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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1 陛下是只奶牛貓36

  陛下攜皇后娘娘去觀星臺賞月了!

  消息傳開,六宮粉黛盡數成了酸溜溜的檸檬精!

  回去這一路上,蘭疏影揣著隱隱興奮的心,圍觀一個、兩個、三個嬪妃在路邊(嬌交)滴滴地請安。

  可惜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聞玄望今天這樣溫柔和善,在他看來,是最后給予她的恩典。

  因為,今晚之后,他的皇后就不可能出來一步了!

  沒有人可以去見她。

  她的眼睛里將會沒有別的東西。

  那只討厭的貓也不行!

  聞玄望比她還激動,也因此,他對這些跳出來耽誤時間的女人一點耐心都沒有,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就(禁jìn)足了三個,罰抄經兩個。

  后面這段路終于安靜了。

  蘭疏影盯著頭頂的三個金色大字,忽然笑開。

  “皇后很高興嗎?”

  她莞爾:“只是在想,陛下要送給臣妾的那件禮物是什么罷了。”

  聞玄望的笑容弧度更高,他執起她寬大的袍袖,“那就隨朕進來吧。”

  坤寧宮里一個人也沒有,包括秋雁在內,所有宮人都被提前撤開了。

  蘭疏影饒有興味地欣賞著這座(殿diàn)堂。

  她早就覺得角落里總是候著宮人是一件很礙眼的事兒,今天被狗皇帝幫著如愿了。

  很不錯,這里清靜。

  “皇后,嘗嘗這壺酒怎么樣。”聞玄望指著矮桌上的白玉酒壺說。

  有意思的是,鋪著織錦的座位上還擺著一柄八成新的鳳頸琵琶,這是姬皇后的舊物,在暖閣里擱置很久了。

  蘭疏影將它端在懷中,指尖掃過,帶起一串輕快的音符。

  “陛下這是何意?”

  聞玄望:“聽說皇后在閨中最喜歡琵琶,師從大家,技藝超群。今夜月色極好,朕想聽皇后彈奏一曲。”

  “是嗎…”

  蘭疏影拿著這東西,漸漸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一半是她的,另一半則是姬皇后記憶里學琵琶的那些片段。

  她輕飄飄地席地而坐,懷抱琵琶信手輕彈,奏出了半曲《十面埋伏》。

  聞玄望露出驚艷。

  他沒料到她會這么干脆。

  其實主要是因為,這個位面還沒出現過這首曲子。

  他詢問這曲的名字,蘭疏影坦然相告。

  繼而,聞玄望眼珠一轉,勸她去那邊坐下,把剩下的曲子也彈完吧。

  蘭疏影柔順地走到座位旁邊。

  在他期待的眼神里,她正要落座,手里的琵琶突然發出一聲爆響!

  “啊!”

  她假裝被嚇到了,丟下琵琶就往他這個方向撲!

  聞玄望有點懵,他下意識摟住她,眼睛看向被她丟掉的那個琵琶它背部朝天,砸在座位上!

  糟了。

  聞玄望心叫不好,那股力道,觸發了他讓人布置的機關。

  咔噠。

  隨后是轟然巨響,一個精鐵牢籠從天而降!

  可憐的琵琶被困在座椅上,鳳頸與金屬摩擦出刺耳的叫聲。

  如果剛才落座的是她,一定跟這琵琶是同樣的結局,做一只籠中困獸,不得解脫。

  聞玄望感覺脖子被一圈冰涼的東西抵著。

  他不用低頭已經猜到了這是什么,琵琶的弦。

  美人的指甲緊扣著弦,垂眸淺笑。

  方才那半曲,在聞玄望的腦中回((蕩蕩)蕩)。

  十面埋伏?哈,果然是埋伏!

  “皇后,你是如何發現的?”聞玄望冷冷地問。

  他就算是輸,也要輸個明白!

  蘭疏影給了他說話的機會,可他偏要用來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她嘆了口氣,點住他的啞(穴xué),開始施加懲罰。

  先將這位尊敬的陛下弄成脫臼的狀態,人在地上放平。

  然后,她抽出弦,很快割斷了他的四肢經脈。

  “不好意思,實在不方便叫你的太醫過來((操cāo)cāo)作,我只好自己動手了。”她微笑著說,“這是你們商議好的法子,不過,你們是打算用在我(身shēn)上。”

  聞玄望痛得臉色煞白。

  聽了她這些話,他驚訝地瞪大雙眸她怎么會知道?!

  蘭疏影在他眼神里讀到了問號。

  唔,當然是因為,(奶奶)糖過來玩了呀。

  聞氏王朝的皇宮不大,(奶奶)糖為她投影宮內的畫面和聲音,不用花費很多能量就能辦到。

  她還知道,他讓章平的工坊打造了一些古怪的東西。

  比如一種十分精致的銀色鎖鏈,制成之后,一邊固定在墻的那頭,另一邊栓在她腳腕上。

  他想讓她做籠中之鳥。

  正巧她想不出該怎么處置他,那便…原樣招待他好了。

  燈火搖曳。

  方才還是一片寧靜的宮闕,如今已經遍地紅梅。

  窗紙上濺了幾許花瓣,還在向下流淌。

  崔禾在外面看得戰戰兢兢,他知道這液體屬于誰。

  那位天生鳳命的女子,聞氏王朝的女主人,姬家的掌上明珠…他可以用更多美好的詞匯堆砌在她(身shēn)上,可是她的未來已經就此定下。

  皇后娘娘,奴才對不住您了。

  崔禾干啞著嗓子湊到窗紙旁邊,影影綽綽,他看不清,也不敢深究,“陛下,可要喚林太醫過來?”

  蘭疏影眸光泛冷,再開口時,已經切換到聞玄望的聲線:“不必,你帶人走遠一些,無朕傳喚,不得靠近。”

  “是,陛下。”

  腳步聲遠了。

  聞玄望眼中的火悄然熄滅。

  他躺在地上,就像一個被厭棄了的破布娃娃。

  很想問一問她打算怎么處置他。

  但他開不了口,也不敢面對這么陌生的她。

  “你怕我奪你的皇位,所以想把我關在這里…就像養心(殿diàn)那只笨笨的八哥,見你靠近就取悅你,乖巧地跟你討食…”

  蘭疏影輕搖著頭,從梳妝臺里取出一張面具。

  “瞧瞧我的手藝怎么樣?”

  這張面具薄如蟬翼,容色雪白。

  雙眼是兩處孔洞,嫣紅小巧的嘴唇從中間裁開,畫著和她一樣的遠山眉。

  聞玄望猛然想到一種可能!

  他拼命搖頭,用手肘抵著地毯向后蹭。

  這位尊貴的陛下其實適應力很強,他曾經努力讓自己從兩腳獸適應四腳獸的步伐,而且走得像模像樣。

  但是,那要建立在四肢健全的基礎上。

  涼冰冰的面具,最后還是覆蓋在他的臉上。

  蘭疏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熟練地運用各種易容工具和手法,在他的面部做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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