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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快穿之大佬上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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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送陣里光芒閃過,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肩膀上還站著一只骨鳥,由于它全身只有骨骼,習慣性歪頭梳理羽毛的動作就有些滑稽。

  看守傳送陣的人齊刷刷愣住,有的湊上去迎接,有的趕緊稟報。

  傲慢那邊回話,讓蘭疏影直接去他那里。

  見面地點還是釣魚亭。

  上次她用的那套漁具還沒撤走,放在原處,大概有人特意擦拭過,嶄新如初。

  蘭疏影踏上最后一層臺階,見傲慢側臥在躺椅上,單手撐腮,泛著暗紫光暈的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半邊眼睛,他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心不在焉。

  蘭疏影停下腳步輕咳一聲。

  對方這才懶洋洋地抬高了下巴:“我以為你三天就能回來,遲了。”

  蘭疏影心想,三天?還要算上趕路的時間,合著您給我的劇本就是單人行動、一擊必中?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去更省事,但是又一想,事情不該這么算。

  如果不是恰好帶著一群豬隊友,他們又觸犯了圣都的禁令被抓去反省,那她就不會去贖人,自然不會注意到監獄里的影武士。

  那么,很有可能直到沙琳夫婦已經在九幽里被吸干了,她和影子流派還在外面找著呢。

  這樣看,還得感謝那些隊友,不僅要謝,還得是鄭重感謝。

  蘭疏影把雙頭魔怪和瘟疫騎士的身份卡遞過去,簡單說了說經過。她并沒有隱瞞黑衣南明出現過的事。

  然后傲慢坐不住了。

  “你說誰?!”

  蘭疏影一臉淡定:“我遇到鎮長了。”

  傲慢從躺椅上一骨碌坐起來,心神不定,東張西望著,好像下一秒某個身影就會從哪里跳出來。

  嘖,瞧他這模樣,真像是耗子嗅出貓味兒了。

  蘭疏影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等著他問話,然而傲慢只是皺眉盯了她一陣,就讓她回去了,竟然什么都沒再問。

  蘭疏影恍悟。

  她之前問過黑衣南明,那人是饞酒了賴在東大陸沒動,最多再玩幾天,接著肯定要找傲慢說話,畢竟他承諾過要讓傲慢解決了八尾貓。

  傲慢也正是猜到那人會來,所以不屑跟一個無名小卒多說——畢竟是南大陸的主人,這么畏懼某個存在的話,被外人知道還是有點丟面子。

  “冥府那事兒…”蘭疏影走之前開口道。

  傲慢微怔,看向隨從,隨從比劃了一個“八”,他就對蘭疏影說:“去找8號文書。”

  那個隨從走到她跟前:“大人,請允許我為您帶路。”

  “哦…謝謝。”

  隨從把她帶到辦公樓,還體貼地送她到三層,一個門口貼著“8”的辦公室門口。

  她敲門。

  里面有堆疊成山的文件,一個中年男人從后面伸頭看過來,不太友好地質問道:“你是誰,有什么事?”

  隨從插到前面,替她答道:“這位大人過來找你了解一下,那個清剿冥府勢力的任務,現在處理得怎么樣?”

  8號文書認得這人,稍微多了一點點重視。

  “冥府?冥府…冥…哦!”

  他茫然重復了好幾遍,終于想起來了。

  但他并沒有試圖在桌上的文件里翻找,而是拉開身后的簾子。嘩啦——!成堆的紙片一瞬間倒下去,場面如同雪山崩塌。

  原來那簾子后面堆放的東西更多,幾張胡亂拼湊的椅子上,碼了足足有半人高!不少紙張躺在地上落了灰,還被踩出一片腳印。

  幾分鐘后,蘭疏影拿到一份背面帶著新鮮腳印的文件。

  她遲疑地打開,竟然只有扉頁寫了一行字。

  8號文書耷拉著眼皮,相當淡定地解釋道:“這個啊,剛立項,還沒選出合適的人手去執行呢。”

  如果沒記錯,她走之前這事應該已經開始辦了吧?

  蘭疏影偏過頭看見隨從也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忽然就什么都不想問了。

  難怪周瑯他們升職那么順利…

  八尾貓公司能活到今天都沒崩盤,果然是大腿夠穩啊。

  即便她已經多次提醒,他們從上到下仍然沒把冥府當回事,就這么敷衍地分配給一個不靠譜的文書,然后任由它在角落里吃灰。

  她早該想到…

  有其主必有其仆,傲慢是那個德性,他養出來的手下呢,多半也沾了那份目下無塵的驕橫。

  蘭疏影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

  隨從也能察覺出她的不滿,想了想,說:“大人上次允諾帶隊清剿,這次,是回來接任務的嗎?”

