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雖然得知羅漢舍利就在蘭若寺中,但卻從未有修士敢來這里取羅漢舍利,擔心放出鎮壓在此地的妖邪。“
“就算是有些利欲熏心,貪心不足之輩,不顧大義,想要謀奪舍利,但大多數修為不濟,沒等靠近羅漢舍利,就先被這里的妖邪朱誅殺了,久而久之,也就無人打羅漢舍利的主意了。”
聽到這里,敖信大概知道了,那個闖入蘭若寺的妖邪,想來就是黑山老妖了,至于被黃泉之水侵蝕的千年靈木,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樹妖姥姥,正好就是電影中的兩個反派。
如果說,一開始敖信就不打算放棄羅漢舍利,那么現在,得知鎮壓的兩個妖怪就是黑山老妖和樹妖姥姥之后,他就更加不會放棄了。
反正羅漢舍利最大的作用,就是為了鎮壓兩個妖怪,兩個妖怪又是注定要死的,等滅掉兩個妖怪之后,他再拿著羅漢舍利,豈不是兩全其美。
因此,聽到燕赤霞的話,敖信大笑兩聲,開口道:“如果燕兄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那就真的沒有必要,說實話,我來此地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斬去這里的兩個妖魔,只要把他們都殺了,自然就不用擔心拿走羅漢舍利會有什么后果了。“
聞言,燕赤霞不喜反憂,看著敖信搖搖頭,“敖兄,你這實屬癡心妄想,你還年輕,不曾經經歷天地異變,不知道這些妖魔鬼怪的厲害,就算我,身負慈航傳承,面對著兩個妖怪,也只有落荒而逃的命,別說斬殺他們了,就算是重創他們,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按兵不動,任由此地的樹妖胡作非為?”
“雖然羅漢舍利能鎮壓兩個妖邪,讓他們無法出去作怪,但羅漢舍利的消耗太大,而且無人主持,也不能完全壓制他們,真要斗起來,我未必是對手。”
“唯一能夠消滅它們的,就只有傳聞中的普渡金佛了,當初道勤方丈圓寂的時候,曾施展佛門無上神通天眼通,觀過去未來,留下一言,說普渡金佛重歸蘭若之時,就是兩個妖孽覆滅之日。“
“還是說,敖兄你的手中有普渡金佛?如果是這樣,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敖信搖搖頭,詫異的看了燕赤霞一眼。
“普渡金佛,我沒有,不過,我也不認為沒有普渡金佛,我就對付不了兩個妖孽。相比較普渡金佛,燕兄居然是慈航傳人,這一點我還真是沒想到。“
慈航傳人,就算是在洪荒天地也是極少見的。
自從封神之后,三大士棄道入佛,慈航道人化身觀自在菩薩之后,留下的道家傳承幾乎全部斷絕,便是有少數存在的,也多不入正統。
而在這些傳承之中,有一脈極為特殊,就是燕赤霞所說的慈航傳承。
其他的傳承,全都涇渭分明,或佛或道,互不干預,唯有慈航一脈,熔鑄佛道手段,道為體,佛為用,佛道一體,不為佛道兩家所認可,逐漸傳承凋零,幾乎不顯于世。
沒想到,燕赤霞居然會是這一脈的人。
不過想想也是,原本的劇情中,燕赤霞看著是道士,卻也身負佛門神通,說是慈航傳承倒是也說得過去了。
“既然你沒有普渡金佛,就不要說什么要消滅妖邪了,等天一亮就帶著那個傻小子離開吧。“燕赤霞擺擺手,一副沒商量的模樣說道。
見狀,敖信本還想再說什么,忽然,一陣血氣傳來,敖信瞬間朝著蘭若寺門口看去。
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蘭若寺中,矯捷如兔,手中一道劍芒閃過,直奔燕赤霞而來。
“燕赤霞,與我一戰!!!“
來人大喝一聲,見出入龍,就朝著燕赤霞面門殺來,招招狠辣,出手毫不留情,似乎不把燕赤霞斬于劍下,誓不罷休一樣。
“夏侯劍,又是你,你為了天下第一劍的虛名,追著我打了七年,敗了七年,還不認輸嗎?“
見狀,燕赤霞毫不示弱,手中劍芒一飛,就迎著來人沖了上去。
叮鈴咣鐺,兩把寶劍在空中擦出點點火花,宛如兩團黑影,來回交錯,劍鋒轉動之下,帶起陣陣旋風,吹得寺中枯枝敗葉上下翻飛,招牌匾額瀕臨破碎。
敖信自穿越以來,見的不是神仙,就是鬼魅,不是龍君水族,就是狐仙異鬼,施展的都是各色法術,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間武藝。
兩人是當世一等一的劍客,雖然他們的招數在敖信看來,只要隨便一點法術就能破解的無影無形,但不得不說,凡人因為力量有限,借助招數,往往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了極致。
一時間,對于這些精妙的招數,敖信也頗感興致,目不轉睛的看起來,思索著有沒有什么能為他所用的。
因為太過專注的三人,并沒有注意到,一絲似有若無的力量波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爭斗的周圍,轉瞬即逝。
另一邊,蘭若寺中的廂房里,因為燕赤霞和敖信有話要說,獨自無聊的寧采臣只能拿出賬本來修復,爭取早點兒修復完,好去找那個賊掌柜要帳。
月上中天之時,忽然,一陣似有若無的琴聲,帶著說不出的愁怨,宛如絲線一樣,出現在寧采臣的耳中,讓他手中的筆鋒一頓,停在空中。
寧采臣總算也算是個文人雅士,聽著悠揚凄婉的琴聲,不由心中大動,放下手中紙筆,便一路尋著琴聲而去。
只見他走到寺院后面,翻過一堵破碎的院墻,離開了寺院,順著一條林間小道而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琴聲也越來越清晰,除了凄婉的琴聲之外,還有女人的歌聲也隨之傳來,仿佛無意識的吟唱,帶著憂愁苦悶的意味,讓寧采臣這個聽眾也覺得感同身受,忍不住悲從中來,生出一股心心相惜的感覺,腳下的動作不有更快了些。
終于,繞過幾層小徑之后,一片平靜開闊的湖面出現在寧采臣的眼中。