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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帝在睡夢中驚醒,空曠的大殿里寂寂無聲,伴身的大太監趴在小案上昏睡。
寢宮里沒有侍寢的妃子,也沒有宮女,元景帝禁欲修道二十多年,堂堂皇帝的寢宮,已經成了宮中妃子們的禁地。
對于元景帝修道一事,妃子們的心情可用一句話概括:
讀書人挑燈苦讀——爆肝(鮑干)!
自然是怨聲載道的,只是元景帝從不理會妃嬪們的意見。作為一個子嗣眾多的皇帝,嬪妃早已可有可無。
再早二十年修道,大臣們就要死諫了。
“陛下醒了?”大太監睡眠淺,立刻蘇醒,慌張張的來到龍榻邊。
“什么時辰了。”元景帝捏了捏眉心。
“寅時一刻。”大太監說著,轉身提起擱在小爐上的茶壺,給元景帝倒了杯溫水。
服侍皇帝這么多年,有些小事,根本不用詢問。
元景帝喝了茶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祭祖大典后,朕便心神不寧,擺駕靈寶觀,朕要隨國師修道靜心。”
主仆兩人剛走到寢宮外,忽聞嘹亮的鐘聲傳遍夜空,傳遍宮城的每一個角落。
皇宮進入了備戰狀態。
元景帝皺了皺眉,看見一隊禁軍狂奔而來,神色惶恐。
為首的禁軍頭目大聲道:“陛下,桑泊發生了爆炸,永鎮山河廟被毀,值守的三百禁軍殞命,無一生還。”
元景帝愣在原地。
許久后,他沉聲道:“通知魏淵,立刻帶人進宮;通知國師,來此見朕;通知監正....就說永鎮山河廟毀了。”
這一夜,司天監的術士無故驚醒,惶恐的宛如世界末日。
率先趕到的是女子國師,她踩著一柄七星劍,御空而來。
頭戴蓮花冠,身披太極道袍,寬袖飄飄,一股出塵的仙氣撲面而來。
她是位看不出年紀的女人,容貌絕美,氣質出塵,既有妙齡女子的白嫩肌膚,又有成熟女子的嫵媚,兼具了紅塵世外之人的飄逸。
她的美宛如隔著千重山,萬重雪,可望而不可即。
“國師...”元景帝張了張嘴,嘆息道:“桑泊底下的東西出來了。”
女子國師微微頷首,聲音縹緲清脆:“貧道已知曉。”
魏淵隨后趕到,帶來了打更人衙門值守的兩位金鑼,以及兩位義子,共四位高品武夫。
再加上皇宮內的高手,一群戰力滔天的武夫、人宗道首,簇擁著元景帝趕往桑泊。
桑泊岸邊齊聚千余名禁軍,手持火把,軍中效力的高品武者齊聚,等候元景帝。
永鎮山河廟已不復存在,高臺半坍塌,水面浮著斷木橫梁。
瞅見這一幕的元景帝眉頭狠狠一跳,喝道:“神劍呢。”
一位禁軍頭領抱拳道:“已派人撈取。”
元景帝深吸一口氣,走到岸邊,探出手,五指彎曲。
水底亮起一道澄澈黃光,一柄三尺長的銅劍破水而出,飛入元景帝手中。
仔細端詳之后,確認神劍完好無損的元景帝松了口氣。
腳踏七星劍,挽著浮塵的絕美國師,在桑泊上空飛旋一圈,凝固在半空,道:
“陛下,桑泊并無異常。”
并無異常....元景帝眸子暗沉了幾分。
魏淵轉頭,問禁軍將領們:“傷亡將士的尸骨何在。”
十幾具尸體被抬了上來,死狀如出一轍,血肉干癟,宛如風化數十年的干尸。
“其余士兵的死狀與他們一樣。”一位將領稟告完,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元景帝:“陛下...臣等并未察覺有強敵侵入....”
禁軍頭領們心里清楚,這場異變真正的原因,也許與前日祭祖大典的事故有關。
他們還有一個更心驚膽戰的猜測,桑泊之所以爆炸,巡邏士卒之所以暴斃,恐怕并非強敵入侵,而是桑泊里隱藏著什么秘密。
將領們心里雖有猜測,不過為人臣子,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
元景帝目光銳利的掃過尸體,側頭,盯著魏淵的臉龐:“魏淵,跟朕來一趟御書房。”
錦塌帷幔低垂,寢宮里燒著檀香。
長公主被鐘聲驚醒,睜眼的瞬間不是穿衣,而是抽出了掛在床頭的長劍,在鏗鏘有力的聲響里,穿著白色里衣,勾勒出玲瓏浮凸身段的她已經沖到了廳里。
身段高挑的清冷美人,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青絲如瀑披散,略顯慵懶的凌亂。
白色的貼身里衣勾勒出比例極好的身段,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子,渾身上下透著健身房美女的性感。許七安要在這里,就會喟嘆一聲:此女與我絕配。
“殿下...”
偏廳的丫鬟也驚醒了,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抓起長公主宮裝。
“換勁裝。”長公主清麗的眉眼透著威嚴。
換好輕便的,更顯身材的勁裝,左腰一把軍弩,右腰一把火銃,手里提著長劍,長公主率領侍衛隊,火速趕往元景帝寢宮。
長公主被保衛皇帝寢宮的禁軍攔了下來,越是這個時候,皇子皇女越不能接近皇帝。
誰知道是不是某位皇子在密謀逼宮。
長公主沒有硬闖,目光掠過禁軍們,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打更人和各軍中的高品武夫。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若非強敵來犯,宮中禁軍絕不會鳴鐘示警可如果是敵國強者入侵,場面又顯得太安靜了,而且,司天監的人沒有來 長公主握著劍,細細思量。
這時,東宮太子和幾位皇子皇女也帶人趕來。
“懷慶!”太子一身戎裝,神色嚴肅。
“情況暫時未知。”長公主言簡意賅的說道。
桃花眸子嫵媚勾人的二公主見長公主一身勁裝,眉宇間少了清冷,多了凌厲,好像一言不合就會動人,她張了張櫻桃小嘴,最后選擇了沉默。
今兒有大事,懶得和懷慶斗嘴了。
一刻鐘后,御書房的門打開,青衣宦官走了出來。
“魏公....”長公主和魏淵關系最親近,勉強算魏淵的半個弟子。
魏淵嘆息道:“永鎮山河廟坍塌了,是賊人所為,但早已不知所蹤。”
皇子皇女們驚呼起來,東宮太子瞇了瞇眼,壓住內心的情緒,上前一步:“是否與那日祭祖大典有關?”
魏淵搖搖頭,看了眼長公主:“陛下命我半月內查出真相,抓住兇徒,我以與陛下坦誠說明,此案絕不好辦....”
他搖搖頭,走了。
長公主眸光閃爍。
御書房的門再次打開,戴烏紗高帽,穿駝色蟒袍的大太監走了出來。
“幾位殿下,陛下有請。”
以東宮太子為首,趕來查看情況的皇子皇女,共計八人,一起進了御書房。
皇帝御用的書桌擺在前廳,空無一人,大太監領著他們進了內廳,只見帷幔低垂,元景帝在蒲團盤坐,與他相對而坐的是清麗絕色的女子國師。
兩人相隔不遠不近,保持一個道友論道的距離。
這些年來,元景帝就是跟著這位女子國師修道的,效果極好,當初元景帝為政務所累,華發早生,三十出頭,便鬢角霜白。
隨著這位人宗道首修道二十年,反而滿頭烏發,氣血和身體都好轉起來。
太子私底下恨不得扎小人詛咒她。
其他皇子,對這位道姑的的觀感,一半是傾慕貪婪,一半是敬畏厭憎。
“國師,朕依舊心神不寧。”元景帝從打坐狀態掙脫,睜開眼,嘆息道。
“陛下有心病,還得心藥醫。”女子國師開口,嗓音里帶著成熟女子的悅耳和質感。
“朕確實有心病....”元景帝凝視著道姑絕美的容顏,笑道:“朕一直在等國師與朕雙修。”
聽到這句話,皇子皇女們的臉色一下子古怪起來。
唯獨長公主和太子面不改色,心思深沉的很。
十年前,元景帝便提出要與國師雙修,國師沒答應,元景帝下了詔書,要封她為仙妃。
國師還是沒答應,元景帝還依仗人家修仙呢,只好作罷。
外人只以為元景帝是貪圖國師的天資絕色,或許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絕不是主要因素。皇子皇女們最清楚自己父皇的為人。
后宮佳麗三千人,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手?
那位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的王妃,當年可就是宮里人。但當時已經禁欲修道的元景帝,愣是沒碰她一根手指頭。
父皇夢寐以求的,是長生。
未得到滿意的答復,元景帝也不在意,掀開帷幔,領著一群兒女來到前廳,他高坐在書桌邊,道:“無需擔憂,已經沒事了。”
太子作為長子,皇子皇女們的領袖,作揖道:“父皇,是否與祭祖大典的異常有關。”
元景帝眉頭一皺,不愿解釋。
太子隱晦的給二公主使了個眼色,穿華美艷麗宮裝,姿容嫵媚的臨安公主笑了笑,從大太監手里接過茶杯,扭著腰兒來到元景帝身邊,撒嬌道:
“父皇,桑泊是咱們皇室的禁地,什么賊人能潛入桑泊,還破壞了太祖皇帝的廟,那是不是也能潛入臨安的府里啊。”
她嬌媚艷麗的臉上,做出眉頭緊蹙,楚楚可憐的害怕模樣。
二公主最得寵,因為會撒嬌,知道怎么討元景帝的歡心。
元景帝是個強勢的,掌控欲旺盛的人,他不一定會喜歡才華橫溢但性格霸道的長公主,但絕對喜歡柔弱無害,依仗自己,還會撒嬌的二公主。
頭發烏黑,仿佛正值壯年的皇帝,拍了拍二公主的柔荑,安慰道:“胡說八道,皇宮禁地,豈是賊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太子開團,二公主助攻,長公主踏步而出,施禮道:“適才門口遇到魏公,他隱晦的向兒臣表達了難意,估摸著是想兒臣幫著求情,多寬限幾天。”
元景帝聞言,哼了一聲。
長公主繼續道:“父皇,兒臣正好認識一位破案高手,若他能參與此案,半月之內,必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我已經申訴,過陣子應該能出來。
二:五一放假期間,我會日更過萬,算是白銀盟的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