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信者自稱是一個受過帝國皇帝恩惠的流浪精靈。
他在信中說道:
公主不是被黑龍劫走的,他已經確定了這一點!黑龍先生是一位脾氣很好的紳士,并且在出門旅行之前透露了少許信息…
目前,該精靈已經在繼續追查公主下落的路上。
如果在他之后還有其他勇士來到這里,請幫忙核實以下地點…
這封信,當然是出自謝地之手。
他化名為熱心精靈,提到自己曾經給一個名叫弗蘭克的勇士贈送過寶劍。
還在信中盛贊弗蘭克的人品,夸他是個一級可靠的大好人,看到這封信的勇士們,可以放心地跟他合作追查哦!
弗蘭克立即把對方和那個怪商人對應上了,暗自得意的同時,已經徹底相信了那些話。
謝地給他指了幾條歪路。
這幾個地點,可以在地圖上連成一條斜線,從東南到西北,弗蘭克必定會從右下角開始,依次查探。
在這條斜線上,弗蘭克將會經歷多重自然考驗。等到他終于跨越高山大海,能看見曙光的時候…
想必公主早已經被謝天帶回去,在她父親身邊嚶嚶嚶了。
“缺德啊,太缺德了…”珈藍嘀咕道。
蘭疏影一本正經地說:“年輕人,應當趁著有一副強健的身體多出去走走,看看世界有多大,難道要等他老到爬不上馬背再出門?那不合適吧。”
“這就是你坑他繞了一個大陸的理由?”
“信不是我寫的。”蘭疏影仰頭望天,“我什么都不知道。”
謝地動了動耳朵尖,悶著頭不敢吭聲。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開口肯定沒錯!
然后珈藍自己憋不住先笑了:“…干得漂亮!”
黑龍在山門外面不遠處降落。
過去兩個月里,他們去北方大陸玩了一波,先扮演散財童子,送獎品一點都不帶心疼的,調動起所有人的積極性之后,轉盤到處開花,正好安排“神秘老板”露面…
所有知道幸運轉盤的人都在幫忙打廣告。
效果很好。
奶糖觀測到銀龍家族幾乎傾巢而出。
珈藍表示她夢境里的銀龍絕對沒有這么多,要是這波能操控好,郁朵兒絕對要吃個大虧!
最后一站帝都的抽獎結束,無薪勞工謝地負責清點收益,結果發現他們不但沒虧,還把多蘿西的原資產擴大了四分之一!
他忍不住感慨:
商界鬼才,恐怖如斯。
然后他們再次來到黑龍山。
這時候,一個騎著馬的金發青年剛離開不久。
那是弗蘭克。
他開始按照“精靈”的指引去找公主了。
“我就知道他們會分開。”謝地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他看那兩個女人不爽很久了,就不信弗蘭克那么能忍,轉而幸災樂禍地笑起來:“還是蘭大人手段高,她們肯定以為連君是自己人。”
然而,此“連君”非彼“連君”。
上次謝家兄弟從游戲者名單里看見的“元梧”是假身份,這一盤依然有個身份是假的。
從謝地得知“連君”真實身份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在期待了:
找啊,你們倒是快點找過來啊!
“你說過…”蘭疏影若有所思,“元梧的天賦,能查到我們的坐標。”
弗蘭克跟郁朵兒意見不合。
他要去救公主,而郁朵兒要取得陣營勝利,她們必須留下找龍。
一走,一留。
這就正好分開。
主角光環的意外因素沒了。
現在是元梧最需要使用那個天賦的時候她們得確定“連君”在山脈內的具體住址,這樣才方便摸進去。
用謝地的話說,是見面就命令連君自盡。
元梧開天賦,也就意味著…
謝地終于反應過來了:“蘭大人和我的坐標,是重疊的…”還有他哥謝天,這會兒肯定還在沼澤那邊跟腐水龍斗智斗勇。
珈藍冷笑道:“她們過來啊,正好開戰。”
她在憤怒。
蘭疏影很理解她的憤怒。
珈藍原本過得很舒坦,真的。
12區是實力最強的一個區,而她是權限最高的首座。
其他區的首座有的死了,有的急流勇退,還有的像金甲那樣被罰當個看門狗。
這種情況下,只有在那次競爭中得利的郁朵兒能公然跟珈藍叫板。
偏偏郁朵兒不是喜歡公平競爭的人,她就要使陰招,最后利用夜鶯把珈藍坑到這個地步。
仇人就在附近…
這要是還能控制好情緒,說明珈藍真的憋出毛病了。
珈藍舔舔嘴唇:“這是黑龍家門口,她們兩個,是想殺死他們同胞的人族冒險者…把消息透過去,附近所有黑龍都會幫忙!”
友方:黑龍家族。
隨時就位!
“可是銀龍還沒到呢…”謝地弱弱地說。
蘭疏影表示認可:“我們最需要的是時空禁錮,以免她直接認輸退出去。”
所以銀龍必須到位。
否則郁朵兒一看敵方勢力太強,打不過,她跑了,那他們就白忙活了。
首座能直接傳送到住處,大家都知道強退會進入虛弱期,抓不到人也沒轍。要趁她最沒防備的時候,在這個位面里,一擊致命!
傷得她越慘越好!
珈藍不吭聲了。
奶糖適時地開口,跟蘭疏影報出它預估的時間。
以銀龍群的速度和剩余距離來計算,最遲八個小時后能找到這里,但是黑龍山這個坐標太過敏感,銀龍探查之后選擇撤退的可能性很大。
說到底,為了一只幼崽去跟偷蛋賊算賬,大家都愿意去;
如果偷蛋賊是黑龍呢?
追到天敵的地盤打群架,就得估量后果了。
一個大意,就是外賣上門。
蘭疏影把奶糖提供的信息告訴兩位隊友。
謝地跳起來,超主動:“那我去找她們吧!拖延時間,再引她們離開黑龍山!”
蘭疏影有點驚異,心想:謝天到底是怎么教的,這孩子比上次機靈太多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不用,你就在這待著。”她拉住他,“她們自己會過來問的。”
乖孩子老實地坐了回去。
他沒注意到,她正盯著黑龍山的方向,仿佛有什么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