強橫地吸力從眾而出,血菩提果實連帶著藤蔓都被吞噬,連續幾株吞入腹中,它才滿意地晃晃腦袋,來到泥菩薩身邊。

  泥菩薩見狀啞然失笑,而后便帶著火麒麟離去,一人一獸身影似緩實快,轉眼就以消失無蹤。

  不遠處,直到火麒麟和泥菩薩走遠,斷浪才停止住不斷顫抖地身子,低聲嘟囔:“誰是可憐人了?壞老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還靜靜等著,我偏不!”

  他眉頭一轉,便看到一旁怔怔望著自己的聶風,隨即一笑走上前去。

  不知兩人說了什么,許久之后,斷浪跟著聶風離去。

  隨著兩道幼小的身影漸行漸遠,聶人王嘆息一聲再次出現,他掃視了一圈之后,便看著小聶風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才收回視線。

  他重回此地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如果泥菩薩還沒走的話,就問下泥菩薩自己與顏盈的緣分,顯然,此目的已然落空,第二個目的則是關于雪飲。

  今日一戰,他方知天外有天,接連敗于火麒麟與雄霸之手讓他自傲地心受到不小地刺激,所以,他決定解開雪飲的封印。

  雄霸,遲早有一天我會從你手中奪回我的妻子!

  他暗自發誓,許久才拖著雪飲步履闌珊地走入凌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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