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巧合吧,飛得這么高,它眼里估計只有幾個小黑點而已,你還想它能看清楚你這張英俊的大臉?”
聽了這話,蔣雙成有點幽怨地盯著蘭疏影:“小枝,你學壞了。你以前說話很溫柔的。”
蘭疏影平靜地回答道:“我搶怪、黑裝備的時候,下手也很溫柔的。”
雖然那都是花枝過去做的壞事了。
蔣雙成無言以對,只好向她舉手投降。
在作弊器一樣的植物系探測下,小隊毫發無損地繞開了所有怪物,來到那座宮殿底下。
“順利得不可思議啊。”
“這一趟感覺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不不,就像考試前兩分鐘被老師發了小抄。”
“哎,該不會是在憋大招等著搞咱們吧!狗策劃不像這么好心的人啊!”
這是蔣雙成的感慨三連。
而且一句比一句更能挑戰作死的極限。
蘭疏影斜了他一眼,心想:你再多嘴下去,那個“狗策劃”恐怕會一道雷劈死你。
上次在空中被奇美拉團滅之后,他們聚集在妖精酒館商議對策,就在陳冰訂購魔化蒲公英的時候,奶糖這幾天的胡作非為終于引出了主腦。
令蘭疏影驚訝的是:主腦,嚴格來說并不是一個,而是一對母子。
母親跟木懷禮達成協議,負責構建神眷世界,至于孩子,他們應該已經見過它了,蘭疏影猜測就是那頭過分活潑的奇美拉幼獸。
神秘王宮是神眷里安全系數最高的地方,只有把孩子放在這里,主腦才能放心地跟木懷禮開戰。
蘭疏影仔細觀察過這里的奇美拉族群,成年奇美拉很多,卻僅有一頭幼獸,這種設定很不合理。而且,那頭幼獸表現出的智慧和靈動,跟它的同類們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木懷禮手里那個蛋,是外在的軀殼。
這是一個有趣的外星種族,就像蛇長大了會蛻皮一樣,這個種族成年的時候也有一次“蛻皮”。他們會脫去外殼,成為沒有形態的精神體生物,比如現在的主腦。
這對母子不幸落到這個星球,更倒霉的是,孩子的軀殼被木懷禮占據了。
他由此拿捏住了主腦。
主腦確實脾氣不好,她跟木懷禮不止是有摩擦那么簡單,甚至是恨他入骨。
那不是因為理念不同而產生的不合,純粹因為,是他剝奪了母子倆的自由。
主腦一直在找機會報復。
木懷禮很謹慎,他早就騙出了主腦的真話,從而得知軀殼對這母子倆的意義——離開這個軀殼,孩子就只是一股脆弱的信息流,它長不大,而且可以被當作病毒殺死。
木懷禮利用主腦制作游戲,也嚴格防備著主腦。
舉個例子,他從來不會親自進入這款游戲。
生活在網絡時代的木懷禮,甚至不會使用任何電子設備,他的住處連一部老式電話都沒有。
他隱居在世界的某一處,過著類似于原始人的生活。哪怕是公司員工想聯系他,也只能通過特定的人去當面轉達。
因此,沒有實體的主腦無法通過網絡找到他,更別說是發動精神攻擊了。
“…直到那天,我聽見員工說,他要去醫院看望一個生病的女人,那是他單戀很久的人。我猜到機會來了,所以我故意制造漏洞,讓游戲不能正常運行,還偽造他的命令,然后有人帶著終端去醫院找他。”
“發現我的時候,他一定很害怕。”
“我要讓他比我過得更痛苦。你們星球有個心理學家說過,一個人如果很在意什么,那就先幫他得到,然后再讓他失去,這樣,就會有成倍的痛苦!”
“所以我跟他商量能不能定期把軀殼拿出來,讓我的孩子進去待一會,這樣才不影響它長大。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他實現一個愿望。”
“比如,讓他在我創造的世界里,跟那個女人永遠在一起。”
“這就是卡嘉王后的由來…”
主腦親口揭露了當初的真相。
木懷禮顯然沒能拒絕這個甜美的餡餅。
現實里他的心上人跟花彥博難以拆散,而在虛擬世界里,他終于嘗到了跟她做一對愛侶的滋味。
然而好景不長,當他沉醉于虛假的歡愉時,主腦驟然露出真面目!
它把卡嘉王后,也就是花母的那部分意志,囚禁到一塊木懷禮沒有權限的隱藏地圖。
木懷禮這才反應過來,他快氣瘋了。
之后雙方過招多年,對彼此的手段越來越熟悉。
讓主腦越來越驚恐的是,它對神眷世界的掌控力正在削弱。
因為木懷禮身邊有個日漸壯大的游戲團隊,他們利用廣大玩家群體的力量,正在逐步改變這個世界。
“我不相信你們星球的人,除非,把我孩子的身體還給我!”
面對蘭疏影的主動“投誠”,主腦提出了這個要求。
公平交易,它只要那具軀殼,到時候它會把花母的意志放出來。
蘭疏影答應了:“我會盡快,但是這需要你的配合。”
為了看起來更真實,主腦沒有放水。
五人組非常順利地來到宮殿外圍,上一秒剛記錄好傳送坐標,繼而被一群100級守衛突然襲擊,慘遭團滅。
緊接著,在隊伍的圓桌會議上,蘭疏影抱歉地表示:她現實里有急事,實在分身乏術,接下來一段時間里她不能上游戲了。
急事確實是有的。
聽她這么說,陳冰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互換人生。
但她請假并不是為了錄節目,而是,她得去幫主腦找娃。
“主人主人,這個就是木懷禮的地址!”奶糖嘚瑟地說,“我跟蹤他手下找到的!”
蘭疏影看了看,是在境外,一個東南小國。
木懷禮選的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城鎮,在地圖上找不到它的標注,正常人去旅游都不會從當地轉道。
“主人要親自過去嗎?”
“有空就去看看吧。”蘭疏影記下了那行地址。
她算著呢,錄制還有三四天就結束了,到時候她可以借口出去旅游,探一探木懷禮的老巢。
“對了,你剛才說,蕭杰超昨晚溜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