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每一列的第一個字兩兩結合,最后就拼成了這樣一句話,‘請快點救我’…”
“這,這難道是我爸爸他發出的求救訊號?難道他現在正在危險中?!”
新名香保里明顯慌亂了起來,無助地看向凌平和今日子。
“新名小姐,冷靜一下,既然新名老師能夠一直連載到第五話,那他現在應該暫時還是安全的才對。”凌平稍微安撫了一下新名香保里的情緒,扭頭看向旁邊正拿著第二話原稿的今日子。“怎么樣,第二話里的暗號解讀出了嗎?”
“不行啊,按照你那種方法,雖然第一話的暗號能比較合理地解開,但是第二話就會變成‘我、他、Ke、I、He、今、居’和‘白、Re、No、所、犯、人、Wa’,完全湊不成一句話。”
“這樣嘛…看來還是有什么問題被我們忽視了…”凌平摸了摸下巴,第一話是用一種解法第二話就要用另一種了嗎?還是落下了什么關鍵信息?
“那個,我能說一句嗎?”絆井法郎端著一壺咖啡走了過來,“你們剛才討論的事情我大概也聽說了,剛才說到新名老師在小說里的設定是旅居法國的作家對吧?”
“好像確實是…難道暗號和法國有什么關系嗎?”
“是這樣的,我姑且對法國研究過那么一點。”絆井法郎微笑道,“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在法語里面,‘h’是不發音的。”
“h不發音?”凌平聞言一怔,立刻回頭去看第二話的原稿,“如果這樣的話,日文五十音里HA行的字就可以省去了,就會得出…”
“我目前在的地方是…”
“很好,這樣就能說得通了,而且解讀里面的一處HA用WA來代替,應該就是為了避免被這種規則所波及。”凌平點了點頭,看向剩下的三本原稿。
“我們一人一本,抓緊時間解讀暗號。”
“杯、戶、市、立、飯、店…”
“二、四、零、七、室…”
“快、一、點、沒、有、時、間、了…”
“這,這是我爸爸的求救訊號!他被人關在了杯戶市立飯店的2407號房!”新名香保里伸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說道。
“看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絆井先生麻煩你報警吧。”今日子長出一口氣,扭頭對絆井先生說道,“偵探的任務就到此結束了,剩下的事情讓警察去做吧。”
“我,我也要去杯戶市立飯店…”新名香保里站了起來,準備直接打車去找自己的父親。
“等一等。”凌平伸手制止了她,“你自己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還是等警察…”
“可,可我父親都已經以這種方式求救了…”新名香保里的眼角已經掛上了淚珠。“等警察過來再去杯戶市立飯店,說不定…”
“嗯…這樣吧,我和你一起過去,如果有危險我大概還能應付一下。”凌平思考了一下,決定自己跟著過去。
“誒?可是,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你讓他去就好了。”今日子在一邊合上原稿本,臉上帶著一絲曖昧的笑容,“男孩子可都是喜歡在女生面前表現自己勇敢的哦。”
“誒?”
“你這家伙…”凌平用手刀在今日子白色的頭發上輕輕砍了一下。
杯戶市立飯店。
“2407室就是這里了,這里的住戶一直都只讓我們把飯菜送到門口,從來沒見他們出來過,已經快兩個月了。”飯店的服務員帶著凌平和新名香保里來到24樓,這里的房間都是那種大套間,僅僅是住一天的價格就非常昂貴。
凌平看了一眼手表,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左右,警察似乎還未趕到。
“要直接進去嗎?還是等警察他們先來?”
“我,我想可能還是,還是等警察…。”新名香保里不安地搓了搓手,現在到了房間門前,她才似乎意識到了不妥。
“都到這里來了,說不定下一秒他們就會推門出來。”凌平伸手敲了敲門,等待著門被打開。
“請問,你是…香保里?”一位中年婦人出來開了門,抬頭看到凌平稍微驚訝了一下,緊接著便看到后面的新名香保里,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震驚。
“媽?”新名香保里從凌平身后露出一個頭,也驚訝地看著開門的婦人。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
“看來不會有什么危險了。”凌平大概往房間內瞥了一眼,只有一個躺在床上的老人和另一位站在一邊,正彎腰查看他狀況的中年禿頂男子,沒有什么歹徒存在的跡象,便自動讓開了門。
“我明白了,這位先生應該是偵探一類的人吧?看來老爺的心愿實現了…”中年婦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起進來吧,香保里,你父親正想見你…和這位偵探先生呢。”
“還有我的事?”凌平本來想直接離開,順便給警察打電話解釋一下不要讓他們過來了。
“是的,其實是我家老爺的一個任性的玩笑…”
室內。
“是嗎…是竹內偵探破解了這個謎題啊…”躺在床上的新名任太郎看了一眼凌平,雖然燈光正好打在他的頭頂,背光效果導致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其實不只是我一個人,還有偵探掟上今日子,絆井法郎,以及一位小偵探,江戶川柯南…”凌平謙虛了一下,沒忘記自己能破解這個暗號全是看過原作的功勞。
“但最終來到這里的還是你不是嗎?呵呵,我寫作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享受過這樣一種幸福,就是讀者在我說出謎底之前就將案件解開,然后到我面前來展現出那種自信又得意的表情…四十年了,即使是一次我也好,我一直想見到…”
新名任太郎其實已經身患絕癥,最近病情更是惡化,幾乎到了下不來床的程度。為了滿足自己最后的愿望,瞞著家人、瞞著編輯、瞞著所有讀者搞了這個可以說是惡作劇的暗號…
“就當是我最后一次的任性吧…”新名任太郎艱難地抬起手來,撫摸了一下蹲在床邊哭泣的香保里。“真是非常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還有香保里…”
“外面好像有人來了,我去開門。”凌平不想在接下來的家庭親情劇里當電燈泡,正好聽到門口有不少人走動的聲音,推測是警察來了,便借故去開門。
“抱歉警察同志們…”
凌平剛一打開門,話還沒說完,就被四五支手槍頂住了胸口——腦袋太高了,生生把沒說完的話憋了回去。
“那個…”
“不許動!你這個綁架犯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