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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更待何時

第四章更待何時第四章更待何時  本書作者其他書:

  “門派中的叛徒,通常是由樓主和長老們提審,視情節輕重裁定處罰方式。不過柳紅棉此事參與了襲擊總部事件,此事得由總部和萬花樓共同商議。”

  蕭月奴嗓音柔媚,字正腔圓,沒有劍州口音。

  在時代,官話能說的字正腔圓的,要么是讀書人里的學霸,要么是刻意苦練過。

  許七安聽完,直指核心:“你想保她一命。”

  不等蕭月奴回應,柳紅棉大笑起來,眼神和表情滿滿都是嘲諷:

  “蕭月奴,少裝模作樣。

  “十幾年了,你的偽善和做作還是一點都沒變。

  “以前是做給師父看,現在是做給外人、弟子看。只有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

  “許七安,要殺就殺,姑奶奶死也不受她恩惠。。”

  有故事啊........許七安最喜歡看漂亮女人撕逼,自家魚塘除外,說道:

  “就這么不肯接受蕭樓主的善意?”

  李靈素和許七安的想法是一樣的,笑吟吟的說:

  “螻蟻尚且偷生呢,柳姑娘三思呀。”

  其實就是在套話,想八卦一番萬花樓兩位美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柳紅棉“呸”了一口,冷笑道:

  “她明知我恨她入骨,偏要這時候站出來裝好人,救我性命,打的什么主意,你們難道看不出來?

  “她在誅心。”

  蕭月奴微微搖頭,淡淡道:

  “柳紅棉,不要一錯再錯。你若是誠心悔改,我能替師父做主,讓你重歸萬花樓。”

  “重歸萬花樓?”

  柳紅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咯咯咯”的笑起來:

  “行啊,你把樓主之位還給我,我便重歸萬花樓,與你冰釋前嫌。”

  蕭月奴默然不語。

  柳紅棉死死盯著她,長達十幾秒,嗤笑道:

  “看吧,這就是你的偽善和做作,當年你為了樓主之位,伙同外面的男人,說我不知廉恥,與男人私通。師父信以為真,收回了我競逐樓主的資格。我一氣之下才叛出萬花樓。

  “蕭月奴,你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賤人,想在跟我裝什么?別人不知道你真面目,我還不清楚?你裝給誰看呢。”

  她妙目流轉,落在許七安身上,恍然大悟:

  “哦,明白了,我的價值就是讓你在許銀鑼面前刷好感唄。你執掌萬花樓多年,未曾嫁人,可見眼光有多高。想來只有許銀鑼才能入你的眼。

  “嘖嘖,傍上這么個金龜婿,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小小劍州,都容不下你這尊女菩薩了。”

  啊這,別說還有點小期待呢........許七安心里吐槽。

  慕南梔和李妙真輕飄飄的看一眼蕭月奴。

  李靈素興致勃勃的插嘴:

  “你有沒有私通,可不是蕭樓主說了算,你師父難道沒有驗身嗎。”

  柳紅棉冷笑道: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誰說私通就一定要破身?她模仿我的筆跡,偽造了情書,通過信中內容把我塑造成人盡可夫,且愚蠢的浪蕩女子。

  “而那所謂的情夫,自然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沒記錯的話,是個名聲極為狼藉的浪蕩子。

  “此事傳揚出去,門派中的同門都是女子,會怎么看我,還會繼續擁戴我?外人又會怎么看我,萬花樓的未來樓主是個委身浪蕩子的蕩婦,整個門派形象又會如何?

  “可笑我當時年輕天真,竟還想著與你公平競爭,靠本事贏你。”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蕭月奴,看她怎么解釋。

  豈料蕭月奴的回應,出乎所有人預料。

  “沒錯,當年的事,確實是我叫人做的。你并沒有與外面的男人私通,是我抹黑你,誣告你,讓師父顧忌門派顏面,取消了你競爭樓主的資格。”

  柳紅棉表情有些呆滯,似是沒想到她如此坦然的承認。

  蕭月奴淡淡道:

  “你還記得,師父當年怎么與我們說的?

  “樓主之位關乎門派傳承和興旺,爾等各憑本事。”

  柳紅棉深吸一口氣,驅散臉龐的呆滯,針鋒相對道:

  “這就是你使下三濫手段的原因?”

  蕭月奴目光平靜,緩緩道:

  “我所作的一切,都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

  “樓主之位關乎門派興旺和傳承,這是師父在提醒我們,手段不夠的人,是沒資格成為樓主的。

  “爾等各憑本事,意思就是沒有規則,沒有底線,只要能贏。”

  企業及理解........許七安震驚了。

  柳紅棉大怒,尖叫道:

  “這可不能,師父常常教導我們,萬花樓是女子組成的門派,想要不受欺凌,于外,要狠辣果斷;于內,要團結友愛。

  “你休要顛倒黑白,為自己的黑心腸找借口。”

  蕭月奴神態一直很穩,看著她:

  “你當師父不知道我蹩腳的栽贓陷害?她給過你機會的,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一哭二鬧三上吊,辯解的語氣蒼白無力。你完全可以還擊,可以用更骯臟的手段反擊我。你可除了鬧,什么都沒做。

  “師父才對你失望至極,認為你不適合執掌萬花樓。愚蠢不是你的錯,但不要毀了祖宗百年基業,不要連累了眾多同門。

  “我本打算繼承樓主之位后,再與你坦白這一切,誰知你偏激自傲,一怒之下叛出萬花樓。直到今日,我們姐妹倆才重逢。”

