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聽我說,湯米和格林一直在夢里較勁,市政廳底下有個煉金陣…”
“湯米每夜通過煉金陣保護市民的夢境,只要他們不被格林引誘,貪婪就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那么他對格林的投資就是失敗的…”
蘭疏影接道:“所以他就不會進行后續投資。”
“對!那么我們來反推一下,如果湯米放棄抵抗,格林成功了。貪婪得到收益,以他的本性,只會想要更多,那就必須賜予格林更多力量。”
“甚至是把那一部分靈魂放回來…因為完整的格林更好施展。”女巫循循善誘。
“能否殺死完整的格林,關鍵在于湯米大叔。他怕放棄抵抗會把格林市帶進地獄。”蘭疏影概括道。
“小女孩,我真喜歡跟你說話。”女巫很欣賞她的理解能力,反手一個贊,加快了語速:
“還有杰米,離杰米的十歲生日沒幾天了,到那天晚上,在暴怒降臨之前,杰米會有一段時間失去庇護,那是我們解決他的唯一機會!”
“是解決他和格林的唯一機會。”蘭疏影緩緩補充。
計劃成功的話,貪婪為了收益最大化會還回格林的殘魂,而暴怒為了讓容器完美,也會先把杰米的還回來。
靈魂被補充完整的父子倆,意味著會失去不死規則的保護。
“你的實力,恐怕配不上這種自信啊。”女巫端詳著她,忍不住搖頭。
蘭疏影微笑:“加上您,就夠了。”
女巫肯浪費口水跟她說這么多,不可能是閑得無聊。
通道,是女巫和其他幾位異界旅客的交通干線。
貪婪用它給格林傳遞力量。
女巫說貪婪真身過不來。CG里的那個黑影,應該是化身。
而暴怒明顯比貪婪更強大,需要容器才能順利降臨,換個思路,只要容器提前被毀,暴怒就別想過來。
有一點可以肯定:女巫要搞事。
事情成功,對她大有好處。
在女巫的計劃里,讓大叔放棄抵抗是前提,后續環節一定需要幫手——她需要玩家幫她做事,所以才會介紹得這樣詳細。
得出以上結論,蘭疏影一點都不慌了。
決策者是女巫,主要執行者是大叔,她承擔的責任小得多。
失敗了,大不了這局游戲作廢,反正她沒有虛弱期,直接回芥子舟;
只要成功,第三天賦的名額至少能補一個。
冒一次險,不虧。
“哥,天快黑了…”橙衣少年垂頭喪氣。
紫馬甲青年拍拍他的背:“今晚還是回旅館吧,我守夜。你在這等我,我去偷把槍。”
“一起去!”少年趕緊跟上,嘴里嘟囔著,“哥,我怕那個瘋女人,她太邪了。”
第一天死了個黃衣服的,第二天是藍衣服,今晚萬一她又動手呢。
簡直逼死人啊,這么大的城市居然找不到能借宿的地方,塞錢都不要,神經病啊!
兄弟倆找到一家槍店,可惜偷盜技術不夠專業,老板開槍打傷了青年的胳膊,還把巡邏警員叫過來,把這兩個笨賊帶走了。
紫馬甲青年強忍疼痛坐在囚室里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
“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少年想明白他的意思,也展開笑臉。
這多好啊。
有免費牢房住,不用回旅館,那就見不著老板娘…
等下…
少年臉色煞白,“哥、你看那邊…”
昏暗的燈下。
一個干瘦身影從黑暗那頭走來,她披頭散發,濕漉漉的心窩插著一把道具彈簧刀……老板娘!
“我敢用我死去的爸爸的名義發誓,絕對!沒有人進去過!”牢房看守者語氣堅定。
里面躺著一具殘缺的尸體。
綠色衛衣死了。
全身骨頭都被打碎,頭顱也被摘走,衣服被血泊浸得發烏。
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獄中殺人,這是對警局的嚴重挑釁。
這邊是重犯區,鐵閘門一放,蒼蠅都飛不進去。
太古怪了。
蘭疏影從朱麗斯家出來,打算帶走綠色衛衣,萬萬沒想到看守者會驚慌地跑上來,告訴他們:
人死了,是亡魂殺人!
如果在今天之前,克勞德一定不相信這個說法——作為調查員,他認為所有案件都應該有確定的嫌疑人,而不是用亡魂索命的說法混淆視聽。
現在,他遲疑了:“你覺得這事會不會…”跟格林有關?
“這里還有其他犯人嗎?或許有目擊者。”
蘭疏影平靜地提醒他。
看守者眼睛一亮!
沒過一分鐘,蘭疏影在這里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你們…怎么會在這兒?”
她暗暗猜測,難道這兩個家伙跟她想到一塊去了,真的故意當街搶劫被抓到這兒?
橙衣少年睡著了,很不踏實,還在講夢話,比如“別過來”這類沒什么用的求救語。
紫馬甲青年也很驚訝她會來,同時眼中微有警惕。
“冷靜點,我不會對你們動手的。你探索過這里的隱藏劇情嗎,我有很多發現,但是正式參與的話,還需要幾個幫手。”蘭疏影主動表態,降低他的警戒心。
少年被他們的對話驚醒了。
克勞德被蘭疏影勸了出去,整個重犯區現在只有他們三個。
三人席地而坐,簡單溝通過后,初步建立起微末的信任。
“說了這么多,還沒問過怎么稱呼。”蘭疏影笑笑。
紫馬甲青年的態度平靜中帶著疏離:“你好,我是謝天,12區執法者。”
蘭疏影微怔,這么巧?
這是珈藍的人,而且是死忠,否則坐不上執法者的位子。
她看人的眼神和善了許多——夜鶯嫁到那邊了,她是夜鶯的娘家人,四舍五入,眼前這位就算是婆家人了噢!
幸會,幸會。
橙衣少年低著頭,悶悶地說:“我也是12區的,資深者,我叫…謝地。”
“…”蘭疏影努力抿唇。
謝地很少跟哥哥組隊做任務,但只要兄弟倆一起報名字,被笑的一定是他!太羞恥了!
少年下意識看她表情,然后炸毛了:“喂,你要是想笑就笑出來啊!”要笑不笑的,難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