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圣女周身仙光閃耀,任是身在煙塵之中,身上也是不染半單凡塵,端莊秀麗,尊貴典雅,如天上云朵,飄然出塵,便是那氣概天下的漫天七彩云霞,也無法阻礙其絕世光華。
尤其是那一臉悲天憫人的雙眼,仿佛注視著整個浮生天地一樣,帶著莫名神圣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方一出現,周圍的眾人就忍不住跪了下去,一個個無比虔誠向往的看著這女子。
比起林靈素身上還有跡可循的度人之法,這女子身上的圣潔氣息渾然天成,就連敖信都不得不全力運轉真元,穩固心神,才能抵擋住從內心深處涌出的那種虔誠假象。
在戰局之外的敖信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戰局之中的林靈素了,論心神境界,林靈素其實并沒有比敖信強出多少。
況且,林靈素本身也是修行度人之法的玄門中人,有句話怎么說的,玩弄他人也勢必會被他人玩弄。
林靈素精通度人之法,讓他在與佛門斗法的時候,無往而不利,但遇上一個更加強大的薩滿天女之后,受到的克制也會更大。
敖信還能穩住心神,不讓自己拜下去,林靈素確實整個人神情恍惚,都不用薩滿天女出手,就要落敗了。
不過,林靈素到底是南極仙翁的弟子,就算是心神修為不夠,身上的幾件寶物也不是吃干飯的。
眼看林靈素的心神幾乎失守,就在此時,就聽到雷聲滾滾,震蕩蒼穹,林靈素身上,一面古樸的牛皮鼓直沖云霄,震蕩風雷,激起陣陣大道雷音。
雷霆破法,雷聲一起,林靈素整個人身子一晃,瞬間清醒過來,與此同時,在他身上,一方司南也散發陣陣金光,司南定向,也能破除心中迷惘。
有這兩件寶物守護,薩滿天女身上的圣潔氣息再濃重,也無法破開林靈素的心神。
不過,薩滿天女本就不是憑借心神來對付林靈素,御神壺真正的可怕,是源自于薩滿天女那一身恐怖的力量。
只見薩滿天女伸出白玉一樣的手掌,輕輕一招,御神壺就落在她的手中。
分明是如此粗糙古樸的御神壺,結果落在薩滿天女手中之后,卻硬生生生出一股美玉華貴,道法自然的感覺。
這樣華貴美麗的異象之下,藏著的卻是巨大的恐怖氣息。
薩滿天女手持陶壺,輕輕一倒,就見陶壺之中,滾滾造化之氣撲面而來,瞬間化作一整個世界從壺中釋放出來,所謂壺中世界,便是如此。
一整個世界的力量何其恐怖,何其龐大,一時間,宛如星辰隕落一樣,不斷演化的世界之中,山川,江河,鳥獸,魚蟲,先祖,鬼魂,天地間的一切,在這一刻熔鑄在那恐怖的力量之中。
一碧如洗的晴空中,隨著這恐怖的世界隕落,空間劇烈的摩擦聲中,滾滾烈火奔涌不息,光焰翻騰的造化世界遮天蔽日,燦爛的彩色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炙熱的高溫似乎連大地都要烤焦。
無盡的彩光閃耀,滔天的熱浪翻滾,造化世界從天而降,拖起一條長長的彩光浮焰,對著林靈素狠狠的砸了下來。
破空而來的巨大轟鳴聲如同驚雷,便是山川傾倒,江河奔涌,也絕不會有比這個聲音更加恐怖的存在。
面對如此恐怖的一擊,林靈素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后神色一正,雙手緩緩的動了起來。
好似慢鏡頭一樣,每挪動一次雙手,對他而言,似乎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一樣,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林靈素額上冒出斗大的汗珠,身上一塵不染的月華白道袍瞬間被汗水打濕。
隨著這樣緩慢的動作,林靈素的身上,一股強悍的力量也開始釋放出來,同樣猶如造化世界一樣,以林靈素為中心,一輛古樸的戰車緩緩浮現。
這件寶物,敖信也曾經見過,是當初林靈素用以護身的黃帝軒轅車。
雖然當時敖信沒有和林靈素繼續交手下去,但也知道,這輛戰車的防御力極強,不是輕易能夠打破的。
戰車的出現,不是林靈素防御結束,恰恰只是個開始而已。
只見林靈素端坐戰車之上,隨后,在他的背后,一張獸皮凌空展開,化作十幾丈大小,籠罩在戰車之上。
“殺!殺!殺!”
一連串的廝殺聲響起。
隨著獸皮的籠罩,戰車周圍,忽然多出無數沒有面孔,身披甲胄的戰士,其聲如雷,氣勢如虹,加持在戰車之上,就見戰車之上,一個端坐厚重的虛影緩緩浮現。
虛影的出現,好似一座大山壓在眾人心頭,比起薩滿天女身上的神圣氣息,這種王道的力量,更加讓人折服。
見狀,敖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林靈素手中的寶物還能疊加在一起使用。
看來當日,和自己交手的時候,林靈素并沒有使出全力啊。
想想也是,當初自己和林靈素之間,雖然也有矛盾,卻也還不至于到生死相搏,不死不休的地步。
不只是林靈素,自己不也同樣還有底牌未用。
正想著,林靈素頭頂上空,護著他的心神的夔牛鼓和司南也紛紛變化起來,雷聲陣陣,戰士虛影氣勢更甚,司南一轉,攻擊便如臂使指,戰車上空的虛影也更加凝實了三分。
終于,再這樣的情況下,造化世界從天而降。
這個時候,林靈素也祭出了最后一件寶物,簫管轉動之下,簫聲綿長,十二元辰對應十二方位,化作十二冕冠,落在虛影之上。
“吼!!!”
隨著加冕完成,不遠處的開封府中,滾滾金云涌動,一條金龍呼嘯而出,落在戰車之上,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皇“字,迎著造化世界而去。
一聲不算大的聲音傳來,只見巨大的“皇“字將造化世界穩穩的擋住,雖然劇烈的顫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崩潰。
看到這一幕,已經是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幾近虛脫的林靈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高聲喊道:“敖兄,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