  8號文書眼睛一亮,跑到密碼柜前面一陣忙活,搬出了資料以及記錄石,然后掛上滿臉甜膩到讓人惡心的賤笑把它們放到蘭疏影面前。

  “這是目前為止關于冥府的全部線索!這位大人請自便。”

  蘭疏影嚴重懷疑,他之所以這么高興,是因為騰出了一個格子。

  她示意隨從接過來,扭頭就走。

  天邊掛上朦朧的月影,海島中心的居住區飄起一片片炊煙。

  其實海邊也不例外。

  蘭疏影這趟出去,雖然總共沒過多久,不過眼前這一餐也算是為她接風洗塵來的。

  參考資深吃貨虎牙的建議,今晚搞露天燒烤。

  微風習習,吹過林間高低錯落的枝葉,潮濕的海風里融入清爽的草木香氣,幾道身影圍坐在篝火旁閑聊。

  醫女小晴最擅長掌控用量,主動接了烤肉的活,一邊往辣牛肉上撒料,一邊做了個總結:“所以說啊,你現在著急出門,但是被冥府的事牽絆住了。”

  蘭疏影點頭,意識到她看不見,補了個嗯。

  小晴瞳仁里映著篝火,側臉凹出一個梨渦,笑盈盈地說:“這世上的事啊,分兩種,一種是必須親自做的,另一種是能讓別人替的。”

  她頓了頓又說:“咱們都知道冥府不好鏟除,那上面說的是帶隊清剿,咱就盡管挑人手,他總不至于舍不得給吧。”

  蘭疏影回想著傲慢對黑衣南明的忌憚,篤定道:“不會不給。”她現在看起來也是有后臺的人啦。

  “那就最好了!今晚我們開開心心吃頓飽的,明天一大早開始調人,然后…”小晴嘿嘿笑道,“你有急事就去忙,我們這么多人呢,調兵遣將還是會的。”

  噗——好好的一口酒從周瑯鼻腔里飛到石磚上,他湊過來點點小晴的額頭:“學壞了。”

  小晴茫然:“啊?”

  蘭疏影呷了口茶,點道:“他說你入鄉隨俗。”

  周瑯愣了一下,又笑:“您可不能這么挑撥人家夫妻感情啊。”

  蘭疏影放下杯子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攤手,回應他的玩笑說:“這能怪我么,是你先跟她這么說的。”

  小晴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羞得臉頰通紅!

  “我…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覺得…”

  虎牙推了一把陶山:“這什么情況啊,她學什么了?我怎么啥也沒聽懂…”

  陶山略微往旁邊挪了挪身,用手蓋住嘴唇小聲回答道:“是說她被這里的風氣影響了,也跟著目中無人,小看對手。”

  虎牙恍然大悟。

  不過他對這些費腦子的東西不感興趣,走到小晴旁邊蹲下來,眼巴巴瞅著快烤好的肉串:“這能吃了嗎?”

  小晴加快動作翻烤最后幾下,然后將大半把的肉串都遞給了他,大概是感激他幫自己緩解尷尬。

  虎牙喜滋滋地接過來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我看啊,冥府也沒那么可怕,不是抓了一個嗎,叫什么然的?”

  月色愈發明亮,林子里彌漫著微涼的霧氣,這片林子緊挨著懸崖,底下潮水澎湃,能將談話聲蓋住。

  所以,他說出這話,一開始沒人接。

  陶山垂下頭,轉身端了一盤生肉串過來準備烤,狀似隨口說道:“用人質威脅啊,這種辦法還是有點不上臺面,說不定對面是梟雄,根本不理這一套。”

  蘭疏影捏了片樹葉置于唇間,吹了幾個音符,聽見陶山這話,她歪頭笑笑,聽著像玩笑話,眼神卻很認真:“是那樣的話,不如殺了,省得占我地方。”

  薄霧又涼了些。

  “這個地方選得好。”她話鋒一轉,語氣頗為贊賞,“有花有樹,鄰山望水,林子也夠深的。”夠藏不少東西。

  場上靜默了幾秒,有什么東西啪嗒掉在地上。順著聲音找過去,是一根完好的肉串,可能是沒拿穩,還沒吃就掉了。

  這事本來不稀奇。

  奇的是人,手抖的居然是虎牙——這里最愛吃也最懂得珍惜食物的人。

  陶山問他:“你怎么了?不舒服?”