  柳紅棉呆呆的站在那里,被刀傻了。

  顯然,她內心其實認可了蕭月奴的話。準確的說,她被說服了。

  蕭月奴不再看她,望向許七安,柔聲道:

  “我會把她關押在武林盟,許銀鑼不必擔憂后患的問題。”

  “罷了,你把她帶走吧。”

  許七安頷首。

  有些女人,看著是嫵媚勾人的妖精,其實內心是個傻白甜。

  有些女人,看著端莊矜持一本正經,其實茶藝是王者段位。

  精彩!他心里嘀咕一聲。

  目送蕭月奴封禁柳紅棉丹田,將她帶走,李靈素收回目光,感慨道:

  “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天真一些的女子。”

  這一次,許七安沒有嘲諷,感同身受。

  天真一些的........楚元縝恒遠和李妙真三人,腦海里浮現的是麗娜和褚采薇。

  不過,這兩姑娘情竇未開,就連許寧宴都搞不定,何況圣子。

  許七安突然起身,道:

  “我出去一趟。”

  他離開軍鎮,往南御空而行半刻鐘,看見黑色巖石上,雄赳赳氣昂昂的站著一只毛茸茸的,兩只巴掌那么大的小白狐。

  那姿態,就像小萌寵在模仿雄獅嘯傲山林。

  但許七安從它體內感應到了一股內斂的,強橫的意志。

  “娘娘?”

  他在不遠處停下來,保持禮貌的距離。

  白姬吐出悅耳磁性的嗓音:

  “我聽白姬說了劍州戰事,一戰擊殺兩名金剛,嘖嘖,佛門這次要跳腳了。”

  她語氣慵懶中,帶著愜意和歡快,可以想象心情很不錯。

  “娘娘何事找我?”

  許七安問道。

  她的意志沒有散去,在此地等候,明顯是有事要與他說。

  “確實有件事。”九尾天狐輕笑一聲:

  “還記得你的老情人浮香嗎,嗯,她真實的名字叫夜姬。”

  .......許七安沒料到她會突然提及浮香,沒好氣道:“娘娘又要給我畫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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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天狐嬌笑道:

  “你難道不想知道夜姬現在的狀況?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花銀子睡了她那么多次,想來是情比金堅的。”

  你特么還好意思說!!!

  老子是大奉打更人不是大奉趕尸人........許七安心里破口大罵,淡淡道:

  “娘娘有話直說。”

  九尾天狐沒有繼續調侃,說道:

  “她回我身邊復命后,我將她派去了南疆萬妖國的舊土謀劃一件事。如今掐指算來,萬事俱備,只欠一股東風了。

  “說起來,此事與你有關。”

  不等許七安發問,她直言了當的說:

  “解印神殊的殘肢。”

  神殊殘肢.........許七安摸了摸下巴:“神殊的殘肢有部分封印在萬妖國舊土?娘娘是想讓我去當打手?”

  九尾天狐沒有正面回答,徐徐說道:

  “神殊之所以被分尸封印,是因為他肉身過于強大,世上沒有什么封印能困住他。所以只能分尸。

  “可就算這樣,想封印他的肉身,也需要特殊的封印之法。一種方法是利用“封印型”法寶作為基石,配合強大的法陣。

  “另一種方法是利用氣運加以封印。前者是浮屠寶塔,后者是桑泊。”

  許七安緩緩點頭。

  五百年前,佛門幫助武宗皇帝叛亂,除了傳教中原之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幫忙封印神殊的斷臂。

  本質上,佛門是在借助大奉的氣運封印神殊。

  “南疆十萬大山,生靈無數,是我們這一脈妖族的起源之地,本身就凝聚了氣運。神殊的部分身軀,就封印在那里。

  “南疆原本是琉璃菩薩的地盤,她被監正打傷后,那邊就超凡力量暫時空虛。而今度難和度凡又殞落在劍州。

  “我想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奪回神殊的殘肢。

  “之所以拜托你出手相助,一來是本座身在海外,分身降臨,能發揮的實力有限。二來,萬妖國除我之外,只有一位超凡。但他最近鬧脾氣,不聽我調令。”

  除了九尾天狐外,萬妖國果然還有超凡境的高手,我就說嘛,只靠九尾天狐一人,怎么可能推翻佛門,復興萬妖國.........許七安對此并不意外。

  “鬧脾氣?”

  “三來,我想試探一番佛門是否還有隱藏不出的高手。”

  九尾天狐自動忽略了他的問題,自說自話道:

  “佛門的羅漢果位終生不變,想要突破成為菩薩,就必須轉世重修。歷史上涅槃重修的羅漢不在少數,指不定現在就有哪位羅漢歸位了。

  “呵呵,以眼下九州大陸的風起云涌,羅漢應運而歸的可能性極大。”

  許七安道:“我能拿到什么好處?”

  九尾天狐笑道:

  “神殊殘肢意味著封魔釘的封印之法,再加上我承諾你的兩根.......如果這樣你還不動心,那么,夜姬還等著你的雨露之恩呢。”

  許七安沉聲道:“此事我幫定了,雨露之恩什么的無所謂,主要是想知道浮香過的好不好。”

  頓了頓,他試探道:

  “娘娘在海外找到同族了?”

  九尾天狐搖頭:“大海撈針,談何容易,過陣子我便動身返回大陸。”

  記得要做核酸檢測啊........許七安心里吐槽。

  云州。

  山巔的觀星樓里,盤坐不動的許平峰睜開眼。

  “劍州事了,度難和度凡隕落。”他說。

  站在瞭望臺的伽羅樹菩薩,久久未動。

  隔了一陣,伽羅樹菩薩緩緩道:

  “此時不起事,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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