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開頭的手法…fire(火焰)?freeze(冰凍)?”
要說到殺人手法的話,最容易想到的就是這兩種,燒死或者凍死,都是以“F”作為開頭字母的手法。
說到這個問題,眾人的思維便開始活躍開來。英語中常用的單詞大約有三到四萬個,算上那些生僻詞和專業名詞的話這個數字估計還要再乘以十。而“F”開頭的詞在英語中雖然并不像“S”“P”“C”這樣的成詞大戶那樣多很多,但也絕對不像“X”“Y”“Z”這種單詞數量少得可憐的字頭一般少。
“F”開頭的單詞數量在二十六個字母中算是很平均的那一個,等比例計算下來,以“F”開頭的常用單詞大概有一千到兩千個,具有很大的猜測空間。
“flu(流感)?fluid(液體)?”三澄美琴皺著眉頭思考道,只是這兩種猜測前者沒辦法直接確實地殺死某人,后者則和紙板上的“liquid(液體)”“water(水)”顯得有些重復。
“flower(花朵)?furnace(爐子)?”東海林想到了兩個單詞,但是除了后者或許是能夠用來殺人,前面所提到的花,除了某些有毒的品種,還有什么辦法能夠用花殺人嗎?
“fist(拳頭)fry(油炸)…”久部低聲說出了自己猜測的兩個單詞。
“喂喂,油炸什么的未免也恐怖得過分了一點吧…”東海林打了個寒戰,有些害怕地抱住自己的肩膀。
“你們是來這里玩猜謎游戲的嗎?!”中堂系一聲咆哮直接打斷了眾人的猜謎游戲,似乎一直在憋著一口惡氣,“什么殺人手法的根本就不重要,你們是打算等他再次殺害一個人之后再姍姍來遲地把他抓起來嗎?”
“中堂醫生,不要那么生氣嘛…”高木警官尷尬地出來打了打圓場,“我們這也是為了能夠預防他進行下一步的犯罪…”
“如果要預防犯罪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抓起來!”中堂系無情地打斷了高木警官的話,“既然現在找不到他本人,那就從和他有接觸的人開始調查。那個欠揍的記者說不定根本就知道高瀨在什么地方,你們把他抓起來從他嘴里問不就好了嗎!”
“這個,我們確實傳訊過那個叫宍戶理一的記者…”目暮警部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宍戶記者一直表示他確實不知道高瀨去了哪里,我們對他的住處進行了調查,也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跡…”
“他一定是說謊了!你們再狠狠地問問他!他肯定知道高瀨在哪里,那個混蛋…”中堂直接站了起來,還待繼續說話,忽然感覺肩膀上一沉,扭頭一看是凌平正按在他的肩膀上,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冷靜一點,中堂醫生,我想找到高瀨那個家伙的心情并不比你差多少。”凌平低聲說道,“只是,我們不能把自己降低到和那些家伙一樣的地步…”
“我知道了…”中堂系僵硬的肩膀慢慢放松了下來,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咳,除了調查高瀨文人本人的行蹤之外,我們也在對那可能存在的二十五起案子進行再次調查,希望能夠確定它們之間的聯系。其中也包括…糀谷夕希子的案件。”目暮警部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因為時間久遠,當時負責解剖的老法醫也已經在去年去世,所以我們想問一下中堂醫生,你有沒有什么額外的線索…”
“呵,之前我說提供的線索因為我本人有犯罪的嫌疑,所以沒有被記錄下來嗎…”中堂系冷哼一聲,用拳頭輕輕錘著桌面,“要說線索的話…那就是,‘紅色的金魚’…”
“紅色的金魚?”
“那是我在夕希子口中發現的,一處形狀像是金魚一般的損傷。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像普通的口腔潰瘍,但因為邊緣和形狀過于奇怪,我就多關注了一下…”中堂系站起身來,在旁邊的柜子里翻找出一個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一張紙擺在桌子上。
“因為當時我所拍攝提交的照片被我身上的嫌疑搞得不可信了,現在只有我憑印象畫出來的圖樣。”中堂低聲說道,從那個文件袋里再次拿出兩張照片來,“不過,在這之后,我又從私人的關系那里找到了兩名口腔中有‘紅的金魚’的死者,并且拍下了照片。”
“這是當時死者情況的記錄…”
照片上能夠很清晰地看出,在死者本應該是粉色的口腔內壁上有好幾塊顏色比周圍紅上不少的痕跡,而邊緣輪廓的形狀也很像是一條簡筆畫出來的金魚。
“一起是三年前的中暑死,一起是兩年半前的吊死…當時都是以自殺和意外結案的嗎?”目暮警部看了看那兩名死者的記錄,眉頭微微皺起,“單從表面上看,這兩名死者都沒有他殺的可能性啊…”
“如果環境控制得比較好的話,也是可以人為制造出中暑死的,就像之前的那名死者一樣…”三澄美琴解釋道,“而將勒死的死者偽裝成上吊自殺也不是不能做到,尤其是如果沒有進行過嚴格的尸檢,很容易把兩者混淆。”
“中暑死和吊死或者勒死…這不正是‘H’開頭的‘heat(高溫)’和‘R’開頭的‘rope’嗎?”高木警官出聲道。
“嗯…我們會再調查這兩起案件的,但是僅憑一個‘紅色金魚’的印記,恐怕無法成為決定性的證據…”目暮警部點了點頭,準備把這兩起案件的資料帶回去進行更詳細的調查。
“如果你們還有其余的線索的話,請第一時間和我們聯絡…”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站了起來,似乎別有深意地看了凌平和中堂一眼,“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地行動,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啊…”
“畢竟我們和那個沒救的家伙還是不一樣的…”
凌平和中堂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抬眼看了目暮警部一眼。
“你們,真的…”久部站在一家酒吧面前,有些遲疑地看著身后的凌平和中堂,這兩個家伙身上似乎都向外散發著一股黑色的氣場,完全就是把“我要殺人”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一樣。
“少啰嗦,這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中堂直接打斷了久部的話頭,推著他走進了這家據說是宍戶理一經常來,還曾經在這里找過久部的酒吧。
凌平站在外面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又往身后看了一眼,跟上久部和中堂的腳步也走進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