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叫完就后悔了。
女魔頭跟他接觸的時間總共不到半個鐘頭,但已經在他的心靈世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陰)影。
看見她面無表(情qíng)地回頭,克勞德心肝亂顫,嚇的。
“是你啊。”
蘭疏影在鐘表店才借用過他的名頭,好使。
所以她對克勞德展開一個笑臉。
克勞德一臉見鬼,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呃…嗯,是我。”
他在查案,站在陽臺正好看見她從對面經過。
整個警局的人都在為異時空逃犯而頭疼。
唐納警長決定跟女獄守合作抓捕逃犯。
不幸的是,大雨破壞了路面,他們不知道她后來往哪個方向去了。
所以,今天竟然能偶遇她,克勞德一激動就跟了過來,然后實力演繹尬聊現場。
“有事嗎?”蘭疏影問。
她在思考,面對旅館內部的神秘力量,格林市警方能幫到她什么?這里的軍火能不能傷到老板娘?
克勞德指著死狗似的綠色衛衣:“女士,這是逃犯之一?”
綠色衛衣(???):我怎么就成逃犯了?
蘭疏影默,懶洋洋地點了一下頭。
克勞德記得她明明說過要把逃犯就地處決。
這是打算拖到哪里去?
“他啊,想引我進(套tào),結果栽了。”蘭疏影笑笑,沒心沒肺地說:“反正都是要死,我想請他配合我做個實驗。放心,不會影響其他市民的。”
她有一個猜想:受傷的人,會成為老板娘的下一個目標。
綠色衛衣正好符合條件,所以她想把他帶回去,驗證一下那個猜想。
這叫什么來著…廢物利用?
克勞德從她這里問不出更多了,只好關心她現在住在哪。
蘭疏影報出冒險者之家的名字。
克勞德脫口而出:“那里怎么能住?!”
“為什么不能?”
蘭疏影瞇眼,她覺得調查員好像知道些什么。
克勞德示意警探們看住綠色衛衣,把她拉到一邊認真說道:“那是被詛咒的地方!旅館老板,他們一家不是普通人,我勸你立刻搬出來,不,別回去了!”
“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住宿,還有…關于抓捕逃犯這事,究竟怎么合作,你有什么想法嗎?”
他在轉移話題。
蘭疏影只在意前面那句:“是什么樣的詛咒?他們一家什么來頭?”
“我不知道具體內容…總之那是個不正常的地方,曾經有一個罪犯逃進那里,唐納去申請搜查令的時候被朱麗斯女士制止了,而且,我們再也沒看見那個罪犯出來…”
克勞德很忌憚地說出這段往事。
“朱麗斯女士…她是在市政廳工作嗎,前市長秘書?”
克勞德古怪地看著她:“沒錯。”
“她(性性)格怎么樣,好說話嗎?”蘭疏影頓了頓,“我想跟她請教一下關于詛咒的事。”
在克勞德的描述里,朱麗斯是一位溫和優雅的老太太。
她學識豐富,待人親切友善,像一位大管家,能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大家已經把她當做格林市的市長看待了,但她拒絕這個稱呼。
“我可以帶你去見她。”克勞德主動說道。
條件是,不要再回那個危險的旅館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在找的五個人,在旅館死了兩個,現在剩下的三個和我都住在那里。”
克勞德嚇了一跳。
“其實我有投奔你的打算,不知道還有沒有空房間。”
“當然有,那這個人…”他指指那邊的綠色衛衣。
蘭疏影一記手刀砍暈這家伙,懇切道:“勞煩你帶我去見朱麗斯女士,這個人,可以先寄放在你們的牢房嗎?”
克勞德答應了。
兵分兩路,警探們拿出高度重視,把失去行動能力的綠色衛衣捆了好多圈,押回警局。
而克勞德弄來一輛車,開往市政廳。
蘭疏影沒想到的是,克勞德居然是朱麗斯的侄子。
他前些年失去了父母,因為掛念這位親人,他來格林市探望,然后就留下了。
蘭疏影深深地看著他:“我想象不到,這么荒涼偏僻的城市是怎么留住你的?”
克勞德也很困惑:“我也說不清,這里娛樂活動太少了。只有一次,啊,就是我喝醉酒之后掀翻會議桌的那次,我那天是真想離開這里,去旅行,我開車順著大道出去,可能是醉得太厲害吧,居然又開回警局了。”
“你沒再試一次?”
“沒有。我回家泡了個澡,做了個很長的夢,別問我內容,真不記得了…總之,第二天看見太陽升起,我覺得待在格林市也不賴。”他哼起小調。
“你的感覺可能出了不小的故障。”蘭疏影吐槽。
她心里有點沉。
開車出去,莫名其妙地開回來,聽著跟鬼打墻似的。不讓市民離開格林市,這似乎也跟失蹤市長的意志相符。
“對了,這里好像有入夜后不外出的規矩,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克勞德(認真臉):“因為夜里有怪物出沒,失蹤的人會永遠失蹤…這是別人告訴我的說法。其實我試過一次,我發現到了夜里街道會變成很多條,到處都是岔路,你根本不知道會通到哪里。”
“然后呢?”
克勞德深吸一口氣。
就在她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驚天秘密的時候,他嚴肅地說:“然后我往回走了幾步,拉開門,回(床床)上睡覺。”
蘭疏影發現了。
當他脫去一層嚴肅認真的假皮囊之后,其實是個逗比的話癆。
兩人在會客室隨意聊著。
體態圓潤的銀發老太太走進來。
她先擁抱了克勞德,然后向蘭疏影伸出手:“讓你們久等了!”
蘭疏影把那封信交給她。
朱麗斯很疑惑。
她在格林市待了幾十年,唯一的親人就在(身shēn)邊,外面已經沒有朋友會給她寄信了。
克勞德建議她拆開看看。
她欣然照辦。
蘭疏影盯著信封。
這個始終不讓她拆開的死傲(嬌交),一到老太太手里就乖巧了。
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白紙,這是素描人像,畫著一名目光深邃的西裝男子。
“啊!”老太太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