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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 前任總是嫉妒我13

  哎,你還有臉賣萌是吧?喲,還齜牙?!

  他示意大侄女把栗子按住,親自給二哈套上嘴。

  這邊控制住傷人惡犬,下一步,他得跟苦主道歉啊!

  不愧是老導演,方導一轉身,那一瞬間如同影帝附體:懺悔和自省的苦相甚是打動人心,眼淚說來就來,無比愧疚!

  讓人完全沒辦法說他是裝的。

  宋青安被圍著,剪開他傷口處的褲子布料。

  他那邊是由中年男子撐場。

  男子被方導這一招弄得很惡心。

  他又挑不了毛病,反正一臉難受。

  這一幕把蘭疏影逗得偷笑。

  事實上,只要渣男和他的狗腿子們過得不痛快,她就能把他們當喜劇看。

  影視基地的急救措施很到位。

  沒過一會兒,傷者被抬上擔架送走,地上只留下一片片血跡、棉絮還有狗毛。

  栗子被方導鎖起來了。

  看得出來,這狗是很能聽懂人話的。

  所以…

  方芳故意當著它的面,把工作人員手里的狗零食一件一件收過來,在栗子期待的眼神和口水里,她把東西全都裝起來了,讓路過的人帶進車里,就不給它吃!

  二哈頓時愣住。

  “嗚嗚嗚!!!”

  兩秒后,它嚎得更委屈了。

  飛哥沉迷撩妹。

  直到記者妹子抱歉地指指手表,打算告辭…啊不,是一直等到方導空下來了,他才走過去搭話。

  兩個中年男人湊到空地上,抽著煙,絮絮叨叨。

  過一會,飛哥回來了。

  他問蘭疏影:“是真想演戲?”

  “想!”

  “行吧,方哥也夸你是個好苗子,正好他這兒有個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飛哥說著,突然自己笑了:

  “哎,你別說,這…你萬一是個小姑娘,我說這話,弄得就跟勸你走歪路似的。”

  合著他就是在中間拉皮條的。

  蘭疏影做了個“我好怕怕”的表情。

  她兩手交疊捂著胸口,做足了戲。

  等笑聲熄了,她問:“什么機會?”

  原來,方導這部劇里有個很會隱藏的大反派。

  前期是活在別人的口述里,一個病怏怏的短命鬼。

  后期,主角大俠的地位逐步提升,才有了跟這個反派角色的對手戲,并且漸漸發現短命鬼的真面目,與他斗智斗勇。

  從軟慫可欺的病弱貴公子,到翻手間震動江湖與朝堂的大反派,如果能把這個角色演得出彩,絕對能引起話題。

  方導原本已經定了一位演員,是今年剛拿過獎的實力派選手。

  不幸的是,這位還沒進組就出事了,空難。

  蘭疏影抹了把臉:“這劇組…有點多災多難啊。”

  奶糖在她識海里喵了兩聲。

  意思是,今天這次小災,是它導演的。

  聽起來它還挺得意。

  “這么重要的角色,方導放心讓我試嗎?”

  “試試唄,他也沒說直接給你啊,今天回去你先準備著,過幾天再來。到時候過五關斬六將,嘿,一把給它攥進手里!”飛哥做著抓握的手勢,“怎么樣,有沒有信心?!”

  噗嗤!

  “有有有,必須有。”

  跟著一個靠譜的經紀人就是這點好,只要他能確定你的價值所在,就會全力幫你爭取。

  兩人回到市里,如約去擼了一頓串,吃得滿嘴是油。

  飛哥抓了一把肥瘦相間的羊肉串遞給她。

  “趁你現在還沒大火,喜歡吃就多吃點,有空就多逛逛!要不然等以后你成大明星了,再想蹲路邊吃烤串?不可能了誒,哥可提前告訴你…”

  他在說笑。

  笑里透著酸楚。

  業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有能力帶出大明星的。

  只是人家飛起來了,看不上他了。

  ——那反咬回來的一口是真疼,疼得他今天才算爬起來。

  日子苦,但只要還能看到一絲亮,他就會繼續往前走。

  走著吧。

  還指不定誰笑到最后呢。

  他不吭聲了,默默歪頭咬肉串。

  黑眼珠里映著燈光,燈底下蹲著個白到發光的年輕人。

  人家吃相比他斯文些。

  在他們倆身后,塑料布蓋著的大棚里,傳出此起彼伏的劃拳聲。受不了煙熏火燎的女人和孩子就出來玩,乍一看,仿佛每個人都很高興。

  悲喜難相通。

  喝完這杯繼續上路,這里是人間。

  腳邊,烤架底下的火舌噼啪脆響著。

  蘭疏影抓起啤酒罐,跟他的厚底玻璃杯碰了碰。

  “那就祝咱們倆都像這把火,越燃越旺。”

  “哈哈哈,今年必旺!”飛哥咕咚一大口。

  借著這股酒勁的刺激,這個熬到中年、沒家也沒業的男人,眼角終于有機會涌出一大顆晶瑩:

  “草,這酒真辣!!”

  第二天睡醒,蘭疏影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徐一塵這具身體啊…怎么說呢?

  雖然不是傳說中的一杯倒,顯然,他也扛不到第三罐。

  昨天她本來想請飛哥這頓的。

  誰知道第二罐啤酒剛下去一半,她就直接冒金星了。

  飛哥笑得不行,跑去結賬,再把她載回來。

  幸好她進家門的時候還有意識,表示自己能應付,然后堅定地把他送出門,走回沙發上一歪,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現在空氣里一股酸味,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迅速沖進浴室一番洗涮,出來狂噴空氣清新劑,最后點了份外賣。

  等待投喂的間隙里,她注意到:

  茶幾上有個本子。

  飛哥從方導手里磨了一份劇本給她。

  比起正常試鏡時候只能拿到簡簡單單的一段,她這跟作弊也沒太大區別了。

  蘭疏影把劇本在腿上攤開,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唔,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方家,犬舍。

  板著臉的方導走進來,挨個把兒子閨女放出籠。

  他一跟愛犬們玩起來就忘記自己在生氣了,一會喂食,一會遞玩具,樂此不疲。

  犬舍的角落里,鎖著一頭灰黑色的哈士奇母犬。

  它有氣無力地趴著。

  頭部被戴了嘴套,項圈連著的銀亮鎖鏈在墻上繞了好多圈,緊繃繃的,導致它只能趴在這兒,一步都走不出去。

  眼看著兄弟姐妹有吃又有玩…

  背鍋俠栗子流下了羨慕嫉妒恨的淚水。

  背影,分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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