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很快就帶來了關于章平侄媳婦的消息。
看起來是一個(身shēn)世清白的農家女,可是聞家培養出的密探再去調查,結果顯示,那個家庭曾經被宮里的人刻意接觸過。
而宮里來的人自稱是皇后的手下。
“荒謬。”蘭疏影冷著臉說,“看來有些人是既想做壞事,又想讓本宮來背這個黑鍋。”
“繼續查,定要將這個禍害給本宮揪出來!”
“是!”
秋雁和密探都下去了。
大花趴在貓窩里,鼻尖聳動,仿佛嗅到了山雨(欲yù)來的味道。
他跳上桌子。
一開始想用兩只爪子控制毛筆,想了想,又覺得那個樣子實在不美觀,于是伸出一只小爪子,用爪尖沾染墨痕,在紙上劃出細小的字跡。
蘭疏影跟了過去。
自從他的(身shēn)份被章平揭破,兩人的交流也越來越明面化了,大不了把宮人都屏退,否則一只貓也會寫字實在有點驚悚。
如果沒有聞玄望參與進來,她又怎么有權限指揮皇家密探去查那個新娘子呢?
聞玄望正在專注地寫著,突然感覺背上多了一只暖烘烘的手。
他回過頭,很兇很兇地喵了一嗓子。
意思是:你走開,別耽誤朕寫字!
蘭疏影抿嘴樂了,漂亮的眼睛里盛著探究,偏偏干凈得像是窗外的藍天,“陛下…你真的這么信任臣妾嗎?”
聞玄望白了她一眼。
他停下正在寫的那段文字,爬到白紙的另一端,小爪子上下劃動:
“廢話!”
言簡意賅的回答!
蘭疏影定定地看了那兩個字一會兒。
眼里隱約盛了些苦澀,好像在否認他的答案。
看見她這樣,聞玄望心里突然有點慌,還有點堵。
他忍不住詢問自己的內心:他真的信任她嗎?
信,確實是信的,但恐怕摻雜了別的東西。
他(身shēn)處在這個詭異的現狀,就算是崔禾跟章平知道之后也消化了好一會兒。聞玄望看得很清楚,他倆面對他的時候,那種眼神,差點就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妖怪!
只有皇后,不聲不響,接受了事實…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發現的!
她不動聲色地把他照顧得極好。
姬家是純臣,教出的女兒果然也是一等一的好,都怪他過去豬油蒙了心,錯把珍珠當魚目,險將明珠蒙塵。
可是他的信任…有多少是基于后悔,基于無奈,基于對現實的妥協不得不為。
并不是打心底里給予她足夠的尊重和信任…
小弱貓避開她的眼神,爪子又開始動了:“你是如何認出朕的?”
轉移話題的方式有點拙劣。
蘭疏影想了想,回答道:“心靈感應。”
那是什么東西?
聞玄望琢磨了一陣,不太明白。
“民間有一種說法,如果兩個孩子是雙生子,其中一個受傷,另一個也會在同一時間感覺到疼痛,這是感應的一種。臣妾與陛下本是無緣之人,直到結發為夫妻,天公為證,自然就形成了羈絆。”
她淺笑盈盈,解釋了一番。
這本來是很扯淡的說法,再被她牽強地連接起來。
不過聞玄望的智商受貓(身shēn)的影響,不太夠用。
他居然一瞬間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不但如此,他還感覺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非常重要!
一瑟,貓尾巴翹得老高。
這個問題就這樣蒙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