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看見班主任那個((舔添)添)狗姿態,厭煩地抓抓頭皮,吐槽道:“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對我們一副嘴臉,對別人又一副嘴臉,就她這樣也能當老師?”
蘭疏影淡淡地說:“下個學期你應該就見不到她了。”
“昂?”
聽著(挺tǐng)有故事,咋回事啊?
可是小胖子之后再怎么問,她都不多作解釋了。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授業和解惑容易,傳道卻不簡單:道,可以是人生道理,也可以是道德品質,一個自(身shēn)道德敗壞、內心被金錢腐蝕的老師,教不出品質高尚的好學生。
班主任過去對杜嫻君其實還不錯,但,那是建立在杜嫻君這塊招牌能給她帶來好處的前提下。
很多人喜歡把杜嫻君的成績歸功于她的指導,當然會有家長愿意請她開小班,開講座,他們甚至很樂意花高價把孩子往一班塞,比如小胖子的父親,他就是從班主任手里“買”了一個名額。
這種(情qíng)況從馮彎彎出現以后就變了。
為什么?
因為人的是無止境的,班主任的貪婪,讓她循著鈔票的味道靠向馮彎彎這條船。
班主任對杜嫻君越來越有“偏見”,別人對杜嫻君的態度也會隨之改變,這種處境下,馮彎彎的親切關懷就成了杜嫻君舍不開的溫暖,這份“友誼”順利加固。
蘭疏影過來之后很快注意到這個女人。
當時馮彎彎還沒出現,但她已經在留意搜集班主任受賄的證據,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再加上惡意毀壞學生試卷這條呢?
月考時教室里是有監控的,蘭疏影事后特意把視頻弄出來仔細看過,還做了個剪輯,著重突出班主任和馮彎彎的互動。
此外,班主任后來跟交卷男生發生肢體碰撞的時候,看似是男生的胳膊碰到了那杯水,其實他是被牽引著碰到的…
這些證據,她已經打包發出去了。
校長這個人,不能說他為人有多干凈,但在維護學校聲譽這一點上,他一向不遺余力。
所以結果一定會令她滿意的。
馮彎彎明顯換了個發型,壓著一頂杏色毛絨帽子,(嬌交)俏可人。
她剪了斜劉海,剛好蓋住當時被劃破的地方。
蘭疏影留意觀察了她的眼尾,應該是已經做過修復了,沒有傷疤,仔細看有點凹凸不平,是那次襲擊事件留下的證明。
一班的學生們之前收過馮彎彎不少小禮物和零食,對于她的回歸,他們是很歡迎的。
在這片(熱rè)烈的氣氛里,馮彎彎果然直奔蘭疏影而來,開口婉轉又客氣,請求蘭疏影有空的話能幫幫她的功課。
班主任立即在旁邊幫腔,這讓蘭疏影更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之前請過一個月的長假去幫家里的事,很多知識點掌握得都不夠好,時間緊張,這忙我幫不上。”
班主任眉頭一擰,立即開口戳穿她的“謊言”“杜嫻君,你回來之后月考還是第一名!”
蘭疏影無辜地攤攤手:“我只跟自己比較。”
言下之意,你不能因為別人更弱就認定我不用努力。
馮彎彎回歸后耍的第一次幺蛾子,輕松拒絕。
假期終于開始了。
這天剛落了一場雪,天地間一片茫茫。
推開窗,換進來的空氣清冽又新鮮,入目處處潔白,不遠處有幾個小孩蹲在地上堆雪人,這場景讓人見了心里舒坦。
蘭疏影折了幾支梅花進來,用紙杯蓄上清水,把它們養在里面。
(身shēn)后的孟晴光停下筆,目光在未開的花骨朵上流連片刻,眼睛彎了彎,忽然想起什么,蹙眉說:“你班上的女生又來找我了。”
“馮彎彎?她說什么了?”
蘭疏影伸了個懶腰,心想八成是想去他們村子里參觀度假之類的,昨天也找她說過,她沒搭理而已。
孟晴光皺著眉頭,很不樂意地說:“她想去山里看雪,要跟我們一起回村。”
“那你怎么說?”
“我沒理她。”
耿直boy的答復把蘭疏影逗笑了,“好巧,我也是。那,咱就繼續不理她吧…感覺她不懷好心。”
孟晴光深有同感地點頭。
可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是禍,躲不過。劇(情qíng)大神一頓暗((操cāo)cāo)作,他們三個,終歸還是在回村的路上碰面了。
那是假期后的第十天。
孟晴光原本沒打算回去,因為正好同租房的室友們都回家了,他自己一個人住著清靜,可是那天一早突然接到他爺爺孟老漢的電話,讓他回家。
孟老漢是回村給先人掃墓的,他還想給英年早逝的兒子修整一下墓碑。
這在劇(情qíng)里原本沒有。
因為,按照正常發展,孟晴光跟同學、室友們的關系都很差,他在城里待著更沒意思,索(性性)一放假就回老家了。然而有了蘭疏影這個變數,他反倒不想回去,于是神來一筆孟老漢回村掃墓,召喚大孫兒回家吃飯。
回嗎?
那,回吧。
孟晴光不太樂意地拿起手機,跟好朋友分享了這個消息。
正巧,蘭疏影也不想在餐館待著,老杜手藝的確不錯,可是她整天跟杜母抬頭不見低頭見,別扭。于是她跟老杜說了一聲,收拾行李出去找孟晴光。
兩人結伴剛踏上公交車,感到車上有一絲不對勁。
蘭疏影順著很多人的目光看向那個窗口,正對上馮彎彎笑盈盈的俏臉。
她(身shēn)邊拱衛著幾個高壯的黑衣保鏢,匯成一面堅墻,嚴防死守,把她和擁擠的人群隔開。
同時,在馮彎彎(身shēn)旁和前方各有一個空位,有保鏢看著,都沒人坐,再結合著她對兩人詭異的(熱rè)(情qíng),這下車上的乘客都該知道她這兩個座位是給誰留的了。
蘭疏影還沒動,孟晴光先在后面拽了一下她的背包。
他垂著頭,碎劉海擋著眼睛,于是只能看見緊抿的薄唇整個人透著一股抗拒。
蘭疏影小聲安撫:“沒事,我們不坐。”
四十分鐘的車程而已,站一站就當健(身shēn)。
在馮彎彎眼里,“杜嫻君”朝她客氣地笑了一下,而她的男神只瞥一眼就轉了過去,用后腦勺對著她。
兩個人固執地站在前車廂,都不領(情qíng),馮彎彎的笑臉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