  虎牙直愣愣看著他搖頭:“啊…沒有沒有!我就是不小心,沒事兒!”

  說著,他把那串掉在樹葉上的烤肉撿起來吹掉灰塵,還想往嘴里送,被陶山一把攥住,“行了,又不是什么好東西,重拿一個。”

  “哎哎別扔啊!”

  師兄弟倆的互動引走了周瑯小兩口的注意力,小晴有眼色,從烤架上收拾出五六串熱氣騰騰的,夾到盤子里端給他們。

  她問蘭疏影要不要嘗嘗,喝茶不能飽肚子。

  蘭疏影垂眸低笑:“客人還沒分到,我怎么好意思先動?”

  虎牙茫然抬頭:“客人?哪有客人?我們沒請別人來吃飯啊!”

  陶山捏著他手腕,本來是關切,這會兒卻突然笑出來,眸光如利刃,圖窮匕見式的森冷決然:“是么,賊喊捉賊的事,我已經很久沒遇到了!”

  虎牙不解:“什…”

  蘭疏影從石頭上跳下來,落在虎牙身側兩米左右,起身走向他們。

  火堆邊突然傳來周瑯的驚呼:“小心,林子里有人!”

  話音未落,在地面交纏的樹木影子開始暴漲,從中激射出一個個詭異扭曲的軀體,向眾人發動突襲。

  新鮮血液混進風里,小晴捂著胳膊退了幾步,這味道好像激發了那些人的兇殘,小兩口很快被包圍了,兵刃擊打的叮當聲從不間斷。

  陶山說著“快幫忙”的時候手里還捉著虎牙,往聲源那邊湊的路上,他順便拉了蘭疏影一把,像在提醒她回個神,大家一起抵御襲擊者!

  蘭疏影卻擋開了他的手,順勢點向他身側虎牙眉間,雙指如鉤,作勢往外牽引。一團黑霧從虎牙眉心里被她拽出來,化作一只齜牙咧嘴的小鬼,顯出利齒就要咬她!

  她搓出一點業火。

  小鬼面露驚駭,已經來不及逃跑了,很快被燒毀形體,散發出一股極其醒腦的惡臭。

  虎牙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這是干什么?我怎么了?”

  蘭疏影道:“大概是鬼迷心竅了吧,過來。”

  虎牙腦子里很迷糊,斷片似的,花花綠綠的形象一串接一串,頭重腳輕。可他這個人偶爾會有一種野獸直覺,他覺得現在的師兄不對勁,尤其是陶山剛才對他的那句嘲諷,“賊喊捉賊”?什么意思?

  他想往蘭疏影身邊走,胳膊卻被陶山拽著,掙了兩下沒動,就用眼神向蘭疏影求助,忽然,虎牙驚愕地瞪她身后:“小心!”

  蘭疏影沒有回頭,只是打了個響指,后面那些齊齊撲來的扭曲身影盡數定在空中,手腕或者腳腕多了一條灼熱的紅線,交織成一張網,把他們粘在上面動彈不得。

  這些都是影武士,但沒有一個是影子流派培養的。全是魂魄不全的怪物,所以連影子都呈現出扭曲或殘損的狀態。

  他們一開始裝作圍攻周瑯和小晴,可是她一露出后背的“破綻”,他們就立即忍不住了。

  是來自天啟教會的報復?

  她倒覺得這手段很熟悉,天啟教會,呵呵,那是策劃者的一塊擋箭牌,用廢了就扔的虛假盟友。看看,她沒去找冥府,人家反而主動來找她了。

  她直視“陶山”:“還不打算露出真面目?”

  虎牙又憤恨又擔心:“你果然不是我師兄!”

  “陶山”冷笑,索性松開了他:“這就是我的真面目,你還想看什么?”

  蘭疏影平靜地揭露事實:“移魂換位,你們占了他們三個的身體,只除了他。”

  虎牙咽了口唾沫,仗著有人給他壯膽,小聲嗶嗶:“為啥除了我…”

  “陶山”鄙夷道:“一只迷心鬼就能控制住的人,你也配糟蹋一份移魂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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