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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小平津的人在干啥?

  接下來的幾日,小平津軍營便被何瑾瘋狂騷亂。效果自然也很明顯,麾下的士卒......精神都快被整錯亂了。

  沒辦法,他只是要求佯裝散漫怠惰,但又不能真心散漫怠惰。因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敵軍掏了老巢......

  故而如今士卒們的脾氣,都有些暴躁。

  軍令是一會兒要求打起精神來,一會兒又要求漫不經心......一個個都不知所措,偏偏又沒任何辦法,活脫脫一群快要被逼瘋的直男小朋友。

  而何瑾這個始作俑者,其實也在擔心:士卒們好不容易才訓練成精銳,若這樣又給禍禍回去了,自己恐怕會哭暈在茅廁。

  更可怕的是,軍營還越來越有這種趨勢了......

  就在今天早上,幾個羌胡兵大概想著表現一下軍紀散亂,不知跑去了哪里的村落,搶了幾位老鄉的黃花大閨女。

  幸運的是,他們不敢真觸犯軍紀,沒就地給禍禍了。而是帶回了軍營,說是......讓何瑾先禍禍一番。

  聽到吳匡匯報這情況后,何瑾簡直都快瘋了,拎著鞭子就將那幾個羌胡兵先禍禍了一頓:你們這些天殺的,腦子都怎么長的!......

  然后又是讓賈璣帶著物資去給老鄉賠罪,又重申軍紀的。

  忙活了一上午,何瑾還讓高順抽了自己十鞭子——沒辦法,罪魁禍首其實是自己,不抽難消士卒的心頭之恨。

  真的,挨鞭子的時候,他都看到了。

  士卒們一個個解恨不已的樣子,就連一旁的張遼、吳匡,都想讓高順歇一歇,讓他們也上來抽幾鞭子......

  “我太難了啊!......”

  哎呦哎呦地趴著正讓華佗抹傷藥的何瑾,委屈得有些想哭:“只是讓士卒們演場戲,真的有那么難嗎?”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真挺難的。義務教育沒普及,士卒素質升不上去,自然不會演戲......”

  華佗卻沒搭理這些胡言亂語,抹完傷藥一拍他的腚:“別哼哼唧唧的了,高司馬明顯手下留情,只抽破了你一層皮兒......對了,何時能讓老夫驗證‘外科手術’那等回天之術?”

  “呃......”又想起騙華佗來前線,還許下了這承諾,何瑾更是面色發苦:“怎么也得等到,打完第一場仗吧。”

  “這段時日,神醫先把我教的理論知識背熟,再把軍醫隊也培養好......我雖說是都尉,卻也不能將好生生一個人弄傷弄殘,讓你來做實驗吧?”

  “哼!......”華佗當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總歸心氣兒不順,臨走前又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腚。

  一旁高順、張遼、吳匡和賈璣四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就很辛苦。但再想想眼前的困境,又止不住垂頭喪氣。

  高順更是愁眉苦臉,上前擔憂道:“都尉,若長此以往......恐我等尚未交戰,便已自亂陣腳。”

  張遼、吳匡、賈璣三人聞言,也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其中年紀最小、最有腦洞的賈璣,還小聲嘆氣來了一句:“唉......假如能有幾樣既可凝聚軍心、又能鍛煉體魄,還能迷惑敵軍的活動就好了。”

  “嗯?......”一聽這話,何瑾眼神一下就亮了。

  隨后興奮地一骨碌翻身做起,卻不由牽動了傷口,他又更幽怨了:“璣啊......你怎么不早說?這頓鞭子,算是白挨了......”

  ......

  翌日,一名王匡軍斥候悄悄渡過結冰的黃河,來到一處四周無人的山坡腳下。

  他跳下馬來,讓馬在山腳鑿出的水洞里飲水——即便在這種時侯,他兩只眼睛還是機警緊盯著四周情形。

  斥侯戰,其實是戰斗中最激烈的戰斗。

  斥候永遠沖在戰場的最前線,永遠穿梭在惡狼般的敵人中間。他們能騎最快的馬,能使最快的刀,能喝最烈的酒,能把生命燃燒的如流星一樣亮。

  戰場上,一名斥侯的作用,有時強過千軍萬馬。

  ‘嗯......這個山坡絲毫不起眼,雖不能清楚俯瞰小平津兵營的動向,但至少可以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一邊這樣想著,斥候謹慎地爬上了那道緩坡。

  下一刻,他忽然愣住了!

  小平津當中人喊馬嘶,士卒們情緒高昂激烈。那些人都手持著兵刃,不時發出熱血的吼聲,就算從這么遠的地方聽了,也讓人心驚膽戰。

  這是敵軍要發動攻擊,在作戰前動員嗎?

  那個可惡的何瑾,果然騙過了第一批斥候,狡詐卑鄙,心懷歹意!

  呃......只不過,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就算戰前動員,士卒們也不該那般興奮高昂吧?畢竟,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漸漸冷靜下來的斥候,壯著膽子向前爬行了百步,才看清小平津軍營里,真不像在舉行戰前動員,更像是在......嬉戲玩鬧?

  可為何那二十幾個人,會追著一個......嗯,皮革制成的一個球,在來回跑?

  還有那兩個用繩子做成的網門,是干什么用的?為何有人踢進球后,士卒們便會轟然大叫?

  這是什么運動?

  好像是蹴鞠,又看起來不像。

  還有蹴鞠球場的旁邊,一片更大場地上,士卒騎著馬往來奔馳如風,揮舞著長柄木桿打球的,又算是什么運動?

  另外,那一個個用粗繩圍起賽場上的兩個人,他們在做什么?為何你一拳我一腳的,旁邊還有一個人主持著紀律......

  角抵嗎?

  可看著又覺得不像,總讓人感覺不是原汁原味的。

  嗯,更遠處還有射箭的、摔跤的,外加扭胯蹦跳的......小平津的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簡直群魔亂舞,嗨翻了天!

  我去......那幾個人是曲侯、屯長嗎,不去彈壓士卒就算了,竟然還公然飲酒?.......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斥候目瞪口呆看了將近兩個時辰,直到肚子都餓了,才想起要回營匯報。

  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嘀咕道:“穿玄色衣服的蹴鞠隊太沒用了,明明剛才一腳就能踢進去的!真是的,換我肯定行......”

  此時他內心已對何瑾,有了深刻的認知:嗯,小平津軍營這位年輕都尉,真的是會玩兒!......

  到了軍營后,才發現王匡帳中已有其他幾名斥候在場,看樣子已匯報過了。

  果然沒等他開口,王匡便輕蔑地一擺手,道:“不必多言,小平津的情報某已知曉。一介黃口孺子,焉知屯駐鎮守之重任?”

  “才來幾日便本性暴露,任由部下嬉戲玩鬧,聽說還花樣百出......由此可見,那何瑾毫無帶兵之能,不過一草包爾!”

  說完他似乎有想起什么,捻須笑道:“車騎將軍還特意交代,讓某多留心那人,真是太多心了。”

  “就算那小賊懂得溜須拍馬,討好董卓得了一都尉之職,也根本勿須多慮。還是謹慎防守孟津那邊,方為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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