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圈很小,從這里看過去基本就是一個跟箭尖一般大小的圓點,如果不是她提醒,都不好發現。
“箭術是每個花仙從出生起必須學習的知識,族長說了,你可以在這個場地練習五…”
“天…”
艾瑟琳娜瞪圓了眼,盯著還在顫動的箭尾:“天哪…”
蘭疏影放下弓,皺眉道:“輕了。”
花仙族的體態嬌小,像艾瑟琳娜這種年輕一代就像拇指姑娘,哪怕是壽命最長的族長,看起來也就普通的布娃娃那么一丁點。她們對其他種族的認知似乎不太夠,這副弓箭,蘭疏影用起來很不趁手。
不過擊中靶心只是基本操作而已,如果讓她去訓練部下的話,最起碼也要把箭靶子綁在奔馬的背上。
射不中靶心?那就別回來吃飯。
小花仙茫然地瞪著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魔鬼。
聊天室里。
醬油五花肉:???發生了什么?我錯過了什么?
從不落空:同問…
龍戰冰霜:小枝?你那邊怎么樣了?
雷霆依然沉默。
蘭疏影輕咳一聲,提醒艾瑟琳娜:“我過關了嗎?”
“當,當然。”小花仙結結巴巴地說。
任務提示一閃,又變了內容。
順利通過花仙族的艱難考驗,恭喜你正式加入她們,年輕的花神眷顧者,去戰斗吧!為了遠古的輝煌!
擊殺999只嗜血兵蜂(0/999)
破壞蜂巢(0/20)
重傷嗜血蜂后(0/1)
幫助花仙族順利轉移(0/1)
倒計時:72小時。
戰役,正式開始了。
“小枝,吃飯就是吃飯,你今天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是遇到什么難處嗎?”
餐桌對面的花彥博看了她半天,終于皺著眉開口詢問。
蘭疏影放下筷子,耿直地說:“沒什么,爸,我就是在想以后我能干點什么。去公司就算了,我不擅長跟人溝通,脾氣有時候也管不住,朝九晚五的,成天在工位上熬著,怕出事兒,到時候還給您添麻煩。”
花彥博眉頭更緊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哎,小枝,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么了?我看著你最近…變化有點大啊。”
蘭疏影笑笑,看起來頗有感慨,“真的沒什么,我就是覺得…這年頭活著真不容易…”
“哦?”花彥博做出愿聞其詳的樣子。
“您想啊,我這,初中文憑,除了玩玩游戲也沒別的特長,那會兒發現身上錢不夠用,我就想著在外面找個工作吧,可是到處都不收我。就一個工作室肯要,結果才干了一天就打我歪點子…我這是運氣好,有人幫,又有您在后頭護著,要是哪天您不想護我了,我不得找辦法養活自己嗎?”
花彥博有點生氣:“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是你爸,你是我閨女,我怎么會不護著你?到底是誰跟你亂說話了?你不說是吧,那我去查。”
蘭疏影幽幽地說:“您不是因為受不了我了,才逼我去參加那個節目嗎?”
“讓全國觀眾都看著,花家有個不懂事的女孩兒,您拿她沒轍了,指望著讓外人來幫她改…有個乖巧可愛的孩子做對比,我站著不動都是錯的。”
花彥博目瞪口呆。
什么叫“受不了”?不得不說,被她這話突然砸過來,他這心里酸酸澀澀的,特不是滋味,還讓他想到了花枝小時候的一件事。
或許她自己不記得了,他也以為早就該忘了,就在這一瞬間突然想起來,一股扎心的疼。
那時候他忙,一忙起來除了工作什么都想不起來,有一天接到保姆曾姨的電話,說今天是小枝的生日,她跑到病床旁邊哭了一下午,睡著了,嘴里還在叫爸爸媽媽。
他就去醫院接她,到的時候她正好醒了,看見他之后,花枝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撲過來,而是揉眼睛。
小小的姑娘確認是他來了,帶著哭腔問:“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當花彥博回過神,餐桌那邊又成了空座位。他跟女管家問了新情況,女管家猶豫著說一切都好。
確實沒什么異常情況,只是順手虐了男主一次而已。
蘭疏影剛用完一次催眠術,回到房間里,感覺還是有點累。
她從冰柜里摸出一瓶橘子汽水,窩在沙發里小口吸著。
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了。
蘭疏影低頭觀察了一會,捏捏自己腰上的肉肉——剛來的時候好像沒這么多啊,這,才幾天?
“奶糖,我是不是胖了?”嚴肅。
“咳咳…我看看噢!”過了三秒,奶糖給出準確數字,“主人,胸圍沒變,腰圍增了0.89,臀圍增了0.88,大腿圍…”
報了一圈下來,反正就是該增的沒增,不該增的全增了。
蘭疏影這才意識到,記憶里的花枝有每天跑步的習慣,每周還有雷打不動的游泳課、瑜伽課,但是她運動的時候心情往往并不愉快。
原來是因為花枝知道自己的易胖體質。
“得。”蘭疏影無奈地擺擺手,把吸溜到一半的汽水放下,“今晚打完戰役就減肥。”
晚飯吃得有點飽,她靠墻罰站了一會,刷刷新聞,發現“互換人生”節目組已經公布了下一期的名單:花枝,柳柳。
“我記得她本來就姓柳?”
蘭疏影嘖嘖自語:“那她要是認回來了,姓總得改一下吧,那就是…花柳?”
遠方的河店子村,清水河邊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皮膚略黑的美貌少女,一個是天生豎眉毛的圓寸少年。
“柳妹兒,你進了城不會忘了我們吧?”少年緊張地問。
少女一開口,聲音如黃鸝般清脆悅耳,怪的是,同樣生長在山溝里,她卻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就像在課堂上讀教科書一樣,字正腔圓。
“當然不會,良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忘記你的。”
被發了朋友卡的良子直咧嘴,拍著胸膛保證道:“那就成!你安心去錄節目,三嬸有我照顧呢!我看過那節目,好多人都跟村里人耍臉色看,等那個什么枝的過來,我就先給她點顏色瞧瞧,她別想在咱這使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