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來了一遍掃描,奶糖知道“病因”之后,也是無語了。
這可比喝醉酒還麻煩。
一大意,要是沒給他及時解掉藥性,說不定終生性福就沒了誒!
可是它沒解藥,這會兒也沒法把他往青樓送吧…怎么辦呢?
奶糖看看四周,突然來了個主意。
它揮揮爪,從天而降一個大網兜,將疤臉道人整個兒罩進去。
然后奶糖再揮爪子,把網兜倒過來,連人帶兜一起拋進不遠處的水塘!
鄧大小姐愛賞花,水塘里有盛放的芙蕖和大片碧葉。
蓮葉被這只網兜撞開了。
停三秒,網兜帶著里面的人升上去,還帶出一片綠油油。
奶糖很貼心,先讓他喘幾口氣,再沉到水底下。
如此,周而復始。
在它忙活的過程中,場內,楊鳳青的身體被熙霖越撕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個人頭連著小半塊肩膀,有氣無力地往前飄。
她快飛不動了。只要再多來一下,她就會被徹底吃下肚,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熙霖笑得很殘忍,嘴角流下一行水跡。
他撲了上去!
卻沒注意到,在這塊場地之外,貼近地磚半個手掌的高度,有一些像霧氣又像影子的黑色塊,它們隨著葉片被風浮動的影子,一點點靠近門檻…
經過多次物理降溫,道人的狀況看起來終于正常了些。
他被倒吊著,努力把手從網兜空隙里伸出去,做了個“停下”的手勢!
奶糖領會,趕緊把他弄上岸!
道人有氣無力地指它身后:“跑…”
“啊?”奶糖愣了。
什么玩意兒那么厲害,你居然讓貓爺逃跑?
它不解,回過頭,正好跟熙霖四目相接。
于是奶糖發現不對勁了:
場內居然只有熙霖!
那,另一個呢?
楊鳳青已經被他吃光了?
可是看熙霖的表情,不像啊。
六親不認的眼神,意思很明顯就是到嘴的鴨子跑了哇!
“喂喂,楊鳳青呢?!”
熙霖不關心食材的名字叫什么,硬邦邦地答:“不知道。”
他走到場地邊緣,確實摸到一層罩子——就是這東西把他們困在里面的,可是,她怎么就沒了呢?…
他是想把她撈過來一口吞掉的。
撈了個空,什么也沒有。
人頭大小的黑影突然消失了。
就像根本沒存在過。
那他這一晚上,難道是在跟自己的幻覺打架?
怎么可能!
熙霖猛然冒出一團火氣。
他使勁敲,就是弄不破罩子。
“放我出去!!”
奶糖撤了場地。
它倒是很會考慮,可能是被熙霖的要求提醒到了,立馬抬爪給鄧小姐的閨房刷了一層防護罩,然而…
身后,哇哇的吐水聲。
奶糖再次回頭,正好見到道人指向鄧小姐的閨房:
“里面…”
道人剛才被裹在網兜里,他始終對著那個方向,以倒吊人的視角,忽高忽低,導致他不但看見了楊鳳青的失蹤,還看見了“流”過門檻的那團黑色。
他可以很確定地說,那就是楊鳳青!
她已經進去了!
“噫!?”
白貓渾身的毛都炸了。
完了完了…未來兒媳婦就在屋里呢!
奶糖忍不住腦補,萬一那兩個小姑娘成了楊鳳青的人質,然后她們在她手里受到虐待,慘不忍睹,那么主人肯定會很生氣,于是它…
嗚嗚嗚,都怪臭道士亂吃東西啊!!
由于剛才專心看顧著道長,再加上對結界以及熙霖的過分信任,奶糖已經錯過了攔截楊鳳青的時機,更何況它還自作聰明刷了防護罩,現在又要解開…
當奶糖和熙霖一前一后追進去的時候,室內很安靜。
楊鳳青不在。
兩個小姑娘正在酣睡,看起來沒受到任何打擾,二小姐的側臉對著這邊,嘴角還掛著晶瑩的哈喇子。
“唔?”
奶糖撓頭。
怎么跟它想象中不太一樣呢?
楊鳳青去了哪兒?
她其實很狡猾。
在她察覺到有聲音靠近的時候,已經多了個心眼,運用她偷學來的神通將本體藏在房間附近。于是,當奶糖轉移戰場時,跟熙霖一起被轉移的,其實是假的!
正因此,當時能跟熙霖一戰、并且順利逃走的楊鳳青,今日才會顯得這么孱弱,一點反擊都做不到。
她趁那邊沒人注意她,就潛入房中,想趁機奪取鄧大小姐的身體。然而結果連她自己也沒料想到:
她本來感覺事情很順利。
可就在她探進女孩的眉心,打算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突然間,眼前金光一閃,把她拉進一片燦金世界!
在這里,一道道金線比火還熱,比刀還利,楊鳳青被捆得結結實實,身體與金線接觸的地方都在快速消融。
不過幾個呼吸,金線散開。
楊鳳青甚至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
她徹底消失了。
奶糖把姐妹倆反反復復掃描了好多遍,沒找出異常,又調規則之力來找。
這下追蹤到淡淡的絮狀能量體。
它們最后出現在鄧大小姐的眉心處。
那里有絲絲縷縷的陰氣,還有金色微粒從她眉心出來,將僅剩的陰氣吞吃掉。取得大捷之后,剩下的微粒浮在鄧大小姐的面龐周圍,襯著女孩靜美的睡顏,顯出一股圣潔。
奶糖傳了道音出去:“大眼,這是什么東西,你見過沒…咳,我是說你見多識廣,肯定知道,對吧?”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它臨時改口,輕輕捧了一下,果然讓對方舒坦不少。
此刻如果有仙人路過上空,就會發現,云層里的那片光影并不是月亮,而是一只豎著的眼睛。
天罰之眼甕聲甕氣地說道:“仙元。”
“這個女孩被仙人選中,在凡間完成她該修的劫難之后,就能被引到上界為仙。”
“哇塞…”奶糖驚嘆。
想起鄧大小姐身上的婚約,奶糖嘗試著跟它套話了:“待遇這么好啊,她身上是什么劫難,很難嗎?…要是太容易就能過關的話,算不算那個仙人給她開后門啊?”
天罰之眼的目光穿透屋頂的阻礙,停駐在鄧大小姐身上。
過了幾秒:
“情關難度,看她個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