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金池長老如此,敖信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憐憫,開口便要將身上寶物拿出來,予他瞧瞧。
就在此時,他神魂識海之中,那條五爪金龍呼嘯一聲,一聲龍吟震動山河,瞬間讓敖信身子一顫,雙眸一清,那種無端端的憐憫之意頓時煙消云散,再看金池長老,哪里還有什么憐憫之心,不過覺得一張老臉,扭曲難看的很。
敖信身上頓時冒出一身冷汗,不對,這金池長老,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
度化之法,敖信不是沒有遇到過,前有林靈素,后有灑滿天女,就連白蛇世界的觀世音,敖信都領教過了,可不論是誰,敖信或許會因此心神有異,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聽到金池長老這么說,便忍不住想要拿出寶物底牌,交給他看。
如此潤物細無聲,讓敖信一點異樣都察覺不出來,又怎么可能是個普通人,難怪黑熊怪三人對他如此客氣,不是知道他的厲害,怕是已經中了他的度化之法吧。
不過,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度化之法,雖然厲害,卻不是什么人能都用的,至少對于金仙而言,度化之法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就算是圣人前來,也是如此。
心中已經掀起驚濤駭浪,敖信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一樣,笑道:“老住持切莫如此,龍宮多寶,但我涇河龍宮,不過微末小徑,卻也沒有什么寶物。”
“幸得我游歷四方,到還得來了幾件寶物,一則,為此五龍印,二則,為此蜃影花月卷,三則,為此武鉉斷魂槍,四則,為此千面珊瑚珠。”
“除卻這幾件寶物之外,便再無其他了。”說著,敖信將身上的幾件寶物一一取出,遞給金池長老看看。
“沒有其他的了?”金池長老眼中眉頭微皺,追問道。
敖信笑笑:“長老說笑了,這還不夠?我這寶物雖然不算什么曠世奇珍,但不是小龍自夸,放眼四海,能有我這多寶物護身的,卻沒有幾人。“
聽到敖信這么說,金池長老眼中異彩連連,變化不斷,沉思片刻之后,忽然笑道:“是是是,到底是老朽肉眼凡胎,認不得珍寶。”
“這漆黑的石印長槍,陳舊的畫卷,實在不覺得是什么寶物,倒是那顆珊瑚珠還不錯,就是紅的不夠透潤,罷了罷了,可見是我無福,認不得珍寶。“
金池長老說這話的時候,敖信神魂識海之中的五爪金龍這才重新沉入神魂識海之中,見狀,敖信便知道,這金池長老的度化之法已經收起來了。
心下一松,敖信將身上的幾件寶物收起來,笑道:“長老說笑了,想來是我的寶物尋常,入不了長老的眼罷了。”
兩人一番客氣之后,黑熊怪這才笑道:“行了行了,不過幾件寶物,有什么好看的,金池長老,今日你來,是不是該好好的給我們講講道了,要不然,可別怪我不給你靈藥,延年益壽啊。”
聽到這話,金池長老忙道:“哎呦喂,我的好大王誒,老和尚可萬萬離不開你的靈藥哦,罷罷罷,看在今日有新朋友的份上,老和尚在給你們講上幾句好了。”
說著,金池長老顫巍巍的從懷中取出一本經書,見狀,不論是黑熊怪還是凌虛子和白和裕,都是一副神情凝重,猶如學生一樣,正經危坐。
敖信雖然心中疑惑,但只要一想到金池長老那神不知鬼不覺的度化法門,便也不敢怠慢,看向金池長老,想看看,這位長老,到底能說出些什么來。
“佛告無盡意菩薩。善男子。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
一聽金池長老的經文,敖信就發現,這是佛門廣為流傳的《法華金普門品》,也是那位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的代表經典。
一開始,這金池長老似乎只是隨口念誦經文,也不見有什么奇異之處,可是很快,當金池長老開始對經文進行注釋的時候,忽如雷霆震動,微言大義,直指經義核心。
雖無異象,但在敖信眼前,卻似乎浮現了觀世音菩薩,行諸天,震四海的種種玄機妙法,修行途中所遭遇的無數困頓,此刻宛如醍醐灌頂,瞬間進入空靈之境,體內的真元飛速的運轉起來,就連敖信神魂識海之中剛剛沉寂的五爪金龍也再一次浮出水面。
吞吐之下,那一道道無形的經文,在天地靈氣的凝聚之下,化作朵朵蓮花,飛入敖信的神魂識海之中,被金龍吞噬,隨后又吐出道道不同的玄妙之法,散落在神魂識海之中。
如此之下,敖信的修為飛速增長起來,眼看就要跨國太乙玄仙初期,進入太乙玄仙中期的時候,忽然,經文戛然而止,敖信頓時從入定之中退出來,一股煩躁之感涌上心頭,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能突破,怎么偏偏就停在這里了呢?
敖信睜開眼,便見黑熊怪等人也是和他一樣,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而方才講經的金池長老,此刻則滿是是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狼狽至極,哪里還有得道高僧的華貴模樣。
見此,敖信反而對金池長老更加忌憚,不過是講解一篇經文,就能讓自己的修為增長的如此迅速,甚至對金仙境界的黑熊怪也同樣有用,這位金池長老,到底是什么來歷,絕對不是原著中,一個普通的貪財老和尚而已。
“行了,這一次就到這里吧,等下一次有機會,老和尚再來繼續和各位講經說法。“金池長老休息片刻之后,稍稍恢復過來,這才擺擺手道。
“煩累長老了,來來,這是這一次的靈藥,還請長老收下。”說著,只見凌虛子走了出來,從懷中取出一顆靈藥,遞給金池長老。
看到這顆靈藥,敖信心中又是一驚,只見這顆靈藥,賣相比起黑熊怪的菩提靈蜜也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