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錄好了嗎?”蘭疏影問。
剛才是她借蕭母的口,引著蕭曼希吐露了更多真言,要是那些話、那些畫面沒被完整地記錄下來,豈不是很可惜?
好戲就是要大家一起看,這樣才(熱rè)鬧嘛。
定位、超遠程監控和附(身shēn),三項能力連續使用,對于(奶奶)糖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它過了幾分鐘才懨懨地回答她,已經準備好了。
這份大禮包是針對蕭家的最后一枚炸彈,引線的一端現在就捏在她手里。
這次消耗大了點,但在蘭疏影看來完全值得,因為她不(愛ài)吃虧。
本來開開心心去野餐,看看柳柳耍的什么花樣卻差點中了殺招,怎么想都讓人不痛快。
她原本想著蕭杰超會在農家樂鬧出什么幺蛾子,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蕭曼希。
“我好像也沒對她怎么樣…”蘭疏影自言自語道。
不是說禮尚往來嗎?
蕭曼希對花枝向來藏著禍心呢,數年如一(日rì)的索取,還有之前那次裝作不知道,推花枝進魔窟。相比之下,她的回禮已經算是很溫和了,“人為什么總是不知足呢?”
(奶奶)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它還小,體會不了人類的復雜心理。
它試探著說:“可能是因為,他們想得太美?”而現實里,十有做不到那樣盡如人意。
“有道理。”
蘭疏影伸了個懶腰,讓它把剛才那份錄像發到網上。
各大視頻平臺都要來一份。
在這里主仆倆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暫時征用了各大平臺里關注量最大的幾個用戶賬號,用這些賬號同時發視頻。
引線已經點燃。
很快就是收割成果的時候了。
蕭母發絲凌亂,佝僂著背從小區里出來,雙眼混濁無光。
聽完蕭曼希的那一席話,她確實是怕了。
她是個思想很傳統的女人,實在不能想象她會被騙到別人的(床床)上,還是被自己的丈夫!如果那種事真的發生了…她恐怕會羞愧到直接自殺吧。
這樣看,或許就像女兒說的,她真得謝謝花家。
就在今早,她出門給一家三口采購食物。按照女兒的吩咐,她把偷藏的金飾賣掉,然后去樓下便利店買了一箱啤酒回來,還從街角買了下酒菜。
當時看店的老板娘想讓兒子幫她送貨上門,被蕭母拒絕了。
她曉得自家男人愈發暴躁,要是這個住處被外人知道,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那她這里一頓毒打肯定少不了。
蕭杰超最近心里不痛快,就著鹵菜喝了不少酒,整個人醉醺醺的,問他什么,他就說什么。
這么一來,只用了十幾分鐘,蕭曼希說的那些話就全被證實了:
蕭杰超是真想把她送出去!
這么一想啊,蕭母整顆心都寒了。
她書讀得不多,也聽人說過“一(日rì)夫妻百(日rì)恩”這句老話,她跟了他二十年,就換來這樣的下場?這人的心怕是早就黑透了。
也是,他連親女兒都坑,她又算什么?
“是你((逼逼)逼)我的…”蕭母喃喃地說。
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沒胃口,那父女倆也不會管她到底吃沒吃。
她也不敢深想,昨夜里做了個噩夢,夢見女兒被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老男人壓住…女兒又哭又叫,可是蕭母動不了,不能救孩子出來,而蕭杰超那個人渣就在門外冷笑。
夢里那個蕭曼希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漂亮得像個花骨朵,那是最清純可人的年紀…
蕭母扶住電線桿吐出幾口酸水。
烈(日rì)朝著頭頂曬下來,她感覺頭昏眼花,眼前金光猛地一閃,然后什么都黑了下去。
“哎,那女的,她怎么暈了!”便利店老板娘是第一個發現不對的人,她指著蕭母叫了起來。
可她不敢扶,就怕有詐。
下午的太陽也曬人,街上人少,聽到她一咋呼,圍上來的多是在附近開店、擺攤的商販。
老板娘湊近看了看,發現這個女人她上午剛見過。
要知道,在這種廉租社區的地段,像這么細皮嫩(肉肉)還好看的女人可不多。
“她咋暈這了…”老板娘嘀咕著說。
想想這也是她的顧客,圍上來這么多人看著呢,應該也沒事兒,她跟旁邊鄰居說了幾句,把蕭母背到自家店里休息。
喂了點水,人醒了,兩眼還是懵懵的。
“大妹子,你再喝點,大(熱rè)的天還出來,是中暑了吧!”老板娘把塑料水杯放在蕭母手邊。
她看蕭母神思恍惚,就跟昨天進小區里捉小三的原配差不多,這八卦的心思就冒出來了,老板娘開始跟蕭母(套tào)起話來。
蕭母沒碰那個杯子,心里本來有少許感激也漸漸散了,很懈怠開口。
她扶著桌,剛要站起來,余光忽然看見墻角有個灰撲撲、毛茸茸的東西,她下意識一驚,又跌坐回去!
老板娘樂了:“你怕它干啥啊?貪吃鬼!活該!我特地讓我兒子去進的強效老鼠藥,混到酥油餅里喂它,別看它個子大,只要一小會就蹬腿了!”
蕭母愣愣地看了一陣。
有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里愈演愈烈。
蕭杰超睡醒的時候,太陽還沒完全落山。
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他口渴,沒找到水,只好又開了罐啤酒。
他在心里痛罵著那個沒眼力勁的蠢女人,等她回來了,看他不拿鞋底子好好抽一頓!
還有里屋那個不聽話的小((賤jiàn)jiàn)人,養傷養傷,就讓她養去吧,等那張臉好了,他一定立馬趕她出去干活賺錢!都到今天這地步了,還特么想白吃白喝他的?!
蕭杰超正想著呢,門鎖響了,噴香的氣味傳進來。
妻子疲憊地走進廚房,把塑料袋里的燒雞倒在案板上,撕開,放進盤子里。
“你等會啊,飯馬上好。”她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跟丈夫說了一聲。
“快點吧!有講話的時間飯都做好了,我怎么娶了你這么個女人,只會享福不能干活!”
蕭杰超話音還沒落,一只被踩扁的啤酒罐被砸到廚房門口,然后不知道彈到哪里去了。
“快了,就快了。”蕭母緩緩將手伸